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又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活着才有机会不是吗?”
是啊,若庆笙都被浸猪笼死了,争那一口气还有何意思。
况且这件事如果不这么算了,谢晋秋或老夫人不会容许庆大父女俩活着的。
庆大攥紧拳头点头,“大奶奶向来料事如神,我们听您的。”
两人将家乡的土特产留下便离开了。
望夏惊叹,“这可是上好的阿胶糕啊,看起来不像是外面卖的!倒像是自家的做的,听说自家做的阿胶,用料足,比外边的还要滋补气血呢。”
刘婉愣了一会,“倒是个有心的!”
小晚晚嗦着大拇指,眼巴巴地看着。
自从出生后,不是喝奶就是喝奶,她现在见什么都想吃。
刘婉去瞧了子星和子暮的功课,子星因练武的时候打碎了爹爹送给母亲的花瓶,被刘婉罚站在房间门外。
等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桌上的阿胶糕少了一块。
而坐在墙角的一个小背影,奶呼呼的好像在吮吸着什么。
她好奇凑过去,小娃娃转身,小半张脸上是褐色的汁水,她还将手上的东西藏到了身后。
“你在吃什么?”刘婉问道。
小晚晚疯狂摇头。
【我没有偷吃阿胶糕。】
【娘亲,我就尝个味,我咬不动的。】
刘婉一愣,盯着她小脸上的褐色汁水陷入了沉思。
“你是不是偷吃阿胶糕了?”
小晚晚猛地摇摇头,抱着娘亲的腿,急得呀呀呀叫,“不······不······”
【娘亲,娘亲是怎么知道的?】
【我明明藏得很好啊。难不成是母女连心?啊啊啊。】
刘婉:你要不要看看蹭我衣服上的是什么?
小家伙还在摇头,忽然,鼻孔一股热流,她看蹭在娘亲衣物上鼻血愣愣出神。
哎呀,糟了,补过头了。
可她真的嗦溜了几口啊。
啊,好多血呀,她是不是要死了。
刘婉急得将她抱起,吩咐盼春去叫了府医过来。
府医给小家伙诊脉之后,又开了些下火的药,才止住了喷涌而出的鼻血。
小晚晚坐在床塌上,低着头,悄悄看了眼娘亲的神色,又低下了头。
刘婉从她的小裤兜里搜出一块湿润的糕点,定定看着她。
一大一小,大眼瞪圆眼的,谁也不说话。
最终。
小晚晚和谢子星一同在门外罚站。
唯一不同的是,小家伙是坐的绷直,她呆愣愣地看着哥哥。
【子星哥哥,你也偷吃阿胶糕了吗?】
“妹妹啊,你才几个月啊,只需要卖卖萌,喝个奶,不就能让母亲高兴了吗?她有我这一个不中用的儿子就够了啊!”
谢子星悄悄蹲下身,扶正她的奶嘴。
小晚晚小声的哇哇叫,“锅······吃······”
【子星锅锅,你偷吃的是什么,要站那么久。妹妹我可真的是倒霉啊,换做以前我卖个萌就能蒙混过关了啊。】
谢子星:“你问我偷吃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偷吃啊!”
小晚晚:果然,她和她哥心有灵犀啊!
谢子星又道,“我打碎了父亲送母亲的花瓶而已了,父亲被当吉祥物送去安远县了,我怕母亲看着花瓶就会想到父亲,所以我故意打碎的。”
小晚晚:不愧是你。
【不愧是你啊,捣蛋第一,还是个小哭包,打碎了东西被罚还不长记性。不罚你罚谁。】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花瓶又便宜又难看,爹得送小三价值不菲的古董,却送给娘亲一个随处可见的花瓶定情,我真的是服了这个渣男啊。】
谢子星一愣。
爹有小三?
【不过那个小三也真有本事,养出的儿子吊打子星哥哥,啧啧啧,惨。】
谢子星头皮发麻,妹妹之前一直说的男主,莫不就是小三的儿子!
他暗暗握拳。
明天,他就把剑舞烂,不吃不喝也要舞。
还要把爹送给母亲的东西,全砸了!
刘婉在房间内看着桌上的请帖,对盼春道,“过几日我哥哥成婚,我们先去一趟皇宫帮公主筹备嫁妆,再去公主府参加婚宴。”
公主嫁人之后,一般会赐府邸,许以后哥哥他们就住那里了。
刚好公主府离侯府挺近的。
至于为何要进宫,当然是因为偷听到了小晚晚想进宫的心声了。
她又叫来望夏,“你去请个做婴儿辅食的厨子回来,晚晚该吃点别的东西了。”
望夏点点头下去了。
出到门口见谢子星眼巴巴的看着她,那个坐在地上吊着奶嘴的小娃娃也在看她。
好像在期待她说,可以解除罚站了吗?
望夏摇摇头,叹息一声后走了。
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进来,“不好了大奶奶,钟家来退婚了!”
钟家,京城首富,是与四爷定亲的那家。
刘婉问道,“可有说什么原因?”
丫鬟道,“钟夫人说,四爷在外有外室生了孩子,品行不端,嚷嚷着要退婚!”
小晚晚竖起了耳朵!
哇哦。
谁把这个透露出去的。
干得也太漂亮了吧。
谢子星也一脸好奇:呃,四叔太不是个人了,呸!
母亲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我当初阻止过这门婚事的,我现在无权处理,你让四爷自己去处理吧!”
婚事成不成,那都是他们的事。m.χIùmЬ.CǒM
从女儿口中知道四爷的所作所为后,刘婉倒也不希望那女孩子能嫁进来。
虽骄纵了些,可人家在父母那里却也是个宝,怎能嫁过来被一大家子人吸血。
果然,丫鬟走后不久,谢晋秋带着人匆匆来到刘婉院子了。
“嫂子,你身份高,你去替弟弟说些好的吧,只有你能替弟弟挽回这桩婚事了。”
谢晋秋开口求她。
如此严肃的场合,门槛处竟爬进来一个小身影。
刘婉额角狂跳,过来将她抱到怀中。
谢子星见状,也学着妹妹爬进门槛,眼巴巴的看着刘婉。
刘婉:“去站着!”
“哦!”
谢子星又爬出去了,他欲哭无泪,明明和妹妹做了一样的事,怎么结果天差地别啊。
母亲你区别对待。
呜呜呜。
小晚晚捂着嘴笑。
【果然我还是娘亲最爱的小宝宝,我来吃瓜了,四叔你快说呀!】
谢晋秋没心思管几个孩子,对刘婉道,“嫂子,我也不知谁在外头造谣,只有你出面,才能挽回钟家了,如今侯府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不能没有钟家的帮助啊!”
“你是三品诰命,只要你出面替弟弟开脱外室之子的污名,他们定会信你的。”
【我敲?拿我娘亲的名誉替你担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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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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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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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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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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