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晏舟的字迹,上面写的应该是个地址。
只是这个地方,她并不知道是哪里。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的陆怀礼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
他等了半天,见许槿初一直没有挂断电话,以为她还有什么话要说,便催促道:“许槿初,你还在听吗?”
许槿初猛地回过神来,手中的听筒仿佛被烫到一般,她连忙重新握紧。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和期待:“陆怀礼,你现在能开车过来大院接我吗?我好像知道贺晏舟去哪儿了。”
陆怀礼的声音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你确定吗?我马上过来。”
许槿初的心跳加速,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她。她知道,这个地址可能是找到贺晏舟的关键线索,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嫂子,嫂子,咱们是不是得赶紧去找我哥啊?”
贺晏梅心急如焚,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地落在她的手背上。
她恨自己,恨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一遇到急事就忍不住掉眼泪。
许槿初轻轻地拍了拍贺晏梅的肩膀,试图安慰她,但她的心中也同样充满了焦虑和不安。琇書蛧
她迅速将那张纸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生怕弄丢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晏梅,嫂子,你们先在家里等着,我已经让陆怀礼来接我了。”
许槿初尽量保持冷静,她知道自己不能慌张,不能让大家也跟着担心。
李娟见状,连忙拉过许槿初的手,温柔地说道:“小初妹子,你先吃点饭吧。从镇上开车到咱们这儿也得一会儿呢,你本来就胃不好,饿着肚子怎么行?”
许槿初微微摇了摇头,但李娟却坚持着,她转身走进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许槿初面前。
“吃点吧,不然怎么有力气去找营长呢?”李娟轻声劝道。
许槿初看着眼前的饭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家人的支持和关心是她最大的动力。
于是,她点了点头,开始慢慢地吃着饭。
三人围坐在桌旁,虽然气氛有些沉重,但李娟和贺晏梅的关心和安慰却让许槿初感到了一丝温暖。
她们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们都会一起面对,一起渡过难关。
吃完饭后,许槿初站起身,正准备下楼到大院门口等陆怀礼。
然而,就在她刚要迈出脚步的那一刻,小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却难以忽视的抽痛,就像一根细线轻轻拉扯着她的内脏,让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小腹,心中一阵惊愕。
刚刚为了找贺晏舟,她跑来跑去,竟然忘记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悄然成长。
那种隐约的疼痛,仿佛是孩子在向她发出微弱的抗议,提醒她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李娟和贺晏梅两人见状,立刻紧张地围了上来。
她们关切地看着许槿初,眼中满是担忧和询问。
“小初妹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李娟轻声问道,她的手轻轻地搭在许槿初的肩膀上,给予她一些安慰和支持。
许槿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可能就是吃得太饱了,走动一下就好了。”
她不想让大家担心,更不想让大家知道她怀孕的事情。这个秘密,她打算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大家。
李娟和贺晏梅对视一眼,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看到许槿初坚持说没事,她们也只好暂时放下心来。
她们扶着许槿初坐下,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过了一会儿,那股疼痛似乎渐渐退去,许槿初也感到身体稍微舒服了一些。
陆怀礼接到电话听说坐轮椅的贺晏舟丢了以后,不敢耽搁,连忙开车赶过来接许槿初。
“他坐着轮椅,怎么会跑到淮西城那么远的地方?”
陆怀礼忍不住疑惑地问。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许槿初也是一脸凝重。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是有人给他打了电话,然后给他地址,让他过去的。”她说道。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陆怀礼却能从中听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许槿初的说法。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贺晏舟,确保他的安全。
黑色轿车在夜色中疾驰,仿佛要与这无尽的黑暗一较高下。
淮西县距离富安县将近一百多公里,而且通往那里的路也极为不好走。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淮西城,贺晏舟正坐在淮西宾馆的一间房间内,面对着一位陌生的男人。
男人身材魁梧,一脸络腮胡子,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打量着贺晏舟,仿佛在看一件稀有的猎物。
贺晏舟虽然坐在轮椅上,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并不害怕这个男人,只是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
“你是谁?”贺晏舟沉声问道。
男人冷笑一声,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你不用管我是谁,”男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那么,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男人转过身来,目光如刀般锐利地盯着贺晏舟。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仿佛已经看穿了贺晏舟的内心。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男人缓缓地说道,“现在,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其他的,不要多问。”
说完,男人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贺晏舟一人在黑暗中沉思。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未知的阴谋之中,而这场阴谋,与许槿初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夜色渐深,淮西城的街头巷尾已经渐渐安静下来。
陆怀礼虽然尽量开快点开,但还是后半夜才赶到淮西城。
“淮西成可比榕城大,咱们上哪儿去找贺晏舟啊?”
车子停在空旷的街道上,陆怀礼转头看着许槿初问。
许槿初推开车门下车,深吸了一口夜晚的凉气,然后抬头望向那漆黑的夜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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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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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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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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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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