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蹲下身,捡起奶嘴塞她嘴里,提着她悄悄往里走。
不多时。
便见一房间灯火通明,里头传来男人的哀嚎和怒骂。
“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那个秦岩,他堂堂官府公子哥,居然亲自来牢房打我,打得我全身都是鞭伤也就算了。”
“他还把我扒光,打我屁股······”
“我这辈子都没遭受过如此屈辱。”
“每每天一亮,我就被拉起来打一顿,吃完午饭继续打,对面牢房就关着许柔柔的爹,那个老不死的只会在那拉屎,臭死了。”
“隔壁牢房关着我在京城传递消息的眼线掌柜,全是许波那个蠢货害的。”
“自从他们进来后,有人替我分担了酷刑,那些个打我的官差,都尼玛累成狗了,宁愿去搬砖也不想留在这打人!”
“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秦岩那个贱人,还有庆大!我不就想试一试他女儿吗,又不是要他的命,他至于这样害我?”
想起上次赤条条被庆大按在地上打。
他就觉得又刺激又丢人,大牢里那帮人,怎么想得出来的?
“嘶哈~你能温柔点吗?”
谢晋钊不满的转头对黎多多说道。
此时,黎多多在给他屁股上药呢,听到此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再轻些。”
“你在想什么?”谢晋钊见她心不在焉的。
黎多多眉头簇起,支支吾吾道,“我担心我姑姑,怎么刘时都回来了,我姑姑他们还没回来。”
“我看你是在想刘时吧。怎么?他回来那么久了,不曾与你联系过?”
谢晋钊甩开她手里的药,径直拿了衣服往身上一披。
“没···没有,多多心里只有三爷,哪怕多多嫁给了别人,心也永远都是三爷的。”
黎多多连忙解释。
其实,刘时的条件比谢晋钊好太多了,人也单纯。xǐυmь.℃òm
只是当初那抓伤刘时的猫儿,是三爷帮她的。
若不是三爷,她根本没有机会能攀上刘时那样的高门贵户。
“你放心,我既然帮了你,就断不会阻止你嫁人,不过,你嫁人之后要想着我哦,我还没试过人妻呢,呵呵。”
“你若想借嫁人甩掉我,我就将你我一起谋划,放猫抓伤刘时的事情告诉他,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这样的心机深沉的残花败柳吗?”
“今夜就依了我。”
门外的一大一小身影僵了僵。
刘时捂着嘴,牙齿打颤。
原来,原来外甥女说的都是真的。
低头一看,他的外甥女,正努力直起身子,小屁股拱拱的,趴在门墙上听得津津有味。
【哦豁,三叔这个变态,居然比我一个变态还变态。】
【黎多多也不是个好东西,现在就和三叔搞上了,以后嫁给我小舅舅以后,还处处缠着我小舅舅,带男人回来让小舅舅看他们睡觉觉······】
【小舅舅好惨一男的,还好这个绿帽子现在还嫩,如果不掐掉的话,小舅舅就要活活被绿死了。】
一边想着,一边同情地抬头看向小舅舅。
唉。
好绿一男的!
她在心里阴阳怪气学刘时说话。
【阿姐~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弟弟对她感激不尽~~~(阴阳怪气)】
刘时脸都绿了。
又听见里头稀稀疏疏传来女子的惊呼。
“三,三爷!”
刘时以为里头出什么事了,正打算敲门询问。
又听见谢晋钊道,“张嘴!我现在不能乱动,你好好伺候我。”
“唔唔唔······”
“刘时你知道你是这种浪蹄子吗?以后我们就这样给他看好不好?”
“呜呜呜······”
然后,又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刘时气得浑身发抖,死死捏着拳,愤怒登顶,已然忍到极致,脸都憋绿了。
要不是还顾及小孩子在场,他早就冲进去把这对狗男女打一顿了。
【咦?他们不会打起来了吧?】
【沃可怜的小舅舅,居然是他们play的一环!】
听见小家伙的心声,他略微冷静下来,蹲下身把人抱起来,捂住小家伙的耳朵跑走了。
靠,还好这小玩意什么都不懂。
不然给阿姐知道里头的两人污了晚晚的耳朵。
阿姐非得打死他。
与此同时,庆笙带着人到处奔走相告,她来到慈善堂,对着众人和许柔柔,一脸社恐地弱弱道,“不,不好了,三爷院子出······出事了。”
这个院子通知完,又跑去其他院子通知了。
望夏也跑得超快,她敲开了谢晋秋洞房花烛的门,大喊大叫,“不好了,三爷出事了!”
过了许久,谢晋秋才裹严实了出来,“又出什么事了?”
总不能还是光着身子被庆大按在地上打吧?
钟有艳一身红衣,妆容明艳推门而出,勾起唇角道,“大呼小叫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望夏喘了一口气,“很大的瓜!”
钟有艳眉目一挑,“你说啊!”
说完它!
喘什么气啊?
望夏凑到她耳边,“四奶奶,听说有只会挠人的小野猫,跑进了三爷的院子里,三爷被挠得可惨了。”
钟有艳狐疑地看着她,“就这?没兴趣。”
望夏:“三爷跟小野猫干起来了,干柴烈火······”
钟有艳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叫丫鬟拿了件狐毛大氅出来披上,拉上望夏的手急急说道。
“快走,看看去。”
望夏:······
这四奶奶的脚真快,若不是她拉着自己,自己早就跟不上了。
两人一离开,谢晋秋腿脚一软,险些瘫坐在门槛上。
他掀开手臂上的衣裳,青紫色的淤青和血红色的鞭痕触目惊心,他拿了一瓶药涂抹。
涂完后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谢晋钊院子内。
两人在房间干柴烈火,床板咿咿呀呀的响着。
忽然,房间外忽然亮了起来。
庆大带人将门口通传的婆子打晕,带着一众下人,直奔三爷房间。
他笑得不怀好意,大喊着,“快!快啊!那只伤人的野猫冲进三爷房间了!”
“保护三爷!”
“保护三爷!冲啊冲啊!”
谢晋钊听见动静,懵然一顿!
黎多多瞬间惨白了脸色,忙爬去找自己的衣服。
可完全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
庆大举着火把,一脚踹开了房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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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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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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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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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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