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起怎么做到的,几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原是欧若拉和沐炎怕仇家埋伏,只敢在霍格沃兹的魔法阵内练习飞行术,胡蝶跟在一旁护卫,其余三位怕耽搁看比赛,为了尽快找到那只“胸口袍子破了一个心形窟窿”的摄魂怪,硬是一个一个扒拉,每检查过一只就在它们后脑勺做个荧光色的心形标记,这对摄魂怪来说简直奇耻大辱,但没办法,几人茅山、佛法、方术轮流轰过去,黑湖外加半座山头的生物都对她们的战斗力有了新的认知。
最后是摄魂怪们自己把“胸口破了个心形窟窿”的同伴踢出了集体。
欧若拉将新宠物暂时拴在石桥下边的桥洞里,然后带着哥哥的好伙伴们风风火火赶到魁地奇赛场。
彼时,圣诞节过后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即将开始,校赛准许学生家长出席,霍格沃兹偶尔也有其他宾客参观,学生们对大批外宾只略微好奇了会儿,他们更关心比赛本身。
穿着四院代表色的学生举着或蓝或绿的条幅和旗帜、嘴里喊着各自支持的队员名字,场上好不热闹,好歹顾及家长和外宾,尤其在意形象的斯莱特林们,偶遇挑衅的其他学院,他们不敢像原来一样隔着场地放肆地骂骂咧咧。
乖乖,奖杯丢就丢了,谁能保证座位上坐的不是自己未来的上司或婆家岳家?甚至自己爹妈兄姊的上司和亲戚!
凯旋的东方巫师提前二十分钟回到赛场,沐炎为几位姑娘挑了斯内普那边教师席的好位置,他自己跟欧若拉坐在同一个观赛塔上。
米里森·伯斯德留在斯莱特林看台组织女生纪律,法利提着两筐小旗帜和油彩脸贴,来到外宾看台跟欧若拉一起四处分发,她俩两边脸蛋分别贴着支持斯莱特林和维多利亚的银绿色标识,胸前挂着各式各样造型的徽章,院队家属们被安排在最后两排扯条幅,大人们乐得卖米斯兰迪尔小姐一个面子,只有担任翻译的张氏夫妇,顶着上司的凝视婉拒了欧若拉的热情推销。
不过很快,凯瑟琳率领一群拉文克劳前来“拯救”不好拒绝米斯兰迪尔的家长们,她们给外宾云集的观赛塔分发蓝色用品,同样也制作了支持秋·张(ChoChang)的旗子,斯莱特林将“Victoria”和“Victory”印到一处,拉文克劳便用“Cho”和中文“冲”作梗,帕尔默夫妇犹豫片刻,最后由斯莱特林出身的父子俩挥绿旗、伊法魔尼出身的帕尔默夫人挥蓝旗。
欧若拉和凯瑟琳是极好的朋友,大家都知道她们之间没有敌意,多数成年人也压根不在乎校赛谁输谁赢,大家扮做老好人,来自北美的其他家庭效仿帕尔默夫妇,妻子挑蓝、则丈夫挑绿,诸如帕特里克这般圆滑的老狐狸,打着已故妻子是拉文克劳的名号,一手摇蓝一手举绿,脚踏帕尔默和米斯兰迪尔两条船。
坐在教师观赛塔的人则十分团结,除了不好明确表态的老师们,福吉和克劳奇跟老校长看齐,看似正直地谁都不支持,后边没有亲属参赛的诸位——韦斯莱夫妇、迪戈里夫妇、鲁弗斯·斯克林杰、爱米琳·万斯和阿米莉亚·博恩斯清一色地支持拉文克劳。
亚克斯利的长子奥德里奇·亚克斯利绞尽脑汁想跟欧若拉打招呼,奈何人员混杂,她有意躲着他们,直到比赛快开始,欧若拉磨磨蹭蹭地从最后一排往前走,奥德里奇故意堵在过道跟赫尔穆特聊天,想趁机拦住她。
第一排的斯莱德回头张望,见欧若拉为难,主动朝她招手,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毛绒熊,“嘿!欧若拉,瞧我捡到了什么?”
沐炎不是很赞成地看了格雷维斯一眼。
欧若拉果然趁机从奥德里奇身侧滑过去,只留一句,“抱歉,借过。”
“科班,你儿子的魅力有待提高啊。”卢修斯幸灾乐祸。
“别这么刻薄,人家另外还有两个儿子呢!”帕尼特跟着挖苦。
科班脸色难看极了,原先见那女孩能力出众,他担心能力稍逊的二儿子和小儿子对方看不上眼,这才提前叫大儿子过来露脸,长子需要继承家业,奥德里奇不能娶过于强势的夫人,但在他们的圈子,大伯哥跟弟媳关系暧昧不算稀罕事,何况若真能傍上米斯兰迪尔…科班不介意调整继承人人选,米斯兰迪尔那样一个蒸蒸日上的家族,哪怕暂时“入赘”也不丢脸……
没想到米斯兰迪尔连起码的面子活都懒得做。
“你确定奥德里奇没得罪过索尔?”帕特里克问。
“少说两句吧!”科班烦躁地阻拦老诺特得了便宜还卖乖。
既然米斯兰迪尔完全不可控,他们只能行下下策……
奥德里奇回头望向父亲,科班不着痕迹地眨了两下眼,看上去只是父子俩因为算计落空感到懊丧,卢修斯和帕尼特他们都没有在意。
比赛开始前,奥德里奇和赫尔穆特离开了一小会,人们以为两位来自德国魔法部的官员有内部事务商讨,仍然没人放在心上。
与此同时,斯莱德正在劝慰欧若拉,“这种事以后少不了,习惯就好。”
欧若拉接过毛绒熊——她以为熊在斯内普那儿,没想到会被斯莱德拿去,先谢过,然后反问,“习惯什么?习惯被人类当做适合配种的名猫吗?那我们得跟他们说声抱歉,至少我更习惯当人类。”
周围人为此言侧目。
比赛开始的哨声吹响,本场最令人瞩目的是两队各自的女队员,秋·张是拉文克劳队当之无愧的女明星,而维多利亚·特拉维斯是斯莱特林近二十年来唯一的女性队员——上一个是十九年前以女级长身份入选的阿莱克托·卡罗,当初的队长是她的亲哥哥阿米库斯·卡罗。
一众斯莱特林毕业的大人稀奇地看着球框前的特拉维斯小姐。
维多利亚听取了欧若拉的建议,选了跟其他队友差不多的光轮2002参赛。
拉文克劳一向打法温和,这回抱着不蒸馒头争口气的决心,追球手和击球手全部挤在前锋,全场攻多于防,三个球轮流绕着球框飞,维多利亚来不及紧张,在对方球员的凶猛攻势之下,拼尽全力才能保证不被游走球击飞,哈珀已经在后台做好上阵替补的准备,弗林特一行比起往常也显得束手束脚。
斯莱特林擅长的战术大多不光彩,希格斯在赛前特别警告队员们,这场比赛他们宁可输掉,决不能在外宾面前打脏球。
这种情况下,没人责怪头回上场的维多利亚漏掉几球,比起其他队友,她的表现甚至可圈可点。
拉文克劳比分暂居上风,随着比赛时间拉长,赛况不如最初那样分秒必争,场内观众摇旗呐喊的热情渐渐弱下来,除了精力旺盛的解说员,多数观众只在进球时欢呼一二,人们的注意力渐渐放到别的事情上。
欧若拉眉头微蹙,看上去是为了场上不容乐观的赛况忧心,但她的望远镜放在膝盖上,令人烦心的另有其事。
伦敦魔法部总部刚才传来急报,魁地奇世界杯场地建设出现了大问题,已经建好的部分发生了大面积坍塌,多名当班职员受伤,伤势最严重的几位被转移到圣芒戈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明摆着不止受到了物理伤害——魔法阵出现了问题。
休假在家换装打扮、打算在霍格莫德与扎比尼夫人来一场“邂逅”的辛克尼斯被揪回部里镇宅,伦考恩和乌姆里奇先一步抵达现场,部里的高级官员,福吉、阿米莉亚、斯克林杰、贝蒂·希格斯和科班·亚克斯利全部提前离开学校赶去现场,时任联合会参议长的奥布莱恩先生随同,魔法部调查委员会、傲罗办公室、威森加摩悉数出动,校外风云变幻、观众席暗潮汹涌,大部分学生仍不知情地为几个进球欢呼傻笑。
两位米斯兰迪尔安然坐在原处。
欧若拉的注意力完全脱离赛场,世界杯场地出现问题原本是计划的一部分,但不该发生在现在——应该在梅琳达·波宾下手、自己的私生活绯闻爆出来之后,而且一次事故伤了这么多人……看身边几位的表情,她知道计划发生了意料外的岔子。
到底是“岔子”,还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欧若拉是个热衷于给备份计划做备份计划的人,凡事会往最坏的方向考量,这叫她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处于俯视全局的稳态,但这一次,她不得不承认计划脱离了预期——一定有哪一环是自己事先没有考虑周全的。
坐在欧若拉身边的大人们并未受变故影响,其实早在昨晚,他们中不少人已经敏锐地察觉异样,但她没问,他们也不主动点破,这次“失误”不会导致严重后果,反而是一次非常好的砺炼机会,作为未来的一方领袖,欧若拉必须吸取经验、快速成长。
所幸欧若拉明白这一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琇書蛧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人命官司比桃色新闻更严肃,从道德降低到法律,层层递进能够更有冲击力地坐实欧若拉德不配位的罪名,老波宾若想彻底毁掉“欧若拉·米斯兰迪尔”,必不可能先手在场地建设方面搞出动静。
是谁暗中截胡?不太可能是乌姆里奇和伦考恩,该查的都查了,他们短时间不会再用这些人脉,否则不打自招。
事故发生后他们两人率先跑去场地,意图大概也不是为了借机生事,而是损毁证据——是的,欧若拉猜测有人围观鹬蚌相争,不敢得罪自己,便将脏水扣到老波宾和乌姆里奇等人头上。
有谁能做到?
能做到这一步,首先要保证消息灵通、掌握他们两方已有的消息,如此可以排除那十六名与米斯兰迪尔不死不休的仇家——有收集消息的能耐,他们会把心思放在如何干掉米斯兰迪尔上面,而不是搞这些小动作来恶心人。
中国的其他势力……可能性最大的沐越尘刚刚谋害沐炎未遂,若他有远程操控的能力,也不至于对此次随行的名额那样看重,更不至于被自己按头一顿痛揍。
剩下便是其他能触及英国魔法部高层的势力,欧若拉有片刻懊恼,自己一贯行事张扬,知道米斯兰迪尔与波宾、乌姆里奇不合的人太多,或许她下次不该在事情百分百能成之前捅大。
后悔无济于事,现在该想办法缩小嫌疑人范围。
欧若拉开始琢磨各方动机。
下手的人如此狡猾,说明他们没有绝对实力跟自己硬碰硬,或者说…对方根本没想彻底击垮自己,只推动必被触发的“局”提前发生,民众会对先发生的事件印象更深……看来,比起往她本人身上泼脏水,对方更想往米斯兰迪尔的招牌上泼脏水。
他们想削减米斯兰迪尔的实力,或许还想逼她联姻……至少在人情世故方面松口。
事态明朗了一些。
维多利亚以精彩的假动作守住一球,场上掌声雷动,西奥多悄悄将望远镜移到欧若拉脸上,见她仍挂着三分钟前嘴唇紧抿的表情。
发生什么了?
“可能出事了…不过应该不是大事。”布雷斯压低声音,凯莉刚才朝他们的方向摇头来着。
“维多利亚今天打得相当出彩,德拉科也不赖,”西奥多把望远镜移回赛场,嘴上说着毫不相干的话,“好好把握,布雷斯,这是表现自己的机会。”
布雷斯挑眉,一群东方巫师正在医疗翼为爱米莉诊治,姨妈和特蕾茜陪在身边,按说自己赛后该去医疗翼探问,西奥多却暗示他赛后去维姬身边守着,以免她不明状况打扰欧若拉办正事。
“西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布雷斯瞥了眼不远处的波宾,“果然心里有人就是不一样。”
“什么?”西奥多故意问,顺着布雷斯的目光去看,波宾赶快装作专心看比赛的样子,心里窃喜他们居然在偷偷议论自己。
这一边,欧若拉还在推演各种可能性。
凯贝黛拉和《巫师时代》下周发售,米斯兰迪尔所处的阵营如铁桶般严密且牢不可破,第一锅馅饼即将出炉,闻得味却吃不到的人急了。
谁有资格“急”?一定是那些自认只差一点点就能捞到好处的人,第六感已经为她递上一份名单,但欧若拉不愿因为自大再错过正确答案。
“凯莉,”她偏头去问第二排的扎比尼夫人,“伊菲克上回不是说想来霍格沃兹看看,怎么没见她来?她最近很忙吗?”
伊菲克·阿金巴德是国际巫师联合会副会长巴巴吉德·阿金巴德的长孙女,可惜这个鼎有名的非洲家族重男轻女,年轻的伊菲克被迫走偏门搭上凯莉这条线,仗着在各国魔法部的人脉帮助他们办事,大家互利互惠,欧若拉不能排除是这位小姐的本家对头通过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影响力、试图取伊菲克而代之,又或者伊菲克本人有问题。
“伊菲克?那你可问错人了,”斯莱德笑眯眯地为场上的小巫师们鼓掌,截过欧若拉的话,“上次在双面镜见完面,我们一起在我家用了晚餐…她跟我祖母相见恨晚。”
菲奥娜啊…看来这位阿金巴德小姐目前没问题,不过相见恨晚是什么意思?
“你俩谈恋爱了?”欧若拉单刀直入。
斯莱德的笑容僵在脸上,气急败坏地去戳欧若拉头顶的丸子,“胡说什么?非洲矿产丰富,巫毒教得意了那么多年,我们纯谈生意…很难理解吗?”
欧若拉躲开,心道谈生意就谈呗,她着急琢磨正事呢!老大不乐意地往自己哥哥那边挤,“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不许摸我的头!”
远处的西奥多再次把望远镜移开,心里不爽。
当然,不爽的不止西奥多。
“别理他。”沐炎揽住欧若拉的肩膀,他早看这人不顺眼,要么就别管闲事看戏看到底,别半路心软搞得他们其他人不上不下——刚才奥德里奇拦她,如果不是这人多事,说不定事态不至于……
“你也可以摸我的头,”斯莱德自知理亏,巴巴把脑袋凑过去,堂堂司长像一只无害的大型犬科动物,“你试试,很好摸的!”
“行了你们!”欧若拉正为计划出纰漏感到火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诚心地看我的热闹,告诉你们,这事没完呢!”
她当然知道他们早猜出了谜底——包括自己可亲可爱的哥哥,他们有能力提前干预、或者提醒她,但最终选择了保持沉默和顺其自然,用这种方式给她一个不算惨重的教训。
不惨重吗?
此事发生,有人失去工作,也有人轻则受伤、重则危及性命,而上位者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全身而退,倒霉的是前线那些毫不知情的“兵卒”,还有指望靠他们养家糊口的亲人……
见小姑娘面色不虞,斯莱德和沐炎收敛了眼里的玩笑,他们都没有辩解。
哪怕重来一次,他们还是会这样做。
这是成为领袖的代价,无论出发点是否向善,一名有号召力的领导者所做的每个决定最终都会造成无数伤亡——或伤支持者、或伤反对者,只不过愚蠢的决定会导致更多伤亡,这个事实对一名十三岁女孩来说很残忍,但她既然选择这条路,就必须做一个尽力考虑周全、狠得下心的人。
欧若拉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反应激烈,人该伤该死既然无法避免,她的思路返回事件本身,“阿尔呢?他女朋友今天没空?怎么也没来?”
阿尔克特坐在后边,沐炎瞧了一眼,“他女朋友是大忙人,没空到处旅游……她男朋友不是来了吗?”
这话说的很有技巧,颠过来倒过去,一会女朋友一会男朋友。
除了中国、非洲和俄罗斯,只剩下欧洲,邓布利多与她处于默契地互不干扰的状态,法国可能闹幺蛾子的阿杜伦特被关在小黑屋里……德国的法律执行司司长为什么不请自来?
欧若拉基本有谱了。
科班·亚克斯利和他儿子没得跑,那个德国司长基利安·赫尔穆特八成是圣女柳德米拉的追随者,所以沐炎用“她男朋友”而非阿尔克特做最后半句话的主语,为什么偏赶现在?赛前自己当众落了奥德里奇·亚克斯利的面子,若不趁现在…赛后波宾可能开始作幺蛾子,世界杯场地的乱子发生得越晚、对米斯兰迪尔名声的削弱程度越小。
这不,魔法部调查委员会悉数出动,亚克斯利是委员会主任,开业在即,自己一方于情于理该卖科班父子一些面子,叫他们在调查方面行些方便,至少帮忙加快进度。
观众席再次掀起呼声,许多学生站起来摇旗疯狂呐喊,欧若拉慢悠悠举起望远镜,一抹金色从镜头前一闪而过,大概是德拉科和秋在追逐飞贼,她没有按回放,趁最后一刻整理思绪。
现在要做的除了搞清柳德米拉和赫尔穆特的目的——她猜亚克斯利是主谋、赫尔穆特与亚克斯利不过各取所需,不然凭沐炎对阿尔克特的重视,不可能任由另一个兄弟被女朋友欺骗感情,但此事她目前没有确凿证据——她还需要知道,英国魔法部还有谁做了墙头草?
明处的卢修斯·马尔福、帕尼特·特拉维斯,甚至西奥多的父亲帕特里克·诺特,暗处的更多人,沃尔顿·麦克尼尔、卡罗兄妹、老伯斯德、埃弗里、帕金森、格林格拉斯、博金·博克……既然决心做事滴水不漏,那么这些过往千丝万缕互相关联过的人一个也别想逃。
她要正视并审视他们所有人。
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德拉科成功抓住金色飞贼,斯莱特林以小幅度比分胜出。
拉文克劳第一次尝试冒进的战术、斯莱特林难得一次都没违规,解说员公开评价这是场极其精彩的比赛,李·乔丹带着私心,斯莱特林战胜拉文克劳对格兰芬多是喜事,如果他们下场也能战胜拉文克劳,那么格兰芬多就会晋升第二名。
欧若拉跟着全场观众起身鼓掌,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真正精彩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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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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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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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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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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