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因为华夏特管局封锁了所有的出入关口,还在各个地区布设了界域敕令,看来是铁了心不会放他离开华夏。
此刻的瘟疫躲在某座边境之城的巷道之中。
他靠在肮脏的砖墙上,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因失血过多而不住颤抖。
巷道外传来的脚步声令他全身紧绷,伤口被牵扯得生疼。
他已是强弩之末。
华夏之行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大军覆没,自己也身负重伤。
更令他痛心的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弃子。
帕雷安,莫里亚蒂…
他们每个人都在这盘大棋里算计了自己的前程。
而自己,却还傻傻地以为能借他们的力量成为新世界的主宰者之一。琇書蛧
最终却落得个鸡飞蛋打,狼狈逃窜的下场。
"都是骗子,一个个都是骗子…"
瘟疫咬牙切齿地低吟,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若是他还有当初十分之一的实力,定要将那些小人的心肝挖出,以解心头之恨。
可现在的他,连站都站不稳。
满身的伤口在淌血,体内的力量正在流失。
再这样下去,怕是等不到莫里亚蒂的援助,就要死在这肮脏的巷子里了。
脚步声渐近,瘟疫强撑着抬起头,准备迎接来人。
浓重的黑雾在周身聚集,化作无数利刃,虽然不足以杀敌,但自保还是绰绰有余。
出乎意料的是,来人并非华夏特管局的探员,而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诡计之神洛基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口,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洛基?你怎么会在这里?"瘟疫瞪大了眼睛,语气中满是惊疑不定。
洛基笑而不语,慢条斯理地靠近瘟疫。
他环视四周,眼神里满是嘲弄。
"我的朋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昔日叱咤风云的四骑士之一,如今却像只丧家之犬,躲在阴沟里舔舐伤口。"
洛基摇摇头,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要我说,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我之前不是警告过你吗?华夏之行根本就是一场必输的赌局,我们根本就不是特管局的对手。可你呢?被仇恨和利益蒙蔽了判断力,还是说你和你另外几兄弟都这么愚蠢,结果把自己赔了进去。"
“你在找死,诡计之神。”
瘟疫闻言,气得浑身发抖。
他一把揪住洛基的衣领,虚弱的身体因愤怒而战栗。
"洛基!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这个两面三刀的东西,枉我还把你当做同伴!为何你没有如约出现在平京市!"
“我的老伙计,能不能别这么暴躁。”
洛基举起手以示无辜。
“我的出现改变不了任何局面,你应该很清楚。”
洛基不慌不忙地掰开瘟疫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襟。
他冷笑一声,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朋友"。
“那你现在来做什么?”
瘟疫冷冷地盯着洛基。
“莫里亚蒂让我来接你。”
洛基微笑着说道,瘟疫闻言之后脸色缓和了一些,而后又犹豫着说道:“你如何能帮我脱困,现在华夏就像一个铁桶,他们把那老头的死归结在了我的头上!”
“事实上的确也是因为你们的入侵,才让钟淮安下定决心造反,陆山也因此身亡啊,别人的逻辑没毛病。”
“洛基!!”
“好了好了,我真的是来带你走的。”
诡计之神似乎已经厌倦了这种游戏,他摆了摆手,而后对着身后说道。
“来吧伙计,练练手。”
瘟疫突然开始紧张起来,他慢慢往后挪动,因为此时此刻,洛基的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男人。
这男人长发及腰,满脸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
“李承天.......”
瘟疫在照片中看到过这人的脸,但他很诧异,为何李承天会和洛基站在一起。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瘟疫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尖厉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他浑身颤抖着,黑色的气息如同潮水般从身体每个毛孔涌出。
那股恶臭让洛基都微微蹙眉,掏出手帕捂住了口鼻。
"真恶心。快点解决他,这味道快把我熏吐了。"
洛基厌恶地后退两步,李承天却似乎浑然不觉。
他缓步上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瘟疫,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瘟疫疯狂地嘶吼着,他虚弱的身体因愤怒和恐惧而颤抖。
他想要逃走,却已经无处可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们不是…同伴吗?"
瘟疫绝望地嘶吼着,声音中满是不甘。
他用仅剩的力量化出瘟疫之刃,朝李承天刺去。
李承天没有任何回答,现在的他就如同是一副傀儡。
轻易地接下瘟疫的攻击后,他五指如钩,直接掐住瘟疫的咽喉,缓缓收紧。
瘟疫发出垂死野兽般的嘶吼,双眼几乎暴凸出眼眶。
他拼命挣扎,想要挣脱李承天的桎梏,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不要对任何人抱有幻想。这个世界上,就连亲爹都可能会背叛你,当你把牌交到别人手上的时候,你就彻底完蛋了。"
洛基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李承天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瘟疫只觉得头晕目眩,意识开始涣散。
他的脸色青紫,四肢痉挛,就像一条离水的鱼。
瘟疫断断续续地呻吟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无法相信,自己会落到如此境地。
见瘟疫已经奄奄一息,李承天这才松开了手。
瘟疫重重地摔在地上,咳嗽连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黑色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落,在砖石上汇聚成黑红的一滩。
他的眼神涣散,自己就连再次释放界域的力量都已经没有了,在这两人面前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
“洛基!我诅咒你!你会下地狱!你一定会下地狱!!”
“哈哈哈哈哈,朋友,地狱??”
洛基肆意大笑着,而后低声说道:“已经到了,我的朋友。”
就在这时,李承天忽然跨步上前,一脚踩上了瘟疫的胸口。
瘟疫惨叫一声,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他的胸腔在重压下发出可怖的断裂声,仿佛所有的肋骨都碎了。
鲜血从瘟疫的口鼻喷涌而出,溅了李承天一身。
洛基没来得及防备,也被喷了一脸,登时气急败坏。
“操!”他赶紧用丝帕擦拭着脸颊,同时对李承天抱怨:“你就不能看看场合吗?”
李承天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又抬脚对准瘟疫的头部,狠狠地跺了下去。
瘟疫的脑袋在脚下炸开,血肉模糊,脊椎和头骨碎片飞溅。
李承天面无表情地擦掉脸上的血迹,而后转身离开了小巷。
洛基凑上前来,皱着眉头打量着地上的尸块。
瘟疫已经彻底没了人形,像一滩烂泥般瘫在血泊之中。
“这场游戏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咱们这些神灵都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两个世界的较量,到底谁能笑到最后,哈哈哈哈,这可比诸神黄昏有趣多了。”
洛基慢慢站起身,而后手中的丝帕随意地扔在了地上,盖住了这一滩黑血的小部分。
接下来的半个月,李牧寒的生活算是回归了平静,他每天都带着陆芸雪,陈依茗以及周奕辰上街巡逻,处理了大大小小不少的事件。
夏玥和她的狸花猫小队也相处得越来越融洽,或者说,夏玥已经放弃了抵抗。
但好在三姐妹也没有落下课程,她们三个有着某种异样的协调性,仿佛是同心不同体的存在。
也许是被异类养大的原因,柳家三姐妹也都沾染着异类的气息。
她们对界域的掌握更是超越了陆芸雪。
虽然无法很好地在战斗中将其体现,但夏玥知道,这三姐妹如果能通过试炼,将来都会成为非常强大的战斗成员。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时间也来到了试炼的开始。
这次试炼的地点是在极北的秦丘市大雪山之中。
几名小队队长各自带着队伍来到了军用机场候机。
李牧寒发现,无论是哈提的小队,还是颜羽的小队,甚至是梦梦的小队都和一个月前初见的时候有了很大的不同。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都只是一盘散沙,那么每个队长都完成了第一个任务,那就是将队伍凝聚起来。
除了......
"死三八,到时候你要是敢拖我后腿,别怪我一脚把你踹下山去!"
周奕辰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候机大厅内的宁静。
只见他斜睨着陆芸雪,语气里满是不屑与挑衅。
而陆芸雪也不甘示弱,冷笑着回敬道:
“你真的觉得自己有这个实力?过度自信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那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陆芸雪也丝毫不肯让步,两人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虽然战斗的时候合作得天衣无缝。
可一旦私下碰面,两人便会化身为针尖对麦芒的死对头,谁也不愿在口舌之争中落于下风。一个目中无人,桀骜不驯;一个心高气傲,不肯低头。硬是将队友间的良性竞争,演变成了私人恩怨。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这女人阴险得很,只怕到时候为了自己的胜利可以毫不犹豫把队友给卖了!"
周奕辰冷笑着说道,丝毫不给陆芸雪留面子。
陆芸雪勃然变色,一双美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特管局还真的应该好好审视一下,你这样的人到底有没有资格加入,希望你以后别成为特管局的祸害。”
“他妈的你再说一句!”
周奕辰狠狠地瞪着陆芸雪,眼看就要扑上去动手。
陆芸雪也摆出了迎战的架势,丝毫不惧周奕辰的威胁。
陈依茗赶紧挡在两人中间:“别,别别吵了!大家,我们都是战友!是一个小队的!大家别吵了!”
“小矮子一边去!哪儿有你插嘴的份儿!”
“陈依茗,不要插手,这种人在队伍里就是不稳定因素,提前收拾他一顿让他老是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面对这温馨的一幕,李牧寒只是坐在行李箱上,一边吃着辣条一边刷着手机,似乎根本不想介入。
“李牧寒。”
颜羽的声音从旁传来。
“啊,颜队长,怎么了?”
颜羽看李牧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我想提醒你一下,这次试炼虽然全国特管局都有参与,但最后如果你的小队被淘汰得太早,是会影响到天海市特管局的综合考核的。”
李牧寒知道颜羽只是出于关心,这女人就是这样,总是说好话没好脸。
所以他也只是笑着对颜羽说道:“没事,年轻人嘛,有活力是好事。”
你甚至比周奕辰年纪还小。
颜羽很想说这么一句,但还是忍住了。
她总觉得李牧寒越来越像常越了,当然,他比常越要帅很多,就算自己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更可怕的是在莉莉丝的神殿觉醒之后,李牧寒的颜值简直就是一天一个台阶,如果说之前只是小帅,那么现在已经算得上是英俊潇洒了,连个子都长了不少。
“我只是提醒一下你,到时候如果你的小队需要什么帮助,你可以和我说。”
嗨,您直接这么说不就完事了。
李牧寒在心里笑着吐槽。
“行,颜队长,之后要靠你多多帮衬了。”
颜羽冷哼一声,没有作答,她转身就要回自己的学生身边,而在离开的时候,她小声丢下了一句话:“不用这么客气,就像我对你的称呼,你也可以叫我颜羽。”
“啊......”
李牧寒呆坐在旅行箱上,手里的辣条都快掉到地上。
他怔怔地望着颜羽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甚至觉得有些诡异。
"叫她…颜羽?"
李牧寒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这个向来严肃冷淡的女人,竟然让自己直呼其名?莫非是哪根筋不对了?
李牧寒下意识地挠了挠头,一向灵光的大脑此刻竟有些转不过弯来。
就在这瞬间,一股冰凉刺骨的感觉突然贴在了他的脸上。
“喔哟~~~!”李牧寒被冰得浑身一个机灵。
“喜欢看吗?”
夏玥手里捏着两罐冰可乐,其中一罐正贴在李牧寒的脸上。
“别瞎说,我怎么可能看别的女人。”
李牧寒接过了可乐罐,而后笑着说道:“你还真有本事啊,去哪儿把可乐弄成冰的?”
本来他和夏玥到了一大堆的零食,但过来的路上发现可乐已经不冰了,捂在包里甚至有些温热。
喝温热的可乐无异于喝尿,对待食物一向一丝不苟的夏玥无法忍受,当然,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一句话:为什么人类对食物要求这么高。
只能说是水涨船高,此一时彼一时。
“我本来去找那些军队的人,他们说冰箱不外借,而且马上就要起飞了,就算冻一会儿效果也不好,所以我去找了哈提,她在胸口捂了一会儿就结冰了。”
胸口?捂了一会儿?
李牧寒一愣,然后立刻将可乐还给了夏玥。
“干嘛?”
夏玥疑惑地拿回了可乐,似乎不明白李牧寒的意思。
“......我胃不好,喝不得冰的,你喝吧,乖。”
李牧寒哪里不知道夏玥的秉性,她是智商低,但是慢慢想还是能回过味来的,要是晚上突然想起来自己喝的可乐是哈提用胸部夹过的,那自己可能要在梦里被暴揍一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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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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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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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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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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