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露月呼吸似是都慢了半拍,睁着眼,视线里只有将霓虹夜色抛诸身后的男人。
她微微张口,开始回应他时——
“嘶”地一声,时霁皱眉松开她,他唇边有弯浅红,血渍和口红混杂。
方露月抬手按在唇边,抱歉道:“对不起。”
听她道歉时霁眉头下意识就皱起,抬手刮在她鼻尖,哑着嗓音一本正经地教她,“多练习。”
方露月摇摇头,一点点地替他擦拭着,“给我点时间,让我慢慢习惯你对我的好。”
时霁一愣,默了几秒,眸底的暗欲依旧未散,低沉地开口,“先接受再去习惯。”
方露月抬眼看他,点点头,“好。”
*
从餐厅出来,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两人本想去看电影,但最近上映的片子方露月看了圈没有特别喜欢的,最终决定去附近的超市逛逛。
此时超市内人来人往,今天又是周六,超市内的氛围大多是情侣或一家三口。
两人沉默地融入其中,方露月挑选了些纸巾、毛巾、牙刷、杯子等日常生活必需品,只是每次挑选时,时霁都在旁边提醒一句,“帮我也挑一个。”
方露月昨晚发现他衣柜里大多衣服都偏向冷色调,尤其以黑色和藏蓝色偏多,一眼望过去属实的压抑。
此时正站在牙刷货架区,方露月拿起一个奶白色的牙刷递给他,“这个怎么样?”
“和你的是同款。”时霁低头看着。
方露月点头,“是的。”她将牙刷放在他脸侧比划着,“其实你皮肤挺白的,这个颜色也很适合你。”
时霁看了眼推车里的东西,基本上都只有两个颜色,一个是淡青色,一个是奶白色。
见他没松口,方露月慢慢放下牙刷,“你要是不喜欢,不然就拿这个黑色的吧。”
时霁拿过牙刷丢进推车,“我喜欢。”
紧接着两人又挑了些零食水果,时霁几乎不看价格,感觉味道还可以的就往里面扔。
方露月在挑选苹果,有几眼没看住,等到打完秤往推车里放时,她看到多了些其他的东西。
她拿起那盒蛋黄酥看了眼,想起那次去游乐园前,他对各种零食的挑剔,而这个品牌的蛋黄酥因为上次尝过,味道还不错,她后面还在网上买了几盒。
“你不是说它很腻吗?”
时霁轻瞥了眼,拖着腔调“啊”了声,像是失忆般不记得这件事,神色如常道,“说过吗?就突然想尝尝。”
他看着她继续,“你要是不喜欢就放回去。”
“……”
他们现在在水果区,零食区在前面,还不知道是从哪拿的。
“留着吧。”
时霁点头,随手将刚打过秤的橙子丢了进去……
方露月错愕地看他一眼,“这个不酸吗?”
时霁毫无被拆穿的心虚感,心安理得地倒打一耙,“你这姑娘怎么还挑食。”
“……”
在自动收银机前,时霁扫描着商品,让方露月在旁边装东西,等到付款时,他直接对着二维码一扫,都没等她将手机拿出来。
到酒店已经快十一点。
时霁将东西一一归置好,目光再次落在她膝盖上,“这两天我要出趟短差。可能没法照顾你,我给你再放两天假。”
“啊……”怎么这么突然,方露月摇头,“不是多大的伤,不用了。”
“那你记得走路注意点,别再摔跤了。”时霁冷着脸,似是十分看不惯她膝盖上的创口贴。
“……嗯。”她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时霁将自己的房卡交给她一张,“这个给你,以后你可以随时进来找我。”
方露月将房卡握在手心摩挲着,点点头,“好。”
下一瞬,一只宽大的手心朝她伸来。
时霁抬了抬下巴,对着餐桌上的蓝色盒子,“这不是给我买的。”
忘了!
“……哦!”
方露月将盒子交到他手心,有些忐忑:“你看看。”
时霁挑眉看她一眼,将缠在盒子外的丝带提开,揭开盒盖,里面是一条蓝色刺绣款的领带,纯色缎面领结上用金丝勾着一枚峨眉月,飘浮的星星,跃动的音符,以及拉着小提琴的小王子。
这风格和他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式完全不同。
方露月其实心里没有什么底,但仍然期待着他的反馈,“怎么样?你不喜欢吗?”
时霁静静地看了几秒,才将领结拿出来对着厨房流利台上反光镜前比划着,“我怎么会不喜欢。”
时霁侧眸看她一眼,将领结叠进盒子,“你知道是谁送了我最爱的礼物吗?”
方露月摇摇头,想着这些年,他肯定收到过不少人送的比这条领结还要奢华,还要精美,还要用心百倍千倍万倍的礼物。
只是思及此,她突然觉得这领结也没有下午买的时候那么喜欢了。
时霁薄唇一勾,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是上天。”
“?”
一个问号在方露月脑海打转,没等她想明白,时霁偏头压过来,灼灼目光落在她身上。
方露月抬眼,愣了一瞬,才听清他回荡在耳边的低沉嗓音——
“他赐予我,最爱的你。”
*
出差原计划是周六出发,但时霁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已经推迟了一天,工程上耽误不得,不得不在周日出发。
所幸也就五天能回来。
三天后,华丰一高层霍某因疑似猥亵合作方两名女生已被警方带走的帖子在网上吵得火热,网友根据警局发布的拘留通告中证实这一消息的真实性。
一个月后根据另两名受害人提供的证据,在警方公告中,霍某不仅疑似猥亵,还疑似□□,最终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这都是后续处理的结果。
在帖子发出来之时,华丰官微立即发布对受害人维权举措表示支持与维护,并在事发之时就以开除公司高层霍某的官方通告,迅速与霍建元割席,但还是连坐到华丰其他项目,“华丰”二字成了各主流媒体的黑名单,不出意外,一年内江城地产媒体圈内或将不再出现“华丰”。
除了官方通告,还有华丰的官方道歉声明,传到研究院内部时事情已经过了六天。
陈晴在一旁暗暗地舒着气,不知看到什么兴奋得不行,在座位上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方露月看她一下午不是哼歌就是蹦蹦跳跳地去接水,她对文本点了保存,没忍住,问了句,“怎么了?”
陈晴两脚一蹬,飞快地滑过来,一脸严肃道,“我感觉对我男朋友的爱又多了几分。”
“……”
方露月见她满脸写着倾诉的欲望,还是顺从地问了出来,“为什么?”
“我之前心里还挺别扭的,他知道后也没说什么,我还以为他要跟我分手了。但今天他将道歉声明第一时间转给我,说我没有错,今后也不必为这事感到羞耻,他永远都站在我这边。”
“哎……现在想想以前我还老跟他吵架,没想到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他比我还清醒。”
默了几秒,方露月拍了拍她的肩,似是想到什么,也颇为肯定点点头,“嗯,遇见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不容易,我们都要好好珍惜。”
陈晴点点头,“我还是少跟他吵架吧,珍惜肯定是要珍……咦——露月,你也谈恋爱啦!”
方露月轻眨了下眼,轻“啊”了声。
陈晴一脸惊奇地盯着她,又觉得不太对劲,“上周我们一起去警局你男朋友没来啊!你什么时候谈的啊!”
“就……才确定没几天!”
“啊……闪恋啊!”
“……也不算吧,认识蛮久了!”
“哦,是暗恋多年成真?”
方露月抿了抿唇,觉得也是,“嗯。”
“露月,那你快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露月只觉得时霁的特点都太过显著,一时没想到什么他比较低调的特点,想起陈晴前面说的话,“就是见一次对他的喜欢就多几分的人。”
“……”
陈晴自动退出群聊。
柳明亮这时突然加入群聊,“最近果然是恋爱的季节。”
“又有你什么事?怎么,你也脱单了?”陈晴不屑地瞥他一眼。
柳明亮连连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妹妹,你没看我偶像的朋友圈啊!”
方露月因口干退出群聊,喝了口水。
“谁?”陈晴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官宣,正在想。
柳明亮点开朋友圈,递给陈晴看,“不知道我偶像到底看上了谁?”
陈晴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是时霁的朋友圈。
陈晴盯着屏幕看他一眼,“时总啥时候成你偶像了?”
“自从霍建元的事后,时总就是我想要活成样子。”
方露月咽了口水,此刻在心底也是十分认同柳明亮的话。
“你们说究竟谁才能被我偶像看得上。”
陈晴笑了下,“肯定得是女的。”
“这你都知道?”
“……”
“……”
方露月差点呛到,这动静有点大,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她连连摆手,继而也加入群聊,“男的确实不行。”
见刘明亮满脸失望,她决定让他失望得更彻底些,“霍建元被打那天,我听到他和他女朋友说话。”ωωω.χΙυΜЬ.Cǒm
“你见过?”
“听声音。”
此时耳后是陈晴安慰他的声音,“亮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草。”
“……”
“……”
后面的话方露月没有细听,这时手机里时霁发来消息。
【忙?】
这几天,两人除了晚上会打几个电话,其他时间也没过多交流。
有时给他发稿件过去,也是许久才得到回复,不是刚开完会,就是刚参观完工厂。
她看过他的行程单,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密密麻麻的行程。
今天下午就有空发消息的次数确实少见。
方露月想了想,打了两个字【今天还好,等对方最后确认就行。】
那边几乎是秒回,【什么时候可以下班】
方露月只以为他是随便问问,看了眼群内的消息,对方领导已经可以,再等对方策划确认具体产品细节就行,【不出意外,可以准时下班】
很快一条三秒的语音发来。
方露月将手机放在耳边,还是那道低沉又熟悉的嗓音:【不出意外,你对象让你下班来接他。】
一阵欣喜从心底跃起。
不对。
【你回来了?】
【嗯,】紧接着,他又弹出一条信息,【我在机场。】
一阵暗喜。
【多久能到】
【方编辑这是要翘班?】
方露月发现自己忽视了什么,仍然理直气壮地打了几个字,【不,调休。】
她打完字,收起手机,彻底退出旁边的群聊,瞬间进入工作状态。
*
机场候机厅。
时霁退出聊天屏幕,正准备闭眸养会神,爆炸式的语音通话又打了过来。
此时他心情颇好,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没挂断直接点开接通。
这次合作,唐洲叔叔的公司也参与到此次项目中,因为他和时霁的关系,因此出差唐洲也在其中。
“你他妈好意思吗?活还没干完,就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单打独斗?”
唐洲午休起来,就听说时霁先回去了,这下子他整个人都懵了,他来这就是替他叔叔走个过场,那些会议上繁复的参数和一连串的英文字母,他压根看!不!懂!
这下他像个炸弹被彻底引爆。
“说事?”
“你考察的工作结束了?”唐洲是不会承认自己离开他无法独立行走的。
“让你多读点书你要打牛,现在单打独斗知道慌了?闻昌还在那。”
听到不是所有人都走了,还留了个靠谱的人,唐洲这才放下心来。
“哎,不是你先别教训我,你就说说只有一天了,就不能忍一忍?”
“抱歉,不能呢!女朋友急着要见我呢。”
唐洲有被恶心到。
不仅这次,从出差那天起,唐洲就一直被他这三句话不离“女朋友”这三个字给恶心到。
“……你确定你这女朋友是方露月,你真追上她了吗?要真是你两就发张照片过来,能闪瞎我的眼我就信。”
“不然我真得怀疑你是不是得了幻想症,因为得不到成天就只能幻想。精神病院要不要兄弟我给你提前约个号。”
“……”
时霁可能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他吸了口气,直接按断了电话。
*
即将迈入六月,夏天的气息奔涌而至。
方露月甚少准点下班,此时晚霞依旧缱绻在天边,橙色的光束折在这座玻璃大厦上。
恍然间,她才发觉自己来这快一年了。
现在和当初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境。
就在她拦车时,从旁驶出一辆奔驰,司机降下车窗,说是时总让他来接她一起去机场。
穿过闹市区的阻塞,一路疾驰,很快便到了国内航班区。
方露月随着人潮进入大厅,时霁正好取下行李,朝着出口的方向走。
两人都没有刻意寻找对方,只是根据机场指示牌循循而来,及至走近,两人几乎是同时发现对方。
莫名地,方露月想起一年前在机场听到的那条催人的广播,以及见到的那抹熟悉中又透着陌生的影子。
没等她走来,时霁已经推着行李走近。
她看到他衬衣上的领结,是她送的那条蓝色的小王子,原本她还担心刺绣这种中式工艺对西式的西装来说有点混搭,或许没那么好看。
但不知为何,他身形瘦高,宽肩窄腰,是那种瘦长的衣架子,这种细长的领结搭配金色的勾丝,挂在他身上,就格外的好看,浓浓的少年气。
好看,她就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一股力道滑过鼻根,是时霁的低沉的嗓音,“怎么?领结比你男朋友还好看。”
方露月扬唇看着他,笑了下,点点头,“领结是好看。”
司机正在交接行李,时霁没理她,就听见她又说了句,“但我男朋友更帅。”
时霁一把握过她的手,捏了捏,拖腔带调地扯唇,“这么帅就得多看着点。”
“好。”
司机将车开过来,两人坐上车,牵着的手也没有松开。
方露月看着他,问,“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事情办好了么?”
“我女朋友说想我了,总来梦里骚扰我。”
“……哦,那你女朋友也太烦人了。”
“烦人?那人是谁?”
“……”
“我说我女朋友只能烦我,明白吗?”
“……嗯。”
这几天刷朋友圈,方露月刷到唐洲的定位和照片,看样子这次出差他也跟时霁一起去。
她不希望时霁是为了她置合作方、合作伙伴于不顾,不想他们才在一起就要成为他事业上的阻碍。
“那你提前回来,合作伙伴没有问题么?”
时霁突然想起唐洲那人,笑了下,“除了唐洲,其他人都没问题。”
“唐洲怎么了?其实明天我们就能见面,你也不用非得今天回来。”
即使是唐洲,方露月也不希望有人去误会时霁工作不负责。
“他一直都有问题,这儿,”时霁说着点在太阳穴上。
“……”
“该考察的地方都差不多了,明天行程就是对方宴请,”说到这,时霁刻意停顿了下,长叹一口气,像是有所失望,“也对,我该多待一天的,看着点唐洲,不然他那花花肠子说不定明天就要移情别恋。”
方露月听说过一些关于合作方宴请时,有的会安排几个姿色上乘的女生名为助理秘书实为提供特殊服务。
方露月抿了抿唇,手指不自觉地按在他领结上,一本正经地盯着他,“我觉得你还是早点回来比较好。”
时霁扯唇,“为什么?”
“花花世界的花言巧语会把你骗走,只有女朋友能保护你。”
“……说说看,都是怎么骗的?”
时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身体正准备向下压,指腹却被几根细链子硌到。
他掀起她袖口上的衬衣,这才发现是上次自己送的两条。
只是……
“你怎么戴了两条?”
方露月戴的时候还不理解呢,目测长度是手链,两条手链是左右一边一个吗?
还是一只手戴两条?
炫富吗?
见他面色犹疑,方露月一时也拿不准,“有两条,我就都戴上了。”
时霁笑了下,挑出其中一条,“这是脚链。”
“……啊!”
有些尴尬!
方露月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又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链,其中还有条是脚链。
像是终于察觉到什么不对,首饰哪有这样送的。
一般三件套不都是项链、手链、耳钉或者是耳环。
项链,手链,脚链?
她晃了晃手中的链条,不确定地道,“这三件套有什么其他意思么?”
时霁眸光低垂,将她的脚腕抬起,手中多余的链条卸下来,圈在她脚腕上。
他指了着脚腕,“手脚都锁紧了,你还能往哪跑!”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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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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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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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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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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