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怎么一脸的愁苦?”八爷看着残刀这副略带苦楚的神情,放下手中的书卷,轻声问道。
残刀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爷,不知道有一个问题该不该问?”
“问吧,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清楚我的脾性吗?”八爷端起放在桌上的西湖龙井,轻声道。
“您觉得安佑他怎么样?”残刀问道。
“安佑啊,他人挺不错,我很看好他,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八爷问道。
残刀叹了口气,说道:“安佑他……去了。”
“哐当!”
话音刚落,一个破碎的声音陡然响起,让残刀不禁吓了一跳。看着地板上被自己摔碎的茶杯,八爷凝视良久,最后叹惋道:“这人老了,连这小小的茶杯也端不动了,唉,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话语中透露着深深的落寞。
残刀默不作声,心中隐隐作痛。说实话,跟一个人相处久了,就算是再铁石心肠,也难免会有那么一丝特殊的东西在里面不是?
八爷躺在藤椅上,苍老的脸上略显疲惫,问道:“是谁干的?”
“听闻是御天门的人。”残刀如实回答。
“御天门吗?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当派你们去做那件事的时候,我就隐约预料到了今天的事情,只不过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看来陈御风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小鬼了,倒也渐渐有了成为帝皇的潜质。”八爷自嘲地说道。
“要不要让属下去把他的人头给带回来?”残刀目光凌厉,身上的杀气涌现。
八爷摇了摇头,说道:“不妥,他是陈家唯一的继承人,如果我们杀了他,陈家就不会再坐视不理,他们的怒火可不是我们所能够承受的;再者,你觉得自己真的能够把他的人头给带回来吗?”
这句话让残刀陷入了沉默,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
说来虽然残酷,但残刀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虽然是世界黑榜排行第七的高手,但他知道,自己并不算什么,就像是排行前几位的高手,那才是世界级的怪物!听闻排行第一的比青龙还要强上不少!
“帮我准备一下吧,我要祭奠一下安佑,毕竟他也跟了我不短的时候了,想当初我遇见他的时候,还是在一场地下黑拳的比赛上。他那股不服输的野蛮,还真是深深地打动了我!唉,真是可惜了!”八爷叹息道。
“属下明白。”残刀应了一声,然后面色复杂地走了出去。
待残刀走后,八爷站起身来,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至于内容,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
桀卡喝着有法国葡萄酒皇后美称的波尔多红酒,看着手中的那本《拿破仑传》,嘴角泛着令人发狂的邪魅笑容。
“这位曾经征服欧洲的雄狮,最后竟然在那个不起眼的地方遭到了滑铁卢,真是讽刺!威灵顿那个狡猾的家伙,要是我生在那个年代的话,一旦遇上他,我将会毫不犹豫地捏爆他的头!”桀卡将手里的高脚杯捏碎,脸上呈现出阴森的笑容。
这时,巴尔走了过来,挠了挠头问道:“不知少爷叫属下来有何事?”
“你怎么现在才来?难道是睡过头了?”桀卡不满地说道。
巴尔尴尬地低下了头,他的确是睡晚了,要不是昨晚碰到了几个扫兴的臭虫的话,自己或许能够准时一点。
桀卡无奈地摇头,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木讷和贪睡,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葩了!
“好了,我也不再去计较这些,最近你都给我安分点,接下来我会有一次行动,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桀卡神情严肃,语气中带有不容反驳的威严。
“属下谨记,还请少爷放心。”巴尔像是一位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连忙点头,跟昨晚那杀神般的样子比起来,还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桀卡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躺在沙发上捧着《拿破仑传》细看起来。
“我的人生是绝不会遭遇滑铁卢的!”
……
上海作为百年的老都,自然遗留下来了许多的名胜古迹,青龙塔就是其中之一。
青龙塔是上海最老的古塔。唐宋年代青龙镇曾是上海最大的对外贸易港口,青龙塔就是镇内标志性的建筑,那时烟火万家、商贾云集、市政繁华,有“小杭州”之称,1982年被列为市文物保护单位。
一般说来,现在青龙塔是不准外人入内的,但陈御风却很轻松地就进去观赏,并且站立于塔下感慨岁月的沉淀和华夏文化所遗留下来的瑰宝。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过去的都过去了,但我为什么还如此地怀念,这历史的痕迹,在我的心窝里狠狠地刻上一刀,还真是他娘的痛!师傅,师兄,还有小师妹,你们在蜀山还好吗?”陈御风看着这充满历史味道的青龙塔,心中不免生出许多感慨,对在蜀山上的日子感到十分怀恋。
“原来你在这里,真是叫我好找。”
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在陈御风的耳畔响起,如山中黄鹂,很是好听。陈御风看着眼前这位有着倾城之貌的女子,笑道:“你怎么会来这里?苏轻舞。”
此女子正是苏轻舞。
苏轻舞浅笑着,来到陈御风身旁,说道:“因为有些事要找你说说,但想不到我一来就听到你在这里抒发自己的情感,还真是挺有趣的。”
陈御风略微有些尴尬,说道:“好了,别说这些了,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谈起自己的目的,苏轻舞脸上呈现出一丝凝重。
“无殇他失踪了,可能是被独孤邪殇给抓走了。”
“无殇他被独孤邪殇抓走了?”陈御风对于这个消息感到有些惊诧,关于雁无殇前去探取独孤家的情报他是知道的,但是却没有想到雁无殇竟然会被抓走。
“这的确是很糟糕,不过我倒觉得无殇他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至少现在没有。”陈御风缓缓地说道。
“哦,这怎么说?”苏轻舞问道。
“你想想看,你要是独孤邪殇的话你会怎么做?好不容易逮住了一名敌人的同伙,要做的并不是把他杀之而后快,而是把他当作筹码来看待才是上佳的选择。假如有一天自己陷入绝境的时候,就可以拿这枚筹码来与之谈判,何乐而不为呢?”陈御风侃侃而谈,让苏轻舞恍然大悟。
“但就算是如你所说的这样,我们也不能任由无殇他一直落在独孤邪殇那个魔鬼的手里,天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苏轻舞担忧地说道。
陈御风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关于独孤邪殇的事我们是不能再拖了。一旦我解决掉来自林家的麻烦后,就主动向独孤家开刀,到那时,独孤邪殇也该为自己所作出的行为付出代价!”说到最后,陈御风身上霸气涌现,一时间竟给苏轻舞带来俾睨天下的气势!琇書蛧
陈御风抬头看了看这座青龙塔,叹了口气,从身上摸出一瓶白酒,然后将瓶盖打开,说道:“这就权当那晚的馈赠吧,真是对不住了!”
陈御风猛地灌了大半瓶的白酒,然后将剩下的全都倒在了地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苏轻舞不解地问道。
“只不过是祭奠过去一些比较美好的事罢了。”陈御风笑道,但在这笑容中苏轻舞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苦涩。
“你跟他还真是像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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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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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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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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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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