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阎啊,这鸡要不然就直接杀了。反正大冬天的放地窖里冻着也不会坏。它老这么叫唤也不行啊!”
杨瑞华不堪鸡饶,忍不住提议道。
“杀什么?还有两三天就过年了,多喂两天还能多长点肉。我都想好,这鸡怎么吃了。”
阎埠贵自己拿废旧的木材给鸡整了一个简易的笼子。
顺手洒了一把发霉了,人不能吃的小米给鸡吃。
“鸡还能怎么吃?它是个公鸡,只能炒了吃。”
“这话你可说错了。”
阎埠贵说道:“一只鸡有很多个部位。就拿这只鸡来说,鸡头鸡脖鸡翅鸡大腿都可以拿来卤。剩下的鸡身子可以拿来炒。最后剩下的鸡骨架,拿来炖汤放点白菜那才叫香呢!”
阎埠贵幻想这只得来不易的大公鸡的味道,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杨瑞华有时候真的佩服他的聪明才智。
一只四五斤重的鸡,他都能研究出来三种吃法来。
按照他的性格,估计过年也就这么一个硬菜了。
毕竟一鸡三吃,看似一道菜实则三道菜。
她也懒得跟他说了,转身去忙活自己的去了。
“多吃点多长肉,我们家过年可就指望着你改善生活了。”
阎埠贵说着又洒了一些发霉的小米给鸡。
他看着鸡吃的狼吞虎咽的,心里十分高兴。
顺手把简易鸡笼子的门给挂上了,还上了一把旧锁。
这只鸡对他来说弥足珍贵,要不是他折腾一天累了,都想24小时看着这只鸡。
阎埠贵转身刚回屋。
这边贾东旭已经顺着声音找过来了。
他看见鸡笼里的鸡,瞬间眼前一亮。
这不就是贾张氏心目中的梦中情年货吗?
可惜,这是阎埠家的不是他们家的。
贾东旭在鸡笼子旁边站着,心里头正在犹豫。
他没钱买年货,没脸去给何家拜年。
那只能去拿别人家的鸡。
可是拿别人家的鸡,算不算偷呢?
这是一个非常深奥的哲理问题。
贾东旭从小受到贾张氏的教育。
他们家穷,穷人是弱势群体,是该被保护起来被照顾起来的。
那富人因为有钱就应该照顾穷人的义务。
能花钱买鸡的就是富人。
按照这个逻辑,那富人的鸡就是穷人的鸡。
如果他拿了这个鸡,那肯定不算偷。
因为这是他们作为穷人应该得的!
贾东旭一想就想通了,他绕着鸡笼子看了一圈,被鸡笼子上挂的锁给为难住了。
“抠抠搜搜阎老西!”
贾东旭小声骂道:“一只鸡还要上个锁。”
锁了没钥匙,他也没办法。
只好失望的转头。
他灰心失意的踢着积雪,突然一个东西打在了自己的脚上。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个铁丝。
顿时又燃起了希望。
一根铁丝的作用可太大了,甚至能充当钥匙。
他拿到铁丝像是拿到了一个希望。
他又向鸡笼的方向走回去,找到锁眼儿,正准备开锁。
“gogogo!”
突然,鸡鸣想起,这只鸡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发出了自己的抗议声!
“这鸡又叫了!要不然你就把它嘴给堵上!”
杨瑞华在屋里听见鸡叫,不耐烦的吼了一句。
“叫的越响鸡越结实,到时候咱们吃起来口感都要好一些。”
阎埠贵倒是不在意,翻个身又躺下了。
杨瑞华气的拿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耳不听心不烦。
鸡笼前的贾东旭却因为鸡叫吓了一跳,差点没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门里,并没有出来查看。
他想着,鸡叫这么大声,阎埠贵都没有反应,要不然就是不在家,要不然就是听见了不想理会。
想到这,他胆子更大了一些。
三下五除二,赶紧打开了鸡笼子。
大公鸡一看,命运的大门已经开启。
一生毫无自由的它看到了自由的曙光。
它踱步到了鸡笼子的边上。
可没想到还没踏上自由之路,就惨遭贾东旭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大公鸡受到了惊吓,扑腾着它早已退化的鸡翅膀。
“gogogo!”
大公鸡惨叫,希望自己的惨叫能勾起面前这个歹徒的恻隐之心。
贾东旭被鸡叫的心里发慌脚下发软。
他觉得刚才鸣叫可能不会引起阎埠贵的注意力。
但是惨叫恐怕会把他引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捏住了大公鸡的嘴。
好言相劝道:“你生下来就是要被人吃的,被我吃还是被别人吃都一样。不要挣扎了。乖乖跟我回家当年货去吧!”
很明显,大公鸡并不赞同他的言论。
它更加拼命的从嗓子眼里发出惨叫。
翅膀还在翻腾的。ωωω.χΙυΜЬ.Cǒm
爪子还抠着贾东旭的胳膊!
痛感席卷贾东旭全身,他却不肯放手,希望控制住它。
一人一鸡在阎埠贵的家门口极限拉扯。
还好大冬天的,邻居们鲜有人在院里坐着,没人看见。
可屋里,由于鸡不断地叫唤。
杨瑞华终于忍不住了!
她知道自己安排不动阎埠贵,干脆趁着他睡觉自己跑出去将这只恼人的鸡绳之以法。
“该死的破公鸡!没有一刻钟消停的!大过年的也不让人睡个好觉!让你活到初一,你偏要作死只活到腊月!看我不把你剁了的!”
杨瑞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快步出了家门。
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大脑直接宕机了。
贾东旭正坐在地上掐着鸡的脖子,跟鸡搏斗呢!
鸡的两只眼睛绝望的望着家门,好像已经要奄奄一息。
甚至连粑粑都吓出来了!
贾东旭搏斗的太过入迷,都没发现阎家出来人了!
杨瑞华在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大喊道:“贾东旭!你竟然偷我们家的鸡!”
贾东旭愣了。
回头看见杨瑞华。
吓得鸡也不顾了,撒腿就跑!
杨瑞华赶紧上去追。
可是她哪里跑的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啊。
赶紧又冲着屋里喊:“老阎!快来抓贼啊!贾东旭偷我们家的鸡!”
阎埠贵听到这话,猛的从梦中惊醒。
出来的时候看到鸡已经跑了,自己的老婆在追贾东旭。
气的已经完全不顾文人形象,抄起墙角的扫地扫帚就拍在了贾东旭的脑袋上!
“贾东旭!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我们家的鸡!”
贾东旭被拍倒在地上。
再定睛一看,邻居们已经围了自己一圈。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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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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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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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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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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