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诚和秋宫月站在一起,但彼此之间又留下了一定的距离,防止对方突然出手偷袭。
毕竟刚才的事情,两人心里还是愤愤不平,都觉得是自己吃亏了。
而与此同时,无论是许诚还是秋宫月,都很好奇为何会在这里碰到对方。
现在可不是任务时间,出现在这里相当于私自加班,妥妥的工贼行为。
各怀心思吹了一会冷风后,还是秋宫月主动开口:“是谁让你来的?”
许诚出现在这里,让她想起今天房东奇怪的态度,尤其是他让秋宫月不要急着搬出去,说不定过两天青森组就破产了。
这话难道就是在暗示今晚?
如果是真的,那房东和面前这个混蛋新人又是什么关系?
雇主?亦或者同伴?
许多疑惑浮现在秋宫月脑海中,对这两个男人的关系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许诚心里的疑惑不会比秋宫月少,听她这么问,当即反问:“不如你先告诉我,是谁雇你来的?”
是谁?
当然是秋宫月自己了。
她不希望见到好不容易安稳的据点就因为一个极道组织而被夺走,就选择自费加班。
但这种话不能说,因为可能会暴露她居住地点。
于是她以前辈教训后辈的口吻道:“你没学过刺客守则吗?不能询问关于雇主的任何讯息。”
许诚反驳道:“那你还问我?”
秋宫月被干沉默了。
她意识到,论口舌功夫,自己恐怕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不如还是直接动手吧,抽烂他这张臭嘴。
许诚隐约感觉有些危险,悄悄挪开一段距离,他用眼角余光打量着秋宫月的脸,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个女人。
他的房客。
除了脸和声音不同之外,他的房客和这位新月杀手,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完全相似。
而脸和声音,对一个成熟的杀手来说,真的不能改变吗?
不说别人,许诚自己不就是变换了外观,虽然他是开挂的。
以前许诚没有怀疑过秋宫月和新月有关系,但新月今晚的出现,让他开始怀疑两者之间是否有关系了。
话说回来,他一直以为秋宫月是援交少女,但毕竟没有真正的实锤。
如果她表面上是援交少女,其实是杀手的话,那可太刺激了。
许诚默默将这个怀疑记在心里,主动打破沉默:“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秋宫月看着下方:“刚刚才到。”
她确实是刚来的,一潜入花园,就碰到许诚突然出现在面前,还以为是青森组的人,下意识就直接动手。
如果不是许诚拥有鹰眼天赋,那可能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直接死在队友手里。
许诚一听说她是刚来的,下意识问:“吃了吗?”
秋宫月没好气回道:“我吃你个头。”
许诚扭头看着她,疑惑道:“哪个头?”
秋宫月:“……”
她听懂了,但还是决定装作没听懂,不然纠缠下去没完没了:“你刚才做了什么?”
“做了两个人。”
许诚稍微解释一下自己的失败行动,得到了秋宫月冷淡而鄙视的眼神,那是学霸在看学渣的眼神:“你在训练中的文化课程考试得分莫非0分,或者仅有1分?”
赐死者在培养杀手时,可不仅仅只会教导他们杀人技巧,文化课程也是极为重要的一项,谋略课也是必考的。
这里是青森组的大本营,对外来者十分敏感,许诚挟持一个人就想光明正大的找到青森康平,属实是想太多,失败概率高达90%。
许诚还真没想到赐死者内部有文化课程考试,难道你们杀手最终也要考公吗?
“住口,我既不是0也不是1。”
许诚反驳回去:“不要说得好像很轻松,你行你上啊。”
秋宫月冷哼一声:“那你就得听我的。”
……
在举办宴会的房间内,桌上一片狼藉,榻榻米上也到处都是酒精饮料洒落的痕迹。
佐近智夫孤零零一人坐在这里,打了个酒嗝,脸上带有喝多了的红晕。
他的意识还算清晰,有些坐立不安,因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组员们急匆匆离开后,没有人再回来,当然也不会特意回来通知这个青森事务的社员。
虽然刚才在酒桌上称兄道弟,可一转头,谁还记得他呀。
佐近智夫隐约感到不安,产生了离开的念头。
如果青森组真的遇上什么事,他留在这也帮不了忙,毕竟他只是青森事务的社员,又不是青森组的组员。
如果是在平时,佐近智夫绝不会贸然离开,不仅危险,还会给青森康平留下坏印象。
可他现在喝了酒,脑袋有些懵,考虑不了太细致的事情,只想离开这个可能有危险的地方。
找到丢在一旁的公文包后,佐近智夫回头看一眼,又把桌上两瓶没喝完的酒塞进包里,然后鬼鬼祟祟的离开房间。
青森祖宅太大了,数十个组员分散搜查,留下太大的空隙,佐近智夫居然很幸运的从空隙穿过,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人。
就在他松一口气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抓住他的肩膀。
佐近智夫浑身一僵,然后带着赔笑转过身去。
他以为被青森组的组员们给抓住了,虽然偷跑不算什么大事,但也必须低声下气道歉才行。
可是刚一转身,他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英俊潇洒的陌生青年,正在用一种他乡遇故知的笑脸看着自己。
虽然青年在笑,可他冷峻的气质,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
佐近智夫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位先生,请问您是?”
许诚笑得很开心:“本来我只是想干掉青森组而已,没想到你也在这,还主动送上门来白给,早知道我就去买彩票了,好运气用在你这种渣滓身上真是浪费。”Χiυmъ.cοΜ
佐近智夫脸色大变,下意识就要高喊出声。
许诚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重击在他的肚子上。
“呕——”
“卧槽!”
佐近智夫被一拳打得呕吐,还好许诚收得快,没有被吐一手。
他扯下佐近智夫的皮鞋,用力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挥拳一顿暴打。
瘦弱的上班族根本承受不了几下,佐近智夫很快就被打得像条死狗。
皮鞋从嘴里掉出来,他眼泪鼻涕留了一脸,对许诚小声求饶:“放过我吧……我不是青森组的……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青森组的,但你看看我是谁。”
许诚蹲下来,取消了杀手卡的外观加载。
佐近智夫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愣住了,双眼渐渐惊恐的睁大。
他喃喃自语:“这是幻觉吗?”
“不是。”
许诚双手抓住他的脑袋,声音平静中带着冷酷:“这是报应。”
话音刚落,双手用力一扭,咔嚓一声,直接将佐近智夫的脖子扭断。
许诚之前把佐近智夫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要用皮搋子戳进他的皮燕子里。
可现在没有皮搋子,只好随便捡一根树枝将就一下,反正感觉上也没区别。
将尸体往花圃中一丢后,许诚擦干净双手。
他发现自己的心态可能被杀手卡给影响了,今晚连杀三人,心情居然很平静,就像顺手补了三个小兵。
视生命如草芥,也许这就是真正的杀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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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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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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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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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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