沈青很快就辨认出来红豆上的字。
“这是什么意思?”周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句诗没头没尾的,写这句的人真的会作诗吗?:“红豆怎么解相思?解她是什么意思,了解她吗?”
“你不是学生?你老师没教过你读诗么?”齐阳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怼周寻。
“就是因为会,才对这种没头没尾,仿佛有着很大的深意却又空泛,无病呻吟的诗句,一窍不通。”
你可以侮辱我,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周寻终于硬气了一回,他一直以来就对这种什么情啊爱呀的东西敬谢不敏。
“男子汉大丈夫,自当读书顶天立地,天天情情爱爱,痴痴缠缠像什么样子!”
“你赢了。”齐阳无语的看着周寻有些颤抖的身体努力挺直腰板的姿态,决定还是不要为难自己去刺激周寻了,回头再把他绕进去。
“红豆是她喜欢的人送给她的,所以睹物思人,可以解相思。”鹤炎摩挲着手心从沈青那里接过来的那几颗红豆,有一些惊讶红豆此时的手感和状态。
“丰裕何时有了这种品质的红豆。齐阳,你可见过?”鹤炎捏了一颗给到齐阳。m.χIùmЬ.CǒM
“近来收成是好了些,可是这种品质的,还真的没见过。云中楼可真是有些本事。”齐阳神色带了一丝认真,这种红豆说实在的卖出高价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如果让他来操作,定可以让凤城和应城两地互相抬价。
“上品。”鹤炎下了定论。
“可能,我们要将红豆串成手链了。”沈青站在墙边的小画前开口。
墙上只是一副看起来像是主人随意拿着尖锐的物品在墙角随意涂画而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墙面有些许泛黄,凌乱的线条依稀可以辨认出有两小孩站在山上,男孩手中拿着一串手链背在身后,女孩手中则捧着一簇花束。
“做成之后呢?”
“先做了试试。”沈青没多说什么,但好像又有点想法。
“那个,你们谁有红绳?”齐阳捏着手里的红豆,四下又瞅了一眼,没有发现房间里有红线这种东西。
“谁会随身带这种东西。”周寻摸了摸身上,他总不能拆衣服上的红线吧,先不说那个娘子认不认,他自己也撕不开啊。
四个人一时沉默,只有齐阳眼神不自觉的从他二哥老人家的身上飘过又移开,四处打量着。
鹤炎轻咳了一声,用手从发间解下了一根粗细正合适做手链的红绳,就是有一些长了。
“这可真是太……踏破铁鞋无觅处了。”周寻发自内心的感慨。
他这都遇上了些什么人啊。
鹤炎将红绳对折了一下取过五颗红豆放好在桌面上,手指灵巧的便编织出了手链的雏形,他要编织一个略有一点宽的手链,而五颗红豆将分布均匀的被红绳套在其中。
“齐云小兄弟,没想到你二哥还有这种手艺。”周寻干笑着看着鹤炎编织,虽然并不违和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齐阳心里也是一片震惊,但本能驱使他维护他二哥的威严:“这是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你怎么知道你哪天需要哪种技能,多学点点吧书呆子。”
被称作书呆子的周寻也不反驳,他默默退后了两步拽了拽沈青,沈青回头看他,只见周寻用口型加手势,挤眉弄眼的看着他:“他俩是参加游戏的侍者!”
“谁随身还带着红头绳的!沈兄不要相信他们!”
沈青神色平静的点点头,意思是自己知道了,复又站了回去安静的看着鹤炎编织。
周寻无法,只得默默地站在最后面,不知道怎么,他又觉得身上有了些凉意。
不知道怎么,这周寻总是喜欢站到自己前面挡着她的视线。
古钟钟此时正站在周寻的身后,只要周寻再往后退一小步,就能踩到古钟钟的鞋了。
不得已,古钟钟又往一边挪了挪,她从楼上看见沈青之后便打定主意来看看平宁的红衣侍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鹤炎的红豆手链编的很快,编成之后,鹤炎看向沈青,沈青会意的在屋内朗声道:“姑娘,我们有一物相赠,可否一见?”
“小久,他们要送你手链。”云卷在后面听着有些云里雾里的,此时有些担心小久应付不来这四个人。
“嗯哼。没想到他们有人还带着红头绳过来。”小久虽在抱怨着可眼神却闪着兴奋的光芒,好久没有人进行到这一步了。
“公子既有物赠与娘子,娘子又怎敢安心接受,不如娘子先请公子观赏几幅画作,来答谢公子的美意。”
小久说完咯咯的笑了几下,便立马盖上盖子,将墙上挂着灯盏下方的一个绳子狠狠的拉下。
一下,两下,三下。
“云起哥,窝拉不动。”小久嘟着小脸使劲,双手都有一些泛白了。
“噢噢。”云起云卷赶紧过去帮忙,但是这个东西可能是经常不用,年久失修,云起和云卷使出了浑身力气,才将那个把手扳了下来。
随着扳手放下,房间内原本的一块可以模糊的看到屋内的缝隙又扩大了一些,可以看到屋内左右两侧的情景的情形。
云起云卷二人一时间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只见小久听着耳钟笑了笑:“好了。”
“那是做什么的?”云卷好奇的问。
“阁主珍藏的画作,只有成功做出来红豆手链的人,才可以看到。”
“那要是随便拿什么来凑数,一墙之隔也发现不了吧。”云起拿起耳钟放到耳朵旁,屋内一时间没了动静。
“不会,香炉里少了哪一样都不行,多一点,少一点,这个扳手就会放不下去,阁主说这个跟重量和牛有关系。”
“你们阁主真是神通广大。”云起感慨了一下,虽然他不太懂但是这种机关一般人谁想得到。
不,谁会在阁里玩这种游戏啊!
“我好像一直没有见过霜风阁的阁主。”云卷回忆了一下,记忆里只有小久姐妹代表霜风阁出来活动,其他的却是没有看到过,即使是在举荐位之争上,好像也没有霜风阁的名额。
“阁主,已经出去好几年了。”小久有些落寞的说着:“她把霜风阁交给我和小酒儿打理,自己跑出去,说万千世界,她要历遍世间光景。”
“但是霜风阁的生意,我和小酒儿管理的很好哦。”
“我们现在还是楼内前五呢,去年,是第二!”小久得意的对着云起云卷笑着。
“可是,你们阁失去了争取推荐位的机会。”云起平静的看着小久,果不其然在小久眼中看到了些许的失落。
“嗯。阁主说了,没有什么推荐位举荐位,我和小酒儿可以过得更加自在一点。”
小久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只要等到我和小酒儿长大了,能够接过阁主的位子,霜风阁一定可以获得举荐位的。”
“嗯。我相信你。”云起对着小久温和的笑着。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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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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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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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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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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