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车上拉着的这个坛子是干啥的?”

  回到家里,李世强和大姐夫刚把车赶进院子,陈香兰就走过来,很好奇地问道。

  李世强笑了几声,就回答道:“咱家的油坛子太小了,我买了个大坛子装猪油。”

  陈香兰很惊奇地说:“哎呀,用这么大的坛子装猪油,这要是装满了的话,十年都够吃了吧!”

  李世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又说道:“是啊,咱家人多,不多存些猪油咋行,把这个坛子装满了,再多人吃饭,也不怕没猪油吃了!”

  陈香兰又瞅了瞅这个坛子,瞪了儿子一眼,责怪道:“你真当你妈傻呀,以我看,这百分之百是一坛酒啊!”

  童顺强嘿嘿地笑了几声,就解释道:“二娃骗你呢,这是一坛好酒,是酒厂王厂长送给咱家的!”

  “哎呀,这么大的一坛好酒,这得有上百斤吧!”

  “哎呀,王厂长这人真是可交,就在咱家吃了一碗荷包蛋面条,就给了咱家这样大的一坛好酒呢!”

  一听这是王厂长送的一坛好酒,陈香兰兴奋得双眼放光。

  李世强说:“妈,不光是那碗荷包蛋面条的事,王厂长也是看我们采摘枸杞子能供上酒厂酿酒,才送给我们这样的一坛酒啊!”

  陈香兰点了点头:“嗯,说得有道理,酒厂需要枸杞子酿酒,你们能供上货,王厂长自然是非常高兴啊!”

  三个人笑了一阵子,李世强就对大姐夫吩咐道:“大姐夫,咱俩先把车套解了,然后你就去通知弟兄们过来,再把二姨二姨父叫过来,咱们下午分钱。”

  叫弟兄们过来,不只是为了分钱,这么大的一坛酒,一两个人不容易拿到屋里去,即便是能抬得动,也怕不小心打破了坛子。

  两个人把车套解了,又把驴和牛喂上,童顺强就往大门口走。

  可他没走出几步,却又返了回来,对李世强很认真地问道:“二娃,这么多钱,不可能让二姨妈二姨父跟咱们平分吧?”

  李世强答道:“当然不可能平分了,他们两口子每人只干了三天啊,我想好了,这几天就给他们俩开日工吧,等下次再让他们平分吧!”

  确实,李世强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这次分钱,就给陈富海和陈艳梅开日工,毕竟这两个人只干了三天。

  童顺强却说道:“既然是给他们开日工,最好就不要叫他们来了吧,要不然,咱们几个分的钱多,他们多羡慕啊!”

  李世强笑了,他没想到童顺强竟然这么心细,连这事都想到了。

  他笑着说:“没事的,他们两口子越羡慕咱们越好,甚至是眼红了才好呢,越是羡慕越是眼红,他们在山上干活就干得越好!”

  一听这话,童顺强也是连连点头,觉得这话有道理,于是他也就没啥顾忌了,转身就出了大门口,叫人去了。

  李世强提着这个帆布包来到了屋里,陈香兰就又问道:“二娃,这个包里装的是啥啊?”

  李世强瞅了瞅陈香兰,笑着说道:“妈,你猜猜吧,这个包里装的是啥。”

  陈香兰又瞅了瞅这个帆布包,就说道:“二娃,这包里不可能是钱吧,两车枸杞子再贵,也不可能换回来这么多钱吧?”

  上一次,李世强把那车枸杞子卖了之后,也拿回了一包钱。

  但是,这次的这个包,比郭会计的那个帆布包大了不少,而且装得也比较满,因此陈香兰现在也是不敢肯定说,这包里装的是钱。

  李世强笑了几声,也不说啥,直接就拉开了这个帆布包的拉链。

  拉链一拉开,满满登登的大团结立刻就呈现在了陈香兰的眼前。

  “哎呀二娃,哎呀,这里面真的全是钱啊……”

  见到了这么多的钞票,陈香兰惊呼了一声,愣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

  李世强又说道:“妈,眼看就到饭点儿了,你就多做些饭菜吧,我想请我们这帮人在咱家吃午饭,顺便尝尝这坛酒。”

  “哦,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做饭!”

  陈香兰很高兴地答应了,急忙就去了厨房,开始忙活着做饭。

  几分钟后,陈富海和陈艳梅首先赶到了。

  陈富海刚一进院,一瞅见板车上的这个大酒坛子,立刻就发出了惊讶的喊声。Χiυmъ.cοΜ

  “哎呀二娃,你从哪弄来这么大的一坛子酒啊?”

  李世强放下钱兜子出了屋,对陈富海答道:“这坛酒是国营酒厂的王厂长送给我的,鼓励我多摘枸杞子,据说是十年陈酿呢!”

  “十年陈酿,哎呀,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好酒啊!”

  一听李世强说这坛酒是十年陈酿,陈富海就更加地激动了。

  国营酒厂生产的酒远近闻名,即便不是陈酒,也是上等的好酒,而这坛酒是十年陈酿,自然是好酒中的好酒,这是肯定的了。

  陈富海虽然现在不敢喝太多的酒,但终究他是酒鬼出身,见到了这样一大坛子好酒,不兴奋才怪!

  陈艳梅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大声责怪道:“你要是见着酒,就跟屎壳郎见到了粪球似的,活活馋死了吧!”

  一听这话,李世强和陈富海就大声地笑起来了。

  又过了半支烟左右的时间,弟兄们就陆陆续续地进了院,大伙一见到这坛酒,也都甚是惊奇,赞叹不已。

  许盛说:“这样的一坛酒,如果是酒量不大的人,一个人喝的话,至少能喝四五年呢!”

  赵望山说:“不是喝多长时间的事,关键是国营酒厂的十年陈酿,这可不是一般的好酒啊!”

  陈显宗说:“我早就听人们说,国营酒厂的老陈酒基本上不往外卖了,就送给合作的生意人,看来真是这样啊!”

  李世强一看太阳已经来到头顶了,就对大家吩咐道:“行了,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把这坛酒搬到屋里去吧!”

  “要不然,万一这坛子从车上掉下来,再好的酒也喝不成了啊!”

  于是接下来,这帮人就找来了一根绳子和两根木杠,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这个大酒坛子捆绑在这两根木杠上,然后开始往屋里抬。

  这坛酒确实不轻,一大帮人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酒坛子弄进了屋里。

  陈富海对李世强央求道:“二娃,你们家啥时候开坛子,喝这坛酒的时候,能不能叫我一声,我也过来尝尝啊!”

  李世强笑道:“马上就开坛子,你今天中午就能喝到国营酒厂的十年陈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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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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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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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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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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