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刚走着走着,前后左右就没有人了,这段路连路灯都没有。
突然,他听见了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两个人,走路很快,像是在跑,又比跑慢一点。
之前明明连走路声都没听见,现在直接在他身后快步接近?
丰富的经验让井刚直觉不妙,迅速转身!
迎面一个麻袋就罩了下来,井刚拼命挣扎。
他挺能打的,从小到大经验丰富!
但是对方也很能打,而且是两个人,一个人死死抓紧麻袋,一个人劈头盖脸踹他。
打了几分钟,两人突然就撤了。
等井刚挣出麻袋,两人已经跑远了。
他没有追,骂骂咧咧一顿,赶紧拿着麻袋快步跑了。
而身后,吉双和陈飞继续跟着他。
任务是24小时跟人,不能跟丢了。
然后他们就发现,井刚竟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去了一个朋友家。
这朋友家不但,但是是独门独院的三间平房。
井刚进门就跟朋友诉苦,今天倒霉,不知道被谁打了。
他真不知道,他混了这么多年,仇人太多了,看他不顺眼想打他的人就更多了,他不知道是哪伙人今天终于对他下手了。
井刚这个人有个特点,他为人“豪爽”,有点钱就请朋友们吃吃喝喝,哪个朋友管他借钱,他手里有就借,朋友有事叫他,他真上。
就是他的钱一大半来路都不正,朋友叫他去干的事儿,也不是啥好事,比如去乡下农村偷鸡、偷狗。
所以他交了一堆关系不错的狐朋狗友,经常去这些人家留宿。
朋友热情地款待了他,两人喝酒喝到半夜。
坐在墙根底下的吉双和陈飞都轮流眯一觉了。
陈飞又醒了,听见身后的房子里没人说话了,嘟囔道:“终于喝完了,刚刚他们说啥了?”
吉双道:“没啥正事,光吹牛逼了,哦,这人刚刚约他明天去偷狗,他说要上班不去,切。”
估计不是要去上班,是要盯着他们厂长去。
不行明天再揍他一顿!
“你睡吧,我盯着,天亮叫你。”陈飞道。
吉双点点头,也要眯一会儿,就听见身后房子里传来了声音。
“二狗二狗,你醒醒!去床上睡。”井刚叫道,声音不小。
但是回答他的是响亮的呼噜声。
井刚笑了,朝床上走去。
二狗的老婆在那里。
很快,屋里就响起了暧昧的声音。
“卧槽!”
“卧槽!”
墙根底下,两个人瞪大眼睛对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现在民风还是比较淳朴的,这种事情很少,反正他们是没遇见过!
这这这....这就是厂长要24小时盯着他的理由吗?这要是让那个二狗知道了,不得打死他?
陈飞小声道:“这女人怪可怜的,不知道认错人了吧?我们要不要救救她?”
吉双也纠结了:“都现在这样了....稀里糊涂一直不知道比较好吧?别戳破了,不然不得出人命?”
也是。
但是就这么让井刚得逞,他们心里又难受!
犹豫不决的时候找厂长!那是他们的主心骨!
“你盯着,我回去问问厂长怎么办!”陈飞道。
吉双张张嘴,这事儿厂长能怎么办?再说,怎么好意思跟厂长说啊?
但是要说的是陈飞不是他,那就说去吧。
吉双狠狠点头,推了他一把。
陈飞悄悄离开这块,找出他们起来的自行车,飞快蹬走了。
他们是骑自行车跟踪的,防止井刚突然坐公交车,他们追不上。
所以很快,陈飞就到了程惠住的地方。
站在门外,他终于后悔了。
大半夜的因为这事来打扰厂长,不太好吧?但是想起那个无辜的女人,他觉得自己还是得来。
他刚要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蒋拳衣着整齐地出现在门口,低声道:“进来吧。”
本来蒋拳是不住在这里的,但是今天程惠知道郑曼如已经去找了井刚这条舔狗,她就不得不防了。
上辈子她就见识过井刚的手段,那真是个混不吝,神经病,你不知道他胆子到底有多大,能做出多么混的事情来。
什么砸玻璃、泼油漆,甚至放火,都是小事。
他还会开锁,偷偷敲门进来更是小意思。
这房子里只住着她们3个女人和一个小婴儿,她不放心,就让蒋拳过来了。
蒋拳一听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都想直接去把危险解决了.....程惠没让。
杀人真不行,早晚查出来,就得赔命,除非,正当防卫。
陈飞看到蒋拳一愣,进了房间就看见门堵着一张折叠单人床,如果有人想进来,就得从他身上迈过去。
他知道这是厂长的又一条防线了,稳妥稳妥。
他从床上迈了过去。
程惠也打开卧室的门,打着哈欠问道:“井刚的事?什么事?”
她睡眠很轻,蒋拳开门的时候她就醒了。
陈飞先道:“不好意思厂长这么晚了还打扰你,其实也不是啥大事,跟我们无关,就是.....”
他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这种事跟厂长一个女人讲,怎么讲得出口嘛!
好在有蒋拳!
他一把拉过蒋拳,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让蒋拳跟厂长说去吧!
不过他多了个心眼,跟蒋拳说的时候,声音不小,程惠也能听见。
说完,他问道:“现在怎么办?要揭穿他吗?揭穿了不但二狗要打死他,警察都能来抓他,没准判他个无期和死刑!就是那女人,心眼小的话,怕是也不活了....”
他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如果理智一些,现在当然应该带人冲进去,直接抓他们个现行!就是那样的话,会伤及无辜。
程惠坐在沙发上,又打个哈欠。
虽然很困,但是不耽误她记忆力依然良好,她想起这个二狗是谁了。
这是井刚的一条舔狗,长得又高又壮,却没什么脑子。
上辈子跟在井刚身边,井刚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后来替井刚顶罪,进去了。
本来赔钱只判几年的事,结果他进去之后,一大堆罪名就落到了他身上,什么杀人放火,都是他干的。
最后直接送这条傻狗投胎了,井刚“无事一身轻”了。
二狗死了,井刚照顾他的老婆孩子和房子,那房子正好拆迁,得了大笔拆迁款,还分了新房子,新房落在井刚名下。
当时程惠被井刚烦得不得了,正想办法报复他,就抓住这个机会挑拨离间。
二狗当时有个儿子已经30来岁,本来好好的日子变成了没钱没房、找不到老婆,一挑拨就好使。
狗儿子提刀找井刚去了。
结果最后竟然不了了之了,那狗儿子没拿到钱也没拿到房,却不闹了,转头继承父业,继续当井刚的狗,给她找麻烦!
当时程惠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几年后井刚死了,爆出遗嘱她才知道,这狗儿子是他的种。
算算年纪,今年应该8岁了。
至于狗儿子他娘,她上辈子也见过,也是个能人,几年后开放,她先是开了录像厅,然后是歌舞厅、夜总会、酒吧,她既是老板娘,又是妈妈咪。
程惠记得井刚说过一句话,说那女人相中她了,要她去她那里上班!
想了这么多,现实才过去几秒。Χiυmъ.cοΜ
陈飞和蒋拳都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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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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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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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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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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