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学院舞蹈系大三女学生艾荷开着台深蓝色马自达轿车向前行驶着。她是新考的驾驶证,今天开着辆借来的汽车去办事。忽然,她感到脑袋一阵阵发晕,强烈的睡意向她袭来。她晃晃头想清醒一下,可头晕反而加重了。不行,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我得停车,否则非出事故不可。她这样想着把车向路边开去,又伸脚去踩刹车,可昏晕中脚却踩上了油门,车吼了一声便窜上了人行道,猛烈撞击在水泥电线杆上。她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附近的两个女行人吓得尖叫起来。
稍微镇定下来一个中年女行人掏出手机报了警。
交通警察很快开车赶到了。吃力地打开车门一看,女司机因心脏和头部受到猛烈撞击,已经死亡了。
中年交警问报警的中年女行人:“请你说说出事故的情况可以么?”
中年女行人脸上仍带着惊恐,说:“我跟我女儿正在人行道上走,突然,这台轿车就向路边冲过来,又猛地窜上人行道,险些把我们撞了,接着就猛烈撞在电线杆上。”
“当时女司机是什么状态?”交通警又问。
这时那个年轻女行人说话了:“我看到那女的眼睛好像都睁不开了,眼神模糊。她估计是喝酒了,再不就吃药了。”
中年女行人又补充:“再不她就是得了什么病,或是昨晚一夜没睡。”
交通警嗅嗅死去女司机的嘴,没闻到酒味,他想,得到医院才能检查出她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他把她的尸体抱上警车,向交通事故指定治疗医院驶去。
医院经过尸检,确定艾荷服了较大量安眠药,因而造成昏晕,出了事故。
交警部门通知了艾荷的父母。他们到了医院,一见女儿死去的惨状,便抱住女儿哭得死去活来。一旁的交警余磊看了也很是心酸,他们的女儿也就二十出头,又这样漂亮,却突然就悲惨地死去,父母怎么能不痛彻心扉呢?
交警余磊待艾荷的父母平静了一些后,对他们说:“经检查,艾荷服了大量安眠药,因而昏晕出了交通事故。她为什么服了大量安眠药呢?”
母亲说:“我女儿睡眠非常好,从来不用安眠药。我们家也没有安眠药。昨晚她睡得也非常好,早上起来可精神了,做了早操,早饭也吃得很好。”
“她最近没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吧?”
“你的意思是我女儿可能服了安眠药想自杀?不会,绝对不会。她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相反,却有大好事。她在省现代舞的选拔赛上获得了第一名,很快就要进京参加全国的决赛。她一天可兴奋了,哪会不顺心!她绝不会自杀。肯定是有人要害她,给她下了药了。”
根据这种情况,交警认为可能涉及刑事案件了,便把情况向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做了通报。
刑警支队把查案任务交给了重案一组。田春达组长带领郝东等刑警对这起案件进行调查。
刑警在艾荷的车里发现了一个果汁瓶,瓶底的残余果汁里检测出有安眠药。但瓶子上只有艾荷的指纹。车上也只检测出艾荷的指纹及她父母的指纹。没有别人的指纹。
田春达组长初步认定这是一起他人为谋害艾荷故意制造事故的案件。决定先从两个方面进行调查。一方面,调查艾荷开车路线上的监控视频,探查线索。另一方面,调查艾荷的亲朋好友,看看能发现什么线索。
2
艾荷的男朋友米宁听到艾荷惨死的消息内心十分震惊,他想起了近一月发生的事情:
6月6日晚上,艾荷邀米宁吃晚饭。两个人在一家肯德基餐馆的角落坐下了。
米宁看艾荷脸色不太好,有些闷闷的,就问:“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么?”
艾荷默默点点头。
“什么事,跟哥说说。”米宁看着艾荷关心地问。
“还是参加全国青年现代舞比赛的事。经过初选和复选,现在本省参加独舞的人选只剩下我和师大艺术系的朱莉,而进京参加决赛只能有一人。论水平我比朱莉略高。可她母亲今天下午找我谈话。”
“谈什么了?”米宁盯着艾荷问。
“朱莉的母亲拿出一万元钱给我,让我找个理由退出决赛。我说这不行,我也不需要这钱。她见利诱不行,就威胁,说朱莉的父亲是省文联副主席,而她是省舞蹈家协会副主席,省内舞蹈的评委都是他们的好友或学生。我就是参加最后竞争也不会取胜的。我说不管怎样我都要竞争到底。她说你不听话,就等着彻底失败吧。”琇書網
米宁向艾荷竖起大姆指:“小荷,你挺有钢条,好样的!”
艾荷却仍忧郁着叹口气说:“光态度强硬也不行啊,他们力量强大啊,是省里舞蹈这方面的主管,评委们大多得听他们的。我凶多吉少呀……”
米宁说:“我们也可以想办法么。”
艾荷说:“我找你就是要商量这事的。”
两个人边吃边开始商量,最后商量出一个办法。
“我们一定会打败朱莉和她的后台的。”米宁看着艾荷坚定地说。
“嗯,我想也会。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别扭,我们用这种办法可是有些做损呀。”艾荷撇撇嘴说。
“是他们先用损招的,我们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艾荷叹口气:“现在说是要实现社会公平,公正,可这样以势压人,以权谋私的事还是不少呀,逼得我们也不得不搞点儿歪门邪道。”
“是呀,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可都是好孩子,被逼为娼。”
艾荷嗔道:“去你的,我才不是娼呢,要当你当。”
“我这不是打个比喻么?”米宁笑说。
“这个比喻不恰当,很不恰当,立即改正!”艾荷笑嗔。
“是!”米宁笑着挺直胸膛行个军礼。又笑着小声说:“我们小荷姑娘不是娼,是清纯、贞洁的良家妇女。”
“去你的,你真是个坏小子。”艾荷笑着伸手拍打米宁。
两个人说笑着吃完饭,艾荷的心情好多了。她说:“米哥,我们再去跳舞吧。”
“好吧。”米宁点头同意。
两个人进入歌厅包房后,每人唱了两首歌,接着开始跳舞。先跳了一会儿交际舞,又跳了一会儿迪斯科,接着艾荷教米宁跳拉丁舞。米宁有运动基础,学舞蹈动作比较快,也比较标准。艾荷笑着说:“你学舞蹈动作真的很快,也上道,这样的学生好教。”
米宁笑说:“还是你这个舞蹈教师教得好。”
跳完了舞艾荷躺在沙发上说:“真畅快呀,一切堵在胸里的不快都彻底发泄出去了,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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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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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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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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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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