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覃辉对着门欲哭无泪。琇書蛧
我敲了敲桌面,提醒他我的存在,“想起什么了没?”
门被人推开一道缝,有个人挤进来,转手把门关好。
覃辉看到这个人,脸黑了一黑,没质问我为什么这么搞他。
那晚上我寝室里的迷迭香竟然是覃辉的杰作,要不是黎耀明告诉我,我倒真是没想到。林翦璃一直以为是我干的,目的是为了把他从320赶出去,黑锅背了这么久,我也没试图解释,今天终于水落石出。
“覃辉,你就认了吧,我已经坦白了。”才进门的那个也是五一班的学生,当天他和覃辉合作,在林翦璃走来我这里的路上,二班长负责把我叫出去研究迟交作业的事,他负责在窗台外点放迷香,而后从外面把窗推紧。
“宋嘉宗,你不要血口喷人。”覃辉竟然还不承认。
我关了录像头,拿在手里把玩,“除了迷迭香,你还留了这只东西被我捡到了,上面有你的指纹,你还想赖?”
这句话一出,两个人都变了脸色,宋嘉宗急着嚷,“这事我绝对不知道!是他瞒着我干的,你信我。”覃辉脸色煞白,“你胡说,那上面不可能有我的指纹。”
放把迷迭香,和留只录像头性质完全不同,前者只是恶搞,除了当事人吃个哑巴亏没严重后果,后者明显是准备把当事人搞臭了,性质极端恶劣。
“有没有,交给班长,让他亲自决定,不就行啦。”我抄起录像头站了起来,做出准备离开的姿态。
“你别,有话好好说。”覃辉开始有些急了,“我不是针对你的。”
“这话的意思,你是针对班长的?”我停下脚步。
“就是不服气,当时幼稚,只想让他出个丑,没想太多。”覃辉裹着毯子坐下,语气绝望,“录像头绝对不是我放的,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查出是谁陷害我。”
录像头是我弄来吓你的,你能查出来算你有能耐。
我一声不吭地往门那头走。
覃辉垂着头,没试图拦着我求饶,今天这事一出,我如果铁了心要报复,他已经完了,没必要垂死挣扎,就这样认命算了。
连宋嘉宗都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本来他以为事已经结了,他主动把经过坦白给黎耀明,托他联络我出面调停,而后我没怪他,也没说要去林翦璃那边告状,谁想突然冒出录像头事件,如果我不信他的话,他也完了。
走到门口,我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着覃辉喊了一句,“接着。”
覃辉抬头,就看见那只录像头对着他飞了过去,他急忙抬手接住,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这一次算了,下不为例。”我对着他指了指以示警告,“今天晚饭你自己买单,别看黎耀明有钱就赖着他。”说完这才开门离去。
黎耀明正好从隔手一间出来,对我点点头,以示一切顺利,“留下来吃饭?”他问我。
我摇头,“你呢?”
他也摇头,“回去赶作业,这里的大学不是人读的。”
夏澳大学出名学业繁重,但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那明天见吧。”我说。
他点头,急匆匆就走了。
我沿着走廊慢慢往前走。
恶搞完毕,有些无聊,不知明天林翦璃会不会来参加聚会,据说本来聚餐定今晚,但林翦璃没空,所以改成了明天,想到明晚有可能要和慕钦曼格同台,我有些兴趣索然,要不明天我还是缺席算了,没必要赶来看别人秀恩爱。
走廊两头的包间里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
争风吃醋不适合我,和个柔弱女人争破头抢男人就更不适合我了。看来只剩一个办法了,长捷破产,我欠一屁股债,非但流落街头,还被人追债,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求林氏帝业收留,从此赖在林翦璃身后讨生活,争取博得同情了。
雷亚干嘛要破坏斯雷莫的计划?长捷系统瘫痪之后,我可以自己破产,不带着慕钦一起玩,我也可以自己破产,拖着慕钦一起下水,当然也可以自己在岸上,看慕钦在水里裸诱,多好的计划,可进可退,要怎么样就看到时林翦璃的态度。现在全泡汤了,这个该死的雷亚!
我埋头琢磨着自己的心事,推开车库门正准备去取车,眼里突然看到对首有人迎面走来,此时已近到眼前,我一愣神,脱口就问,“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他今天没空吗?难不成有什么事或者什么人惹他兴致高涨,特地赶过来参加接风宴了?
那,那个纯洁女生?五一班的班宝?
我脑子一时又乱念纷纷,全乱了套。
后门半明不暗的灯光下,林翦璃的剪影格外清晰,明明是昏黑的灯光和纯黑的开领夜宴服,那分界处有种黑白分明的感觉,就是分不清到底是衣料的侧光白的耀眼,还是半明不暗的灯光投影在黑衣料上被衬成了白色。
我的眼光黏在那光影交界处,有些回不过神。
“为什么我不能来?难道是迷迭香的事,你准备一直瞒着我了?”静默了片刻,他开口。
啊?还是被他知道了,看来黎耀明的口不够紧,或者是宋嘉宗胆太小,忍不住还是向林翦璃坦白了?明明说好怕被班长整,这事不汇报的。我的心头一松,原来是为这事来的,自从见过慕钦曼格以后,我对林翦璃挑女伴的眼光充满了怀疑,但凡中等以上容貌及智力的,皆可入选,那么五一班女班宝一定及格。
对于这句问话,我报以嘿嘿一笑,没做正面回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覃辉那次的行为非但一点没意见,更不介意他找机会再来一次。要说不满,也就是他当时根本没仔细考虑配合林翦璃发梦的人选,我只是正巧适合,要是不巧班上有另外一个男生也有一张大床而且单个人住,说不定林翦璃一早就有了个未婚男妻了,这绝对是不可接受皆无法容忍的。
为防覃辉下次动手时挑错了男配,我干脆利落地杜绝了他出错的机会。
他见我不接话,接着又问,“你是不是有过猜测这事是我所为,目的是为了试探你?”
我确有此猜测,我既与清君策别无二致,必然也与其母清君繠气质接近,清君繠流落歌兰之时为避仇家不得不改装换貌,与林翦璃父母相处之日并未流露真颜,故而当初一直找不到下落,但她举手投足间的天然气韵必然会有所流露。当日林翦璃带到小镇上的照片并不是最初遗失的照片,而是清君繠本尊,那种未加遮掩的夺人气韵是透着照片而出,故而我有猜测林翦璃最初在我身上必然看到了清君繠的影子,那几晚睡到我寝室也不是偶然,而是带着试探的目的的。由此推测,迷迭香确有可能是林翦璃的杰作。
除此之外,我也没料到当时在他气场全开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会有胆量暗算林翦璃,并且竟然是那个温柔体贴的二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我又上到了宝贵的一课。
“其实确切地说,应该是你私心里希望那是我给彼此制造的机会,否则实在说不过去为什么我要害自己吧?”他一针见血地戳穿我的龌龊念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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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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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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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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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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