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也没什么新消息,沈阅那老狐狸很狡猾,并没有上我的当,他没有把车送来,而是让两秘书带了一句话,“小子,不要贪得无厌。”
我早料到了,如果他真把车送来了,我才会觉得奇怪,琢磨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我就又让秘书给安妙婕带了句话,如果她能把那辆超跑送过来,我就把我手里所有沈孟烶和她对话的记录删了。
第三天,车就送到了小楼门口。
我看着两辆几乎一模一样的限量版超跑并排并停着,觉得特满意。
我让人把车拖去车行彻底检查了一下,果然减压装置被人动了手脚,不知哪一天刹车就会失灵。这女人果然恶毒。
车子整修好后,我又站在院子里看着两辆车出神。
林翦璃准备出门,看我那样,问了一句,“你驾照都没,把车搞来干嘛?”
我跳进他的车,“我就喜欢霸着,看看也好。”
林翦璃摇头,“去哪里,不顺路我不送的。”
我看着他笑,“顺路,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结果他把我扔在公司门口就跑了。
今天是军演的大日子。
我们都会出席,却不同路。
他作为不知来历的特邀嘉宾,坐纪屺寒边上,我作为外国公司特邀代表,坐夏普威边上。挺好,主席台嘉宾台上大部分都是男性,没人带家属,无论彼此关系如何,也不会有人说闲话。我看着林翦璃和纪屺寒在内宾嘉宾席上举案齐眉,而我在外宾嘉宾席上和夏普威琴瑟和谐,就觉得特讽刺,明明我是正宗中都国籍,而林翦璃是老外好不好?怎么我是外宾,他倒是内宾?
军演好大阵仗,我看着各式炮台飞机整齐地在眼皮底下头顶上走过,就想着林翦璃说这些他都开过,他这是A.放炮呢还是B.吹的呢?他那开战斗机,大概就像开民航机一样直着飞飞,边上还有人手把手教着的吧?
我就这样琢磨琢磨先进武器,再琢磨琢磨林翦璃,愉快地看完了军演。
和夏普威一起去看军演也就罢了,那就是上下台的时候需要站着,其他时间都是坐着,要去参加颁奖典礼,我就有些嘀咕了,作为特邀嘉宾一起出席那是要一起走台的,论年纪吧,当然是他带契我,论身高呢,只能我带契他,看着有些不伦不类,本来如果和沈孟烶一起出席,外型年纪绝对般配,换上林翦璃就算他还带平光眼镜也绝对吸睛,现在要跟夏普威一起站队,那个效果可就差了不止一截了。
我把这顾虑和林翦璃随口说了一说。
结果出席那天夏普威就长了一截,他穿了一双内高跟鞋,后来他跟我抱怨,他1米76,平时在商业精英里算是高个的,从来没担心过身高,为了配上我这1米86的小毛孩,不得不定制一双高跟鞋,如果不是林翦璃发话,打死他也不会做这种事情,那10公分,算个啥啊。琇書蛧
为此他郁闷了好一阵,差点决定不干走人了。
典礼之后我跟林翦璃说起此事,他没当回事,轻飘飘地蹦了一个字,“so?”那又咋样,一点也没有危机感。
“夏普威那可是个人才。”我提醒他,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流失这么个人才,那就可惜了,是不是该表示一下,挽留挽留。
林翦璃头也没抬,很冷地回了我一句,“这世上人才很多,可以给他们展示的平台很少。”
“那也不是这么说,万一他跳到沈阅那里跟我们作对,或者自己跑出去创业,和我们作对?”是,你是可以找个人来替代他,但你也竖了个敌人,这人怎么看不到大画面?
林翦璃抬头看看眼前的白痴,“你说拍死一个陈若东容易,还是拍死一个夏普威容易?”陈若东有自家企业撑着,夏普威还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没后台。
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人家换个工就要把人整死,在他手下打工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坐下来,没好气地问他,“拍死一个林翦璃容易,还是拍死一个寂晋城容易?”万一日后我们变成敌对,他老人家一不满意可不就想着把我拍死。
他看着我,没生气,只是半笑不笑地答了一句,“都容易。”他接着又解释,“只要是个凡人,都很容易被拍死。”
又是一句大实话啊,有道理啊,不知多少大佬一枪就给人崩了,多有能力多少保镖都没用。我泄气,瘫在沙发里,哀叹,“道理都给你说完了,你让我说什么?”
林翦璃突然顷前身,凑得离我很近,说,“你知不知道现在你是老板,不用跟我讲道理的?你一定要跟我说道理,我只能认真地说清楚了。”
嗯?这话什么意思?我蒙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体内兴奋激素一下就冲高了,差点从沙发上直接蹦起来,我压低了声音冲他嚷嚷,“你是说,你加入组织了?”
他又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我。
哇塞,这小子也不早说,“你是我线上的?”我又问。
他没回答,站起来离开。
我追他后面继续问,“以后竞选站我一边?”哇塞,入宗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个手下,而且战斗力超爆啊,我兴奋地直搓手,宗主之位指日可待。
“嗯。”他赏脸回应了一声。
擦,这年头都是打工的虐老板吗?这么爱理不理的。我继续兴奋着,“那万一你也当上少宗主了,怎么站我的台啊?”我很不放心,形势时时会变啊,是不是该在他变节之前把他拍死,以绝后患?
他站停了,回身过来看看我,问我,“你知不知道垂帘听政?”
那个,那个就是皇上是个傀儡,后宫娘娘,或者不死老母幕后主政,这个我知道。我猛猛地点头,呵呵地傻乐,所以不管怎么样还是可以合作的,管他谁站前台,谁主后宫,至少不用把他拍死。
他就站那里看我傻乐了一阵,就自顾自走了。
我原地转悠了一阵琢磨着,该差他干些什么呢?老板总该有老板的样子。以前看他总有些不顺眼,知道他现在是我的人啦,就越看越顺眼,恨不得拉过来搓两把过过瘾。一直都是他骑我头上作威作福,现在翻身做主人了,可以骑他头上拉丝拉鸟,我简直是爽呆了,什么郁闷不爽都抛到九霄云外,妈妈滴,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对着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
还是没敢当面比。
这个工他要是不打了,一时半会我也找不到替代者。我这当老板的,还得看着他的脸色。
想想不甘心,跑到主卧门口,敲门。凭什么老板睡客卧,打工仔睡主卧?
不对,我敲什么门哪,直接推门进去叫他让位啊。
刚要动手推门,林翦璃就把门拉开了,见了我就说,“换屋是不是?不是我不肯换,我是怕你晚上一个人睡那床上,老是想到故人,睡不好。”
哇咔,这也是句实话。
“不是,我来叫你一起去上班。”我一脸严肃地说。我不是老板吗?不能让你白吃白住的,总得干点活吧。
他看看我,没吱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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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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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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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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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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