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你可知谢三爷如今是南越二皇子的弟弟,我们何尝能得罪他!”
“定是你和离惹怒了他,他才寻仇来的!”
“钟富!赶紧让你女儿求情赔罪,我们钟家可不想惹上南越皇室!”
······
几个族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似乎要逼迫钟有艳屈服。
“那各位!想让我怎么做?”
钟有艳冷笑反问道。
族人们对视了一眼,族长站了出来,“当初谢四爷有外室子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虽退婚不成,但你也已委身于他!”
“你已不是清白之身了,和离又有什么意思?若谢三爷想让你撕毁和离书,回谢家守寡,也是你应该做的!”
“自古以来,夫君死了女子只有守寡的道理!更何况你插手了那药粉的交易,得罪了地下不少组织,你得回谢家去守寡,赔罪,不能留在钟家,钟家会被你连累的!”
族长说起这个,又叹息一声,一双眼睛透露着算计的精明。
他又语重心长的劝道,“有艳啊,不是我们不在乎你,而是大局所迫,你难道就不能为家族想想吗?”
这一句话。
钟有艳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上次出嫁前,也是族长带着族人口诛笔伐,指责完她,又说些在乎她的话。
钟有艳,早就受够了!
当初,她不懂,只是不想连累父母在族人面前抬不起头来。www.xiumb.com
如今,她早已做出大逆不道之举,倒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哼,回去守寡?族长,既然你那么怕谢三爷,那你怎么不去他家守寡?”
她反问道。
族长的脸色募地黑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你不是说,夫君死了女子要去守寡吗?那妻子死了男子是否也要终身不娶,孤独终老?”钟有艳冷笑道。
“这什么歪理,和你方才让我去谢家守寡有何关联?”族长暗自咬牙。
心里直犯怵。
难不成,这有艳知道了些什么?
钟有艳微微一笑,“当然有关联了,几年前我和谢四爷的婚事怎么来的,难道族长心里不清楚吗?谢老夫人和您的关系,难道还要我多说?”
“有艳呐,族长确实是牵线的媒人,但是他也是为了家族能走上仕途才这样做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钟母问道,女儿话里的意思,是在暗指族长和谢老太故意设计他们家呢。
“你怎如此对长辈说话,钟富,管管你的女儿!当初我家里的孙女都没嫁过去,全便宜你们家了,你竟让你女儿如此编排我!”
钟族长气得有些发抖,他指着钟父就骂道。
钟有艳站在爹爹身前,“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必来压迫我爹爹。”
众人一脸好奇,族长到底做了什么?
钟有艳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也没做什么大事,不过就是老侯爷去世以后,谢老太经常来找族长暂排思苦罢了,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族长没少去谢府后宅吧······”
“甚至有一夜,谢老太的肚兜都找不到了,族长,是你偷偷拿回去闻了吧!”
一股老人味铺面而来。
她说起这个时,全场鸦雀无声。
“你胡说什么,因我说你两句,你就如此编排你的长辈,真是大逆不道!”
钟族长脸都气红了,这些事,究竟是谁告诉她的!
钟有艳呵呵一笑,“是不是胡说您心里清楚,以前是庆妈妈带你溜进后宅的,你的妻子独守空房多日,后来在你裤衩里找到那个红色肚兜!你们夫妻俩还闹了和离。”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沸腾了起来!
“我靠!这是真的,难怪十几年前,族长夫妻俩非要和离,拦都拦不住!”
“是啊,那时我还去看了,闹得挺大的,族长夫人甚至都要带着儿子上吊了!”
“天呐,难道是他和谢老太有一腿,才逼有艳嫁过去,拿钱给侯府填窟窿?”
······
“你,胡说八道!”钟族长的脸色憋得通红,显然已经气急败坏了。
“谢老太跟你哭诉家里生意不断亏空,我们家最有钱,你就设计我钟家之女嫁过去,当初本来是让我姐姐嫁给谢三爷的,还好我姐姐与意中人私奔了。”
“你见嫡长女不成,就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你蛊惑我父母,不断给他们洗脑仕途的重要性,你说侯门高贵,我嫁过去钟家会翻身上阶层!”
“我后面失去名声,你不断打压我让我嫁过去,如今我和离了你还见不得我好,还想让我去守寡,你怎么不去?不去给你的老情人谢老太守寡?”
钟有艳嘴里说个不停,险些把钟族长给逼疯了!
“你······”钟族长气得抖擞。
“族长,我女儿说的是不是真的!”钟父脸色铁青!
“是她编排我!此女心肠歹毒!留不得!”钟族长骂道。
此时。
暗卫瑾钰默默现身,他抱拳行礼,对钟父道,“老爷,小姐失去名声那日,我一直在暗处守着,原本可以救到小姐的,可是······”
“可是我的穴道被人点了,我只能站在暗处动弹不得!”
“当我回去查这件事的时候,发现阻止我救小姐,点我穴道的人,竟是族长的侄子,翠烟楼的掌柜!”
所以。
那时他看见小姐眼眶湿润地出来,他心都碎了,死死咬着牙根,浑身被天大愧疚的覆盖。
可他动也动不得,话也说不出口。
他就站在那,曾试过努力冲破穴道,可一切徒劳。
后来,他回去找小姐,将事情全部说了,虽然没有得到原谅,但他们当即意识到事情不对。
于是开始了调查。
庆妈妈是关键证人,她的口述加上查来的事情,真相便也八九不离十!
“好啊你!你竟敢设计我女儿!”得知真相的钟父钟母非常气愤!
若不是仅存着一丝理智,早上去将钟族长打死了!
“族长,你还想狡辩什么?庆妈妈可在我手里办事,哦,对了,还有你那和离的前妻,都等着出来指证你呢!”
钟有艳勾起嘴角,嫌热闹不够大。
可是钟族长,听完这话,腿脚一软,往后踉跄而去,白眼一翻便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白沫吐了一地。
“族长!族长!不好了,族长犯病了!”
钟父冷冷一哼,“抬出去,别死我家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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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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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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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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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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