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酸痛,身上全是淤青,脸已经肿成猪头了。
脸上的神经抽搐,嘴角流着口水,阵阵疼痛不能自控,他口齿不清地问那个小厮,
“怎么肥四···我肿么辣么痛···嘶···天翅呢?”
他的宝贝儿子呢?
“在那!”
小厮指着不远处的墙边,乔天赐,被人镶进了墙里,扣都扣不下来。
眼歪嘴斜,脸被打得肿成猪头。
再看看乔管家,这两人不愧是父子啊!
肿得跟两头猪一样!
乔管家瞪大了眼睛,眼睛从一条缝变成了芝麻粒,他呜呜咽咽地爬过去,喊着,
“翅啊···天翅啊···我的鹅···我的翅啊!”
他爬到墙边,使劲扣他的儿子出来。
这两猪头,一大一小,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厮在一旁看着。
他死死抿唇,心中想着伤心事。xǐυmь.℃òm
“还不快来扣天翅···天翅要死出了什么事···捞爷和捞太···嘶···弄洗你呀!”
乔管家撕心裂肺地嘶吼,香肠嘴一开一合地训斥着小厮。
小厮死命压住嘴角,“小的知道了,您还是先不要说话了。”
因为你一说话,我就更想笑了。
小厮脚趾头扣得死死的,都快忍出内伤了,等他好不容易从墙里把乔天赐扣出来,乔管家拿出郎中的药,哭哭唧唧的给孩子的脸蛋上药。
他的语气含糊不清,骂骂咧咧的,又流着口水。
仿佛在骂是那个天杀的,居然在半路把他们打晕,然后胖揍了一顿。
果真是胖揍啊。
小厮全程听着,嘴巴抽搐,神经和嘴角疯狂打架了。
忍麻了,忍麻了。
这比憋尿还难忍,谁来救救他啊。
乔管家摸了摸怀里的从郎中那里拿的药,还好,药还在。
等他回去,再继续进行他的计划。
当务之急,是自己的儿子没事。
乔天赐被救治缓缓醒来,他睁开芝麻粒似的眼睛,忽然被吓了一跳,他嘟起嘴喊道,
“啊!猪妖!”
小厮终于绷不住了。
他锤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乔管家一巴掌扇来,“狗奴菜,笑什么。”
小厮急中生智,“哈哈哈哈话管家我好像中邪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哈哈哈哈。”
“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飙泪,然后爬起来跌跌撞撞朝外跑了。
再不跑,就憋出内伤了!
“大白天的,见鬼了。”乔管家嘟囔着嘴。
他扶起儿子,两父子勾着疼痛的腰背,往外走去。
角落里,夏司珩把玩着手中的药,心中的郁气总算散了不少。
刘婉捶着墙,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夫人,现在我们要去乔府,看好戏咯。”
刘婉缓过来,点点头。
夏司珩搂着她脚尖轻点,一个轻功便消失在了此处。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在乔管家往前而去的路上。
角落里,蹲守着两大两小的身影。
刘子星推了推一旁的刘子暮,压低声音道,“哥哥,哥哥他们来了。”
刘子暮敛下眼中汹涌的杀意。
“该死的东西,若不是我们从大街上偷偷跟过来,竟还不知这对龌龊的父子,竟敢打妹妹的主意!”
原本,妹妹第一次出远门,他但心的妹妹的安危,偷偷叫了弟弟一同出发,前来何州。
没想到,母亲和父亲也来了,而且在他们面前,揍了一顿这两父子。
可他们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也堵在了这里。
等着自己动手,再揍他们一顿。
“哼,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刘子星说着,便摸向了腰间的配剑。
子暮压住他的手,摇摇头,“用剑见血,不要污了你的配剑!”
这把配剑,是弟弟拜师时,九王爷送的,名唤星月。
弟弟极喜爱。
“那用什么?”刘子星问道。
“庆大,你的棍子呢?”刘子暮问身后的庆大。
庆大笑眯眯地掏出三根棍子,一人一根。
庆笙弱弱道,“爹,我也想要一根···”
“你不用,你负责丢死人!”
“哦。”
于是,在几人的埋伏下,乔管家二人精准落坑。
他们被套进麻袋里爆打!
一棍一棍地暴打。
等他们口齿歪斜,浑身抽搐,哆哆嗦嗦地从麻袋里出来时。
已经惨绝人寰,惨得不像是个人了。
他们愤怒谩骂,打算回去一定要查清楚谁干的,然后把凶手碎尸万段!
他们边骂,边出了巷子。
在巷子出口的角落里。
蹲着三个身影。
“可恶,这对父子居然敢对晚晚有龌龊心思,哀家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便衣出行的太后,听闻夏晚晚要来何州。
加之她又有任务要交代给钟有艳,于是便衣出行,带了几个人一路随行,护着晚晚安危。
没想到一路跟来,却遇上这对龌龊父子。
该死的,非要给他们一些教训不可。
她推了推身后的令太妃。
令太妃原本去永寿宫找太后吵架,发现太后偷偷摸摸出来,于是自己也换了便衣跟了上来。
令太妃猛地点点头,就见两个猪头三艰难地走来。
她对身后的夏千晖道,“大孙儿,看你的了!”
夏千晖哭着点点头。
他只是在宫门口,遇见偷溜出来的两姐妹,就被两人威胁一并带来了。
如今,听见这父子俩要对晚晚龌龊之后,他亦是不能忍的。
明知道他们被教训过了,但还是想亲自动手打他们一顿!
父子俩越来越近。
夏千晖蒙上面就出去,直接将他们再次打晕。
“来吧,揍他们!”
乔管家和他的宝贝天赐,又又又被胖揍了一顿。
等他从角落醒来的时候,手已经断了一只了,脚也不能走路了。
小厮带着大夫回头找他时,乔管家已经靠在墙上怀疑人生了。
三次!
他们被揍了三次啊!
他把这辈子得罪过的所有人都想了一遍,死都猜不出来,是谁跟他有如此大恨要对他下死手!
他这一生,如履薄冰。
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回家的路。
*
乔府。
乔老爷子久久等不到乔管家回来,眼看用膳时间快到了。
他又加派了人手前找乔管家。
终于,在最后一道菜酸辣猪蹄从厨房端出来前,小厮带着医馆的人,将乔管家和乔天赐,用担架抬了回来。
“怎么,怎么会弄成这样!”
乔老太跪在门口痛哭流涕,她受不了如此大的打击,心脏揪痛难忍。
眼前一大一小两人,浑身伤口被白布包裹,手脚绑着绷带接骨,浑身淤青血迹。
差点被打死!
他们乔家,差点绝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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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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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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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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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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