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属性查克拉会让人觉得冷吗?”春日青歪了歪头。
“?”闻言,诗织姣好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个困惑的神情,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将与春日青一般无二的视线盯在了走在一旁的我的身上。
“……倒也不会。”瞬间听懂他们意思的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有些不自在地将围巾向下扯了扯,一些被我鼻腔间呼出的湿热水汽潮湿了的柔软纤维蹭上了我的下巴,“不过眼下这不是马上就要到冬天了嘛,天冷就要多加衣服,秋冬就是要这样过才有秋冬的味道啊。”
他们二人便点点头,不再多说了——木叶里所有能够和八坂照河此人称得上一句“熟悉”的人都知道,查克拉保持体温的作用从来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他还是会以远超其他忍者的敏感度在不同的季节和不同的天气里加减各种衣物,还是会于一些在其他忍者看来完全没有必要的方面去浪费自己的时间与金钱,就为了某种至今都没有多少人能够品尝到的“味道”。
但爷有钱有闲(?),爷乐意。
我们三人挨个将各自带来的东西放到眼前那块刻写着“立早川春马”的矮碑旁边——战争虽然还没有结束,但木叶刻写慰灵碑的工作倒是做得挺快的。我们庆幸在暗部出生入死的人们在熄灭了生命之火之后,他们被隐藏于面具与制服之下的真实姓名得以被作为勋章而非秘密于石碑之上重见天日。春马的名字终于不再是秘密又或者什么禁忌,它是勋章,也是星辰。
诗织带来了两束栀子花,一束代表她自己,另一束用以代表如今仍被纠缠在云忍线上脱不开身的井上越,春日青与她同样,至于我——看在我目前的存款数字还算令人满意的份上,我鬼使神差地带来了一条围巾,是赭与驼色格子的花纹——春马发色浅,眼睛又是暖融融的栗色,真要围上的话应该还是蛮好看的。反正现在他已经过去了被人们称为“净土”的那一边,那边总不至于也是整天都在喊打喊杀的吧?既然没了喊打喊杀,那我自作主张,给添上一点好看的东西来丰富一下他那贫瘠的精神世界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可以说是非常理所当然而又一厢情愿的想法了。
不过理所当然一厢情愿又怎样?有人比我更了解真实的他,又或者比他更了解真实的我吗?
——想来是没有的,就算有我也不会承认(?)。
碑林区很静,草木葱茏,在春夏甚至是更早一些的早秋总能在这里听到音色各不相同的鸟鸣,对于生者而言这里是个思考人生的好地方,对于逝者而言这里或许也是个足够安静的好栖处。
……就是冬天的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我的目光越过重重障碍,望向了不远处的另一块石碑。在外形上它与春马的那块一般无二,矮矮小小而又灰漆漆的,周边也被搁置上了不少的花,二、三、四……共四束,有四束花属于少年早逝的宇智波带土,看上去倒也有几分静好。
“那是谁?”诗织问道,却又在话说出口后迅速“哦”了一声,神情变得若有所思,“宇智波带土?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我没多在意,随意点了点头,又伸手指了指那几束花:“你看,水门,玖辛奈,卡卡西,琳,正正好,他们师徒几人是不可能不来的……宇智波家还没有人来过?”
“恐怕是的,”诗织摇了摇头,“我在雾忍线上与几个宇智波有些交情,从他们对部分同僚的不同态度就能看出宇智波族内的文化和状态……只能说在实力要求的态度和大方向上,他们比起暗部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力不济的宇智波得到同族的认可会有更加苛刻的条件,而与之相反的是那些天赋与实力并济的族人,即使他们年纪尚小,也可以凭借出色的实力很快赢得他人的尊重与关注,举个例子的话就是我们雾忍线队伍里的那个年龄只有十一岁,实力却已经足够与我交锋数十回合而不落下风的宇智波止水。宇智波带土大概就是非常典型的第一种,他在宇智波族内并不受重视。”
我:这就是传说中的企业文化吧.jpg
但是在这样的世界里,实力至上主义又有什么错呢?拥有实力固然不意味着拥有一切,但没有实力一定意味着一无所有。
实力又是什么呢?
它可以是战力、智力、财力、权力……也可以是世上一切的“本应当”和“之所以”。没有人知晓生长于畸形之下的假象和平需要用多少生命去换取,正如也没有人知晓不定时就会爆发的战争红焰需要用多少血液去冷却。
世界或许的确是一座铸造钢铁的无比庞大的钢厂,但是在成为钢厂之前,它首先是一座笼盖万物的熔炉。
而钢铁之心并非人人皆有。
自上次翻车摊牌以来,卡卡西已经绕着我走了好些日子了——也不排除是因为我接任务太多太忙了从而导致的错觉,和水门说好的去他家蹭饭的计划也因为各种原因而被迫搁浅,即使是我和卡卡西距离最近的一次也是相隔了整整一条街。彼时我正在这边努力地对卯月夕颜他们辩解“银青”这个从各处战场上响起的中二称号落在我头上实在是非我所愿,如果一定要有个锅王那也只能把一切都归咎于我明明想要低调,奈何实力不允许(?),却没想到这厢里一抬头,我便看见了那一撮已然有些日子不见了的银短炸。琇書蛧
卡卡西,果子屋,还有……那是什么?似乎是某种呈现出淡淡红色的甜点?——这几种元素结合在一起所带来的视觉感受实在是过于违和了,简直让人觉得有那么一点儿措手不及。
我和旗木卡卡西关系并不算密切,来往频率则更不必说,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情况下,我和他都是要么就不见面,要么就为了打架(切磋)而见面,但这并不代表我会不了解他的饮食习惯。与之相反,无论是饮食习惯、思维方式还是作战风格,我对他的了解即使没有十分,也该有十之七八——他对我的了解是不是同样如此呢?
我摇了摇头。他有多了解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卡卡西不爱吃甜食。所有和他一起吃过饭的人都知道卡卡西不爱吃甜食,果子屋更不是他常去的地方——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宇智波爱吃甜食。
如果能把圈子再缩小一点,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宇智波带土爱吃这一家果子屋里售卖的红豆糕。
这是在某一次医疗忍术交流的过程中,野原琳小姑娘告诉我的。
我掐熄了上前去跟卡卡西打个招呼的念头,他约摸也是根本就没注意到我,取到那一袋点心之后便对着店家微微颔首,转身离去了。
我的队员们很明智地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口讲话。
我立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那块刻着宇智波带土名字的矮碑,心说得了,咱俩的关系还没好到能让我给你送红豆糕的地步,但一束花你是绝对当得起的。
白色的栀子花,赠给英年早逝的少年英雄。
安好,般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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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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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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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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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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