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槿初的声音冷冽而沉稳,“我看到了。”
她稳住心神,紧紧握住方向盘,冷静地观察着前方的路况,她知道他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因为一直用一档别着发动机,所以车速不快。
她迅速做出决定,“陆怀礼,车速不快,你赶紧和大家一起跳车。”
她的声音坚定而冷静,她知道这是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
车内的其他人也意识到了状况的紧急,他们慌乱而迅速地做出反应,准备跳车。
然而就在这一刻,车子的右后轮压到一个凸起的冰棱,突然猛地颠了一下。
许槿初急忙稳住方向盘,眼看着距离那块石头越来越近。
她低吼道:“赶紧跳。”
其他几个人也再犹豫,瞅准时机一个个跳下车,只是在落地的时候难免脚滑,但还好有惊无险地落了地。
落地的人也不耽搁,连滚带爬地躲到安全地界。
陆怀礼看着许槿初,“我们跳车了,你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快跳!”
许槿初没有时间和他多说,冲他吼了一嗓子。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狂烈,但她知道她必须冷静。
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了,陆怀礼无奈,只好听话地跳下车。
只是他在跳下去的时候一脚踩在了冰棱上,身体一歪,眼看着就要摔到车轮底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陆怀礼在摔倒在地的一瞬间,猛地往车子另一边滚去。
陆怀礼躺在地上,无助地大喊道:“许槿初,跳车!”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助。
这时候,只有跳车是最正确的选择。
许槿初何尝不知道,只是如果她跳车,那么车子必然会翻,在这样的荒郊野岭,仅凭他们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把车子翻回来。
即使翻回来,也会坏掉无法再启动。
而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耽搁了,否则天亮之前就拿不回布料。
所以,她决定赌一把。
先跳下车的几个人,急忙上前把陆怀礼从地上扶起来。
刚才跳车的那一瞬间,扭伤了脚。
一走路就钻心的疼。
但他此时顾不上自己脚疼,一路追着车子喊许槿初跳车。
可他的声音都被风雪所淹没。
车里的许槿初则在车子即将撞上石头的那一刻,朝另一侧打了一下方向盘。
随着方向盘转动,车子在路中间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漂移着在路上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后,直直朝着右侧的深沟而去。
陆怀礼瞳孔剧烈收缩,绝望地嘶喊着许槿初的名字。
他身后的人急忙拉住他,“你不能去,车子现在失控,会撞到你的。”
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把他死死地拉住。
任凭他如何也挣脱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失控地朝深沟而去。
车里的许槿初,她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她知道,自己正在距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徘徊。
她想大喊,想挣扎,想逃离这个命运的漩涡,但她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也不知道她死了,会不会再穿回到原来的世界。
可在那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孤独地生活。
突然,她觉得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
因为这里有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
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
心思百转千回间,许槿初忽然目光一凛。
紧紧握住方向盘,脚放在刹车上,一下一下地轻点着。
就在车子即将栽到深沟的时候,车子居然奇迹般地停了下来。
虽然已经走车的后轮已经悬在了深沟边上打着空转。
但还好停住了。
车子停下后,许槿初感到身体已经完全脱力,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
她疲惫地靠在座位上,
而车外的众人则吓得腿都软了。
陆怀礼挣脱众人的钳制,咬牙忍着脚上的剧痛,踉跄地跑到车前。
“许槿初,许槿初你怎么样?”
听到陆怀礼的声音,许槿初缓缓转头看向他。
冲他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说出了一句勇敢而又让人心痛的话,“没事,我还活着,还活着。”
尽管她努力保持坚强,但那双美丽的眼睛里还是泛起了泪水。
她的眼眶发酸,一股悲伤和无助的情绪汹涌而来,仿佛要将她淹没。
陆怀礼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看着许槿初,眼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其他人也纷纷向她投来赞赏的目光。
这一刻,她成为了他们心中的英雄。
周围的雪已经停了,只有寒风还在呼啸。
大家都紧张地喘着粗气,身上冷汗淋漓。
凛冽的寒风一吹,他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许槿初也和他们一样,感觉自己的好几层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
鬓角细碎的头发也被冷汗打湿,粘腻地贴在脸上。
她感到冷极了,但她还来不及感到庆幸。
因为翻倒的车子有一只后轮已经悬空,
想要把车子重新弄回到正道上,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陆怀礼看着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的许槿初,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内疚感。
他跳车的时候,就应该拉着她一起跳,不该让她独自面对这一切。
他拉开车门,走到许槿初身边,轻轻地问:“许槿初,你还好吗?”他的声音带着担忧和关切,让人感到温暖。
许槿初抬头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事。”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勇敢。
她知道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
缓过来了一些后,她跳下驾驶室,围着车看了一圈。
陆怀礼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还没等她说话,抢先说道:“别想了,车子这个情况,单靠咱们人力是无法把它弄出来的。Χiυmъ.cοΜ
我看咱们就别管车了,这儿距离永前镇不太远了,不行咱们徒步过去,到镇上再雇个车吧。”
“是啊,如果走得快,天亮之前应该能到。”
其他人也赞同陆怀礼的想法。
许槿初看了一眼时间,虽然这样耽误时间,可他们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就在她刚要点头的时候,一道强光突然由远及近的朝他们直直照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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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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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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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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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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