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江辞不信。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我们说了些什么?”江楚言开了副驾驶座的门,把他塞了进去。
江辞当然不会相信江楚言说的话,可是她不愿意说,他就觉得自己很无奈。
他干脆把话挑明了:“奶奶没有让你去参加什么奇怪的相亲吧?”
江楚言好笑地转头看他一眼:“怎么?老太太给你安排了?那你就去看看呗,看看老太太给你相中的都是什么样的,有合适的,你就娶回家好了。”
江辞本来只是想问问她奶奶和她说什么了,结果没想到江楚言居然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句。
江楚言总是有办法,让他能从前一秒的忧心忡忡,立马变成火冒三丈。
他脸色冷了几分,问她:“江楚言,你认真的?”
江楚言转头笑了笑,一边发动引擎,一边眨着眼说:“你猜~”
这人!
江辞想,如果现在是在家里的话,他一定收拾得她再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这种想法一旦上来了,不完成就很难收场。
以至于到家的时候,江楚言还没来得及开灯,就又被江辞拐到床上去了。
江楚言算是发现了,江辞特别喜欢在黑暗的环境里干这种事。
她从江辞的攻势下逃出来的时候,忍不住推他:“你别抱着我撒酒疯了行不行?我今天已经很累了。”
江辞也不开灯,就借着窗外的一点亮光,盯着她的眼睛:“那你把刚刚那句话收回去。”
“什么话?”她一晚上说了那么多话,她哪儿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ωωω.χΙυΜЬ.Cǒm
江辞见她一点自觉都没有,再开口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程度了:“你就那么希望我去找个别的女人结婚?江楚言,你有没有心?”
“我……”
生怕她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又能把他给气死,江辞直接剥夺了她说话的机会,狠狠地吻着她。
他是真的气,吻她的时候也有些粗暴,没一会儿,他就尝到了铁锈般的味道。
江楚言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口齿不清地说:“江辞!你属狗的吗?”
“是啊是啊!属狗的!专门咬你的狗行了吧!”
说完,他又吻了下去。
折腾到后半夜,江楚言已经连和他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辞这才捏着她的下巴,郑重其事地说:“江楚言,你下次再敢说出要我娶别人的话,我真的让你三天三夜下不来床信不信?”
江楚言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只哼哼了几声。
信信信,她敢不信吗?
没过多久,江楚言就睡着了。
江辞抱着她,眉眼里的愁色却不减。
今天奶奶既然和他提起了这档子事儿,江楚言比他还大一些,没理由家里就会随着她,奶奶肯定也和她说起了。
他其实很想问问她是怎么和他们说的,可是这会儿人在他怀里睡着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皱着眉吻了吻她的额头,又顺着鼻梁一路往下,最后吻住了她的唇:“江楚言,你能不能对我稍微坚定一点?”
可是这话说出来之后,江辞又茫然了。
虽然两个人现在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甚至有了这么亲密的关系,可是江楚言从来没有说过她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就连一句能让他幻想的话都没有。
他以前一直觉得,江楚言不拒绝他的靠近,不拒绝和他亲密,肯定也和他有着一样的心思。
可是想想晚上她居然那么若无其事地说出让他去娶别的女人,他心里的火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都说人在陷入爱情的时候,占有欲都是下意识的。
可是江楚言,她对他有占有欲吗?
江辞轻轻抚着她的脸,叹了口气:“唉……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真是问又不敢问,逼又不敢逼,说到底,他心里舍不得让她有一点误会。
可是他又想看她在乎自己。
太矛盾了。
江辞一个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醒来肚子里都还有火。
干不了别的,他就开始折腾江楚言。
江楚言也真是服了他了,折腾了一晚上了他就不累吗?第二天早上居然还能继续。
可是她也是没出息,稍微被他逗一逗,就拒绝不了他了。
最后,江楚言今天又没去公司,江辞反倒是给她做了早餐之后,出门上班去了。
这个时候的江楚言,似乎知道这几年为什么周若偶尔会失踪了。
一次开荤之后素得久了的小狼狗,真的不是她这个菜鸟能承受的。
大概是江辞也知道自己折腾得狠了,才中午的时间,他就早退回家了。
回到家里,江楚言的鞋还在,桌上的早餐压根没有动过的痕迹。
他皱了皱眉,去江楚言房间一看,没人,回到自己房间,才发现她还在睡。
只是看见她窝在自己的床上睡着,江辞就已经满足得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他走过去,在床头蹲下来,俯过身去吻了吻她,轻声说:“小坏蛋,中午啦,你不饿吗?”
江楚言眼睛开了一条缝,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他,翻个身准备接着睡。
江辞弯了弯嘴角:“我先去做饭,一会儿来叫你好不好?”
江楚言还是没说话,但江辞已经起身出去了。
她慢慢地清醒过来,就听见了厨房传来的声音,应该是他已经在准备午餐了。
江楚言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该怎么办呢?
两个人好像都越陷越深了,要是这个时候她又突然对他冷漠……
她其实也是有点怕,江辞会真的让她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她四处张望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应该是已经被江辞收去洗了,她也没别的衣服能穿的,就套了一件江辞的衬衫走了出去。
江辞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就看见江楚言穿着他的衬衫,光着脚站在不远处喝水。
他当时就愣住了,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江楚言一边喝水,一边冲他散发怨念,就看见他突然弯了弯嘴角,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直直向她走了过来。
他霸道地一把拿开了水杯,就吻了下去。
他伸手把她托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微微诧异地放开她,眼里满是笑意:“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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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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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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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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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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