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还早,你我就在黄浦江畔汇合吧。”陈御风觉得,现在邀请尘飞扬加入御天门的时机已经到来了。
陈御风挂掉电话,略带歉意地对苗凤说道:“不好意思苗老师,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是尘飞扬同学的电话吧,没事,你先去吧,别看我只是一个娇柔的女人,实力可不差。”苗凤收起英吉利小刀,说道。
“知道。”苗凤的实力陈御风也是挺欣赏的,想起上次在办公室里误会苗凤的情形,不禁感到有些脸红,从今天的情况看来,可能是出自苗颖的手笔,是自己错怪她了。
“苗老师,上次的事情真是抱歉了,学生我向您赔罪了。”陈御风在离开的时候,对苗凤说道。
看着陈御风消失在这间房间,苗凤不禁叹了口气:“干嘛向老师道歉呢?老师我可是从未怪过你啊!”www.xiumb.com
……
历史拥有着许多的偶然,来到黄浦江畔,遥望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江面,陈御风长叹一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如今又有谁能够真正地体会到时光的匆匆流逝?”
“所以我们就要倍加珍惜那不多的时光,不是吗?”
尘飞扬走到陈御风身边,笑着说道。从江面上所吹来的微风,吹拂着尘飞扬那细长的发丝,飘逸出尘,儒将风范尽现于此。
陈御风微微一笑,说道:“但事实上在如今繁华的大都市里,还有许多的人在时间的夹缝中生存,这也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尘飞扬不置可否,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这个贫富差距逐渐拉大的社会,一般来说,只有那些富人才能真正支配自己的时间,因为他们已经够富有了;反观穷人,正因为他们的贫穷,所以才需要不断地靠自己的双手来拉近和富人之间的差距,纵使犹如鸿沟一般,也是无法磨灭他们的意志,但对于时间的掌控,可就不容乐观了。”
尘飞扬这番貌似很客观的评价却让陈御风忍不住摇头。见状,尘飞扬不由得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说的不对?”
陈御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说你不对,只是比较片面罢了。”
“哦,洗耳恭听。”尘飞扬提起了兴趣,说道。
陈御风将双手背负在身后,说道:“你有一点说错了,那就是富人可是没有足够的时间用来挥霍。你设想一下,倘若你一夜之间拥有了巨额的财富,是尽情地挥霍还是一如既往地努力工作呢?答案显而易见,我们人类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当我们赚了许多钱之后,会发现自己还不是最富有的那位,于是又会拼命地赚钱;至于那些已经位于财富顶峰的人,则会担心被后来居上的新晋富人所取代,从而又开始拼命赚钱!周而复始,无论是谁,都逃离不了‘欲望’二字!所以在我看来,没有人能够真正地掌控时间,只有那些珍惜时间的人才能真正意义上地合理安排时间。”
“有点道理,刚才倒是我考虑不周,毕竟我从未体验过穷人的生活,所以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尘飞扬叹息道。
陈御风忽然想起了那个拉《二泉映月》的老瞎子,现在他想必已经在跟自己的徒弟快乐地弹奏二胡吧?
想到这些,陈御风从怀里掏出那根翡翠玉笛,在漆黑的夜空下,还是依然那么光彩夺目。
“历史真是出奇地相似,我们在历史的长河中只不过是一朵小水花罢了。”尘飞扬看着陈御风手里的那根翡翠玉笛,忍不住叹息道。
“只要活得有意义,也未尝不会成为滔天巨浪。”陈御风轻轻摩挲着手里的这根翡翠玉笛,说道。
“想不想倾听一曲呢?”陈御风笑着对尘飞扬说道。
“只要不是十面埋伏就好。”想起当日的场景,尘飞扬不由得忍俊不禁。
陈御风轻笑一声,说道:“那就来一首《鹧鸪飞》吧。”
鹧鸪飞是江南笛曲的主要代表曲目之一,原是湖南民间乐曲,乐谱最早见于1926年严固凡编写的《中国雅乐集》,该书所载《鹧鸪飞》的解题是:“箫,小工调。本曲不宜用笛,最好用声音较低的乐器,似乎幽雅动听。”但是以后此曲以丝竹乐合奏、箫独奏等多种形式在江南流行开来,用笛子演奏的版本反而成为此种名曲。
陈御风所演奏的《鹧鸪飞》醇厚圆润,悠扬委婉,这动人的笛曲在这黑夜里飘荡,尘飞扬从中感受到了一丝出尘的味道,但却又感到莫名的凄凉和哀婉。“越王勾践破吴归,义士还乡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至今惟有鹧鸪飞。”尘飞扬觉得,在欢快的情绪中夹杂着对历史兴替的感悟,不得不说,陈御风的在笛曲上的造诣已经炉火纯青。
“如何?”陈御风吹奏完毕,看着一脸惊叹的尘飞扬,笑着问道。
尘飞扬回过神来,赞叹道:“此生能够听到你吹奏的笛曲,已经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这评价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御风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还年轻,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飞扬,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每天都吹笛子给你听,等你来我御天门的时候。”
窗户纸已经捅破,尘飞扬知道陈御风叫自己来的目的了,沉默了一番,说道:“我记得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邀请我了。”
“嗯,是第二次,你上次拒绝了。”陈御风耸了耸肩,略微有些不满地说道。
“呵呵,还真是,已经四个月了,我都已经让你等四个月了!如果我再不答应,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尘飞扬拍着陈御风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当尘飞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阐明了自己的态度,陈御风朝着尘飞扬的背影喊道:“明天记得来我们那里报到!”
在夜色中,尘飞扬那挥舞的右手清晰可见,有了儒将的加入,陈御风相信,御天门将走得更远。
“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也就只有儒将之风的人才能做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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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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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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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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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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