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莹见她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笑,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和疑惑,似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容感到有些不理解。
许槿初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她那双清澈如湖水的眼睛继续看着她。
那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深沉而悠远的平静,仿佛能看透人心,让人无法抗拒。
肖玉莹开始感到有些压抑,她的心跳加速,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异常奇妙,她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只是觉得许槿初的眼神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她努力地想从那眼神中挣脱出来,但越是挣扎,却越是陷得深。
那是一种让人无法挣脱的窒息感。
她的心被彻底震撼了,原本已经平复的心绪再次波动起来。
就在肖玉莹被许槿初的沉默逼得即将崩溃之际。
许槿初缓缓坐直身子,目光凝视着她说:“肖玉莹,其实你说与不说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我来只是想看看你。”
她的话彻底把肖玉莹整懵了。
“看我?”
许槿初点头,“是啊,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说实话,那会儿我觉得你不仅气质高雅,人也好,真的,你是第一个让我看走眼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评判,你到底想说什么?”
肖玉莹本来还感念她刚刚给自己的那碗馄饨,但听了她阴阳怪气地对自己评头论足,不由得怒从心起。
语气自然也冷硬了几分。
“我是没权利评判你的人品,不过就是替周筱灵感到惋惜而已。
她是个不错的姑娘,偏偏摊上你这个妈。
真是可悲可叹啊。”
听到许槿初说起周筱灵,肖玉莹顿时心头一慌,她激动的差点站起来,“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许槿初忙举起手,为自己叫屈,“冤枉啊,可不是我把你女儿怎么了,是你把你女儿怎么了才对。”
见许槿初和自己玩起了绕口令,肖玉莹突然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碗和碎裂的茶杯一颤。
“许槿初!你别给我在这儿胡诌八扯,我女儿到底怎么了?”
许槿初眸色微冷地看了一眼染血的茶杯残骸。
“我只能告诉你她很不好,如果你再在这里耽搁下去,我不敢保证她会不会......”
许槿初的话只说了一半,留了一半给肖玉莹自己想象的空间。
果然,听到许槿初的话后,肖玉莹脸色顿时一变。
“许槿初,你不能......不能伤害筱灵,如果你伤害她,你也会负法律责任的。”
明显,肖玉莹这句话说得底气不足。
但她再赌,赌许槿初会碍于贺晏舟军人的身份,不会做出伤害筱灵的事。
许槿初冷哼一声,道:“还需要我动手吗?她的情况你这个当妈的应该比我清楚吧?
你不顾她重伤的身体,带着她连夜坐火车离开。
她又为了回来见贺晏舟,连棉衣都没穿地跑回来。
又惊又惧,又伤又冻,你觉得她现在会如何?”
许槿初声线平稳,语气轻缓,可肖玉莹听着却是一阵心惊肉跳。
她眸光凛冽的望着许槿初,如果眼神能杀人,只怕许槿初这会儿已经被她的眼神大卸八块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许槿初一定是在炸自己,她不可能放任筱灵不管,这会儿筱灵一定在医院接受治疗。
她就是为了套出自己的秘密。
她不能上当。
这么想着,肖玉莹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你不用跟我来这套,我就不信你们能眼睁睁看着我女儿死。”琇書蛧
此时,她轻轻地笑了笑,像是一朵盛开的秋菊,优雅而迷人。
“不......”
许槿初摇了摇头,她的眼睛如深邃的夜海,里面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不是我,是你自己在眼睁睁看着你的女儿一步步走向死亡。”
肖玉莹放在腿上的手微微一抖,像被寒风吹过的湖面,泛起一阵轻微的波澜。
她的手指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控制着自己颤抖的音调,“你胡说,我女儿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大夫都说了没什么大事。”
“不信?”
许槿初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不信。”
说着,许槿初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病历单放到桌上。
肖玉莹看着那张崭新的病历单,瞳孔顿时一缩,面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伸手就要去拿病历单,却被许槿初按住,没拿到。
“许槿初,你什么意思?”
肖玉莹的声音变得尖厉起来,她的眼神像是被激怒的豹子,充满了危险。
许槿初按着病历单,眸色清冷地看着肖玉莹略显急切的眼神。
“你是聪明人,知道我的意思。”
许槿初眸色沉静地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浅笑。
肖玉莹的手还放在病历单上,但此刻,她却迟疑了。
许槿初看着她的手一点点离开病历单。
眸色渐深,看来还得下一剂猛药才行啊。
就在肖玉莹的手即将撤回去的时候,许槿初原本按住病历单的手突然抬起了来。
甚至还把病历单往肖玉莹面前推了推。
肖玉莹被她的举动弄得愣了一瞬,但她马上反应过来,一把将病历单抢过来。;
当看到病历单上的周筱灵的病情时,她惊得手一抖,病历单都被她的手指戳破了。
她双目赤红地看向许槿初,不可置信地问道:“我女儿到底怎么了?”
许槿初勾了勾唇角,淡漠地开口:“高热惊厥,高烧不退,急需转到上级医院治疗,上面不是写着呢吗?”
“不可能,就是发个烧而已,镇医院怎么会连个感冒发烧都治不了。”
对于许槿初的话,肖玉莹一个字也不相信。
她就是想框她。
“高烧是会死人的,这点常识你不会不知道吧?”许槿初鄙夷的冷哼一声,说道。
“不……不会的。”肖玉莹摇头。
“反正人现在在医院就等着你签字转院,如果你还什么都不肯说,那咱们就只能这么耗着了,我们能耗得起,周筱灵能不能耗得起就不知道了。”许槿初的声音很平淡。
肖玉莹突然红了眼睛。
许槿初继续说道:“你保守那个秘密为的就是护着周伟光,可是如果他知道你因为她,耽误了你们仅剩的唯一女儿的病情,你说他会怎么想?”
许槿初的话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肖玉莹的心上。
她和他只剩筱灵一个女儿了,如果她出了点什么事,他们以后可怎么活啊。
但是如果......
就在肖玉莹游移不定的时候,李所长突然开门走了进来,“医院来电话了,周筱灵情况很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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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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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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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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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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