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谢晋安顿时清醒。
对啊,许柔柔背着他偷人,他为什么会心疼她?
他猛地看向许柔柔,发现许柔柔已经闭上了双眼,疯狂流着眼泪。
长公主继续道,“谢晋安,你想知道奸夫是谁吗?”
“不,求求你,不要说!”许柔柔用尽浑身力气,艰难地爬到长公主脚下,苦苦哀求。
她不想浇灭谢晋安对她最后一丝真情。
真的。
“说!”谢晋安下了决心,流着泪道。
长公主正要开口。
忽然,脚下的许柔柔却被许鑫铂一把拉了回去,“不必求她!”
他将许柔柔护在身后,对谢晋安说,“柔柔的奸夫,也是我!”
此言一出。
现场炸了!
吃瓜的禁卫军,瓜皮都掉到了地上。
好像没有记错的话,这位糙汉也是黎氏的奸夫吧?
更炸裂的是,这个糙汉是许柔柔的亲哥哥!
许柔柔的亲哥哥,和妹妹搞在一起!然后又和妹妹的婆婆搞在一起!
甚至,今夜!
他们三人一起私奔!
我靠,这简直炸裂了大夏朝的世界观。
别说吃瓜群众脑瓜子嗡嗡的,还在震惊。
就说那个谢晋安吧,他甚至连脑仁儿都麻了。
他把全世界的男人都想了一遍,就是没有猜到许柔柔的奸夫,是他的大舅哥!
那他,那他还和大舅哥一起喝酒,还和他称兄道弟!
甚至为了让他们亲人能增进感情,特意给了一个大院子他们兄妹一起住!
如今,却告诉他!
这个奸夫就是他掏心掏肺对待的大舅哥!
谢晋安不能接受,他爬起身来,揪住许鑫铂的衣领,“我把你当好兄弟,你想当我爹也就算了!我不断地说服自己,只要我娘能幸福就好!”
“可是你,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还想当我儿子的爹!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绿我!”
谢晋安双目充血,他一拳打在了许鑫铂的脸上。
景安侯回过神来以后,大笑着劝他冷静,“儿子,你给不了柔柔想要的,难道还不允许她找其他人吗?呵呵,她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的女人都会犯的错啊!”
好大儿。
方才不是还在劝他冷静吗?Χiυmъ.cοΜ
如今,感同身受了吧,呵呵呵。
景安侯做梦也没想到,那么多年,他和谢晋安的父子连心,居然在这件事上实现了!
他大笑不止,原来他们父子俩,戴的是同一顶绿帽啊!
哈哈哈。
“鑫铂,你不是说过只爱我一个人的吗?”
黎氏伤心欲绝,她不敢相信自己那几年的幸福都是假的!
她抛弃一切名声财富,只想跟他一起走。
却没想到啊!
她的真心究竟换来了什么?
她只想要一份温柔体贴的爱情罢了!
“是的夫人,鑫铂的爱人只有您一个,妹妹只是我的亲人罢了!”
许鑫铂面不改色地说道。
说了那么多年的谎话,他随时随地信口拈来!
许柔柔摇晃着哥哥的手,让他不要再说了。
“可是你们兄妹!竟然乱轮!”黎氏眼中带着浓浓的绝望,她不敢想,能和自己妹妹搞在一起的男人。
会是多么的可怕。
“人家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乱轮什么的,多难听啊,许鑫铂可是许波花了钱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他们兄妹俩洗澡都用一个盆,呵呵。”
长公主优雅地将鬓边的头发,刮到耳后。
站了那么久,她倒是也累了。
好想问夏司珩要点瓜吃。
“青梅竹马?小时?”
谢晋安整个人一抖,他看向了那个坐在地上异常冷静的谢怀山。
心底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怀山皮肤那么黑,眼睛还小,真的会是他的孩子吗?
“怀山,来娘这里!”许柔柔惊慌失措,她忙跑过去,抱起谢怀山将他的脸扣在怀中,不让谢晋安看见。
谢晋安像疯了似的,想去抓许柔柔,却被许鑫铂挡住了。
他失控大喊,“怀山究竟是谁的孩子!”
“是谁的孩子,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许鑫铂冷笑道。
这话,无疑是实锤了谢晋安的猜测,他忽然感觉心口疼痛,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
眼前不断浮现着以前自己做过的一切。
他啊。
为了许柔柔和一个野种,去冷落自己的正妻,去害自己的女儿!
他啊。
为了能让那个野种有更好的出身,全家出动逼迫刘婉收下这个孩子。
一想到刘婉差点被这个毒妇害死,一想到谢怀山这个野种差点成为了谢家的亲嫡子。
他就悔得吐血。
他的家庭,他那么好那么温馨的家庭。
全被他一手给毁了。
他心口疼痛不已,浑身宛如被针扎一般难受,他爬到景安侯身边。
父子俩抱头痛哭。
而黎氏,似乎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揪着自己并不存在的头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麻木地笑。
她的爱情,破碎了。
她也什么都没有了。
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地上,两个人在哭,一个人笑,笑自己天真。
他们一家三口啊,被绿得整整齐齐的。
同一个人,居然同时绿了他们一家三口!
可笑,简直可笑啊!
“我们谢家,被这个贱妇害惨了!”
景安侯指着许柔柔大喊。
他一定要杀了她!
“难道我们永无翻身之日了吗?”谢晋安喃喃着,目光扫视全场。
长公主拍手叫好,“终于真相大白了哈哈,景安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闭嘴啊!这回你满意了吧!”景安侯知道,这一切都是长公主的手笔。
她知道当年他包庇许波的的事情,刻意报复呢。
“你们把本宫想得真坏。”长公主撇撇嘴。
又看向谢晋安道,“谢晋安,都怪本宫害你家破人亡,为了赔罪,本宫给你一个机会如何?”
“什么机会?”谢晋安冷静了一些,他知道,再怎么懊悔也是无用的。
只有贵人帮他们一把,他才能重新站起来。
长公主从自家的刺客手里抽出一把剑,丢到谢晋安面前。
“你们不是恨许柔柔吗,只要你杀了许柔柔,本宫可以带你去南眉,给你一个六品侍郎的官位,如何?”
长公主看向夏司珩,目光挑衅。
夏司珩没有阻止,长公主便叫人将许鑫铂和许柔柔拿下了。
谢晋安嘴唇颤了颤,他看向夏司珩,紧张问长公主,“只要我杀了这个贱人,你就许我南眉的官位?可我是大夏朝的人,你如何能许我官位?”
“本宫言而有信,况且以本宫的地位,想带你离开大夏,易如反掌。”长公主许诺道。
她倒不是真心想帮他们,只是想看他们互相残杀罢了。
“儿子,太好了,你,你杀了那个贱人,我们谢家在南眉重新开始!”
景安侯仿佛看到了希望,他捡起地上的剑,交给了谢晋安。
谢晋安拿着剑,来到了许柔柔面前。
然后,慢慢举起了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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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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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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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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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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