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抬起手臂时,方露月的手就已经弹开。
原就是昨天面试时缓和气氛说的场面话,刚刚她也不过是借助他手臂的力量站稳。
而他侧立着,与她形成T字,并且中间两人还隔了点距离。
这个姿势怎么算都和投怀送抱挂不上边。
方露月觉得他总有办法将场面尬穿地心。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救场,所幸旁边的嘈杂声给了层保护。
好歹人手臂给她当了回人肉扶手。
她细眉微微挑起,装没听清,只点了下头:“多谢。”看着满地的狼藉正准备去捡。
从旁一道清亮的男声猝然传来,“方露月,真是你!”
男人微微侧身,盯着她打量有些不确定。
方露月抬眼微愣,很惊讶在这里竟然遇上唐洲。
她这才意识到,时霁和他似乎是一起来的。
多年未见,唐洲还像以前那般自来熟:“感觉好多年没见。”
“你还是那么漂亮,校花就是校花,抗打!”
“……”
时霁眉眼原是低拢着,此时摘了墨镜,抬眼看他。
唐洲收到他的眼神,贱兮兮地问,“你还记得时霁么?”
没等她回答,他继续说,“不管你记不记得,他女神一直都是你。”
“……”
“……”
空气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
方露月翘睫垂下,心想“是么”。
话音一落,唐洲又将“蜜剑”化为利刃:“毕竟这——得不到的最难忘。”
“……”
“……”
唐洲向来以戳时霁痛处为乐,他的话方露月并不当真。
无论是将她错认成某个追求者,还是披着校友“外衣”的陌生人,此时都像是“皇帝新衣”,被唐洲几句话轻飘飘飘地撕开。
她抿了抿唇,清亮的眼眸抬起,正想将话题带过。
沉默的时霁迎面给了他一拳,提醒:“你有事?”
唐洲揉着胸口,依旧贱兮兮地:“多少年过去,说说怎么了。”
“……”
“……”
此时旁边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快要掀翻屋顶的架势,像是给他们三人尴尬的场景踱了层保护膜。
见两位当事人沉默不语,这叙旧的话题也点到为止。
被高中同学调侃陈年旧事,相比于方露月手中要办的事,压根不算什么事。
她敛回眼,仿若没听懂他的话,只道:“你们忙,我这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唐洲早就注意到方露月手中空了的文件袋:“等等,你家也在这次拆迁范围里?”
说着,他帮她捡起散在地上的证件。
方露月接过,道谢,顺势低头看了眼他胸口的挂牌,才看清是拆迁方的经理。
“我亲戚是这的拆迁方,就过来视察下情况,你这是?”
方露月想着或许他比自己说得上话,简要叙述了下——房产证的名字不是她本人,需要证明与户主关系的户口薄得等上一周,可明天就截止登记,像她这样的该如何处理。
唐洲一听就明白是个什么事,办事效率很快,拿上她的资料直接找了街道办事处的领导。
领导一见到他,态度瞬间转了个180度,十分的恭敬。
“确实是明天截止,原则上是这样处理。”
“既然是唐经理的朋友,有份户籍证明文件就行。”
户籍证明文件,方露月正好有。
二十分钟后,方露月便登记为5栋606的拆迁补偿受益人。
*
没想到这么顺利,果然有熟人办事效率就是不一样。
方露月甚是感激,连连对唐洲道谢。
“这算个什么事。”唐洲半点没觉得是个事。
方露月抿了抿唇,仍是坚持:“要不是因为你,今天也不会这么顺利,留个联系方式吧,下次有时间请你——”她顿了下,眼尾扫向旁边的时霁,“们吃饭。”
唐洲眉眼一转,摆手,“我那女朋友查岗查得严,可不敢留你这种女神级别的电话,你这回来聚聚是要的。”
“这样,你留这个寡人的,联系他就是联系我。”唐洲话锋一转,指了指一直低头按手机的时霁。
“……”
就在方露月想着要不就今晚叫上他女朋友一起吃饭,以免横生枝节,又想起自己目前的经济状况,有点惆怅。
“艹,时霁,不是吧!”
见寡人时丝毫没有动静,唐洲的暴脾气瞬间上来。
一直毫无存在感的寡人时,似是被他两吵到,长睫上扬,漆黑的瞳孔深邃,眸光径直停在方露月脸上几秒。
就这样,两人对视上。
他骨相生得极好,眉骨挺立,眼窝深,眼皮向上压出的细褶是浅浅的内双,只是眸光轻薄得像锋利的刃,配合他寡淡的神情,总给人种桀骜中带了丝忧郁,很矛盾的气场。
他没说话,也无其他动作,并不想给她电话号码的打算。
……
看来这些年他过得十分顺遂,进入社会就当老板,不需要看人脸色行事,更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自然对这些浮于表面的社交不屑一顾。
下一秒,唐洲转脸就对方露月报了串数字,“别理他。”
方露月收回视线,正握着手机,下意识便将数字输进去。
此时来了几个职业装扮的工作人员和唐洲打招呼寒暄。
方露月将电话储存好,从旁传来一声低哑,“打过来。”
是久未吭声的寡人时在说话。
方露月一瞬有些莫名。
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她再抬眼,对上他的视线,眉眼间是带着锐利的冷漠。
他轻扯着唇角,形容不羁,转着腔调强调:“手机认生,陌生号码会直接挂断。”
“……”
不愧是你的手机。
她垂眼拨过去,挂断。
屏幕上联系人“时霁”后显示的数字是(2),一个问号在她脑海缓缓打出。
瞬间,某个不好的猜测自然上涌。
她点进去看了眼最近的通话记录。
……
昨晚那辆白色的车是,是他的?
下一秒,他长睫抬起看她,问:“手机号不能重号?”
方露月摇头:“……实名制下,应,应该不能。”
时霁:“你这号码和昨晚剐蹭我车留下的,一样?”
“……”
唐洲和几个拆迁办的工作人员说话,并没注意他两的动静。
没想到就是这么巧,当事实摆在眼前,方露月也没想在这种情况下,还想逃避什么。
“抱歉,昨晚我确实刮坏了辆白色的车,”怕他又借此发散思维,她又道,“但我不知道是你的车。”
他碎发半垂,从口袋里掏出八张百元大钞,在她眼前晃了晃,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所以是打算这么弥补?”
“?”
弥补?她那是赔偿好么?
这话怎么感觉在内涵什么?
不对,如果真的不够,她干瘪的钱包不一定负担得起。
方露月沉默了下,仍然强撑着,“八百不够吗?不够的话你看多少合适?我转给你。”
“……”
时霁没吭声。
旁边的唐洲抽空插话,“什么不够?”看着时霁手上的钱,笑得不怀好意,指着他对方露月说:“时总不差钱,你差钱找他,管够!”
“……”
“……”
许是唐洲的话让原本僵持的场面更尴尬,两人都没再搭话。
听到唐洲的介绍,这时刚和他寒暄的几个人涌向时霁。
对比唐洲,那几个人对时霁更为恭敬,一口一个”时总“叫着。
只是时霁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神情,眉眼低垂,按手机,抽空“嗯啊哦”三声。
……
见他没空,方露月向唐洲再次道谢后,收好东西便离开。
走出铁门前,身后的吵闹声依旧,她回头看了眼,陈主任仍周旋在几个中年男人之间。
目光偏移,这时时霁身边多了个女人,白衬衫加铅笔裙的装扮,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她弯唇露出灿烂的笑颜,怀揣着满溢的热情涌向他。
时霁视线从手机挪开,淡淡挑眉看向女人,点头,似是应承她的话。
*
天色比来之前暗了些许,气温依旧是湿热的。
看着早已凋敝不堪的楼房,四下荒芜,毫无生气。
一瞬间,曾经生活了十多年的点滴渐渐上涌,不知想到什么,方露月轻叹息声。
时间不算早了,她敛回眼,缓慢地向公交站走去。
到了后,她呆愣地靠在公交站牌边,眸光无意识地投向前方,麻木地看着一辆辆公交车从眼前滑过。
等了十来分钟,额头冒出黏腻的细汗,她才敛神拿出纸巾擦拭,下一秒,像是瞬间惊醒,细腕向上晃动奋力向前奔跑,将一辆刚从站点起步的公交车招停。
直到公交车亮起尾灯,消失在脉脉车流里,不远处奔驰里的视线才收回。
车里手机铃声响起,时霁按开蓝牙,就听见那边声嘶力竭地呐喊:“你良心被狗吃了,竟然,把爸爸一个人丢这里,我怎么回去?”
“公交、地铁、计程车,爱怎么回就怎么回。”时霁半张脸匿在阴影里,浓眉簇起,贴心为对方给出各种方案。
“艹,我这算什么?你用完就扔的抹布?”
“别侮辱抹布,抹布可没你这么会说话。”
“行,算老子多管闲事,只要你承认你今天是善心大发专程陪我来的,这事爸爸就不和你计较。”
唐洲重重啧了声,轻嘲。
“不然?你这态度,爷爷都要骂你不孝。”
“艹,塑料袋都没你能装!”
……
电话断线,窗外的街景如流水从余光中滑过,霓虹炽灯亮起,公交站牌里高低不一的人群匿在光影里。
微弱星火在时霁指尖簇燃,缭绕青烟升腾,模糊了周遭疾驰的视线,倏地一下如幻境般,昏暗的公交站牌恍惚间变成了偌大的塑胶操场。
*
06届高一新生刚军训完,秋季校运会紧接着就举行。
最后一天的下午,参赛项目都进行得差不多。
在观众席加油的方露月突然被体育委员拉上操场,说是原本要参加1500米长跑的人因打篮球膝盖受伤,没办法上场。
这时候班上的男生,有的早溜走,有的实在太弱鸡。
体育委员是柏修雅,和她在初中就是好友。
方露月小时候方父便让她用跑步来锻炼身体,这一跑就坚持到了现在。
禁不住柏修雅对她的百般哀求,方露月便上了场。
炽热的阳光,鼎沸的人声,挥霍的汗水。
多年后回想这一幕,许多场景都成了虚幻的光圈。
只有那张覆了橙光的清艳少女依旧夺目。
迎风飞扬的发丝,溢出细汗的眼尾,掌在腰侧的拳头,穿梭在暗红跑道上如飞的步子,仿佛被旋转的胶片镜头,一帧一帧,顺着时光的刻度定格在记忆里。
1500米的体能测试跑完,校运会就已经接近尾声。
柏修雅赶紧拿着水和纸巾搀她下场,或许是经常锻炼的缘故,方露月并没太难受,甚至有点神清气爽。
……
她接过水和纸巾,柏修雅又匆忙赶到裁判那边统计十班校运会的成绩。
几个同学陪着她休息了会,她便起身回了教室。
穿过绿色区域快到铁门时,“啪”地一下,一个篮球迎面猛地冲她拍来。
来不及搞清楚什么情况,方露月下意识将球接上。
拍了两下,前方的人一瘸一拐地靠近,她才看到对方将蓝白校裤向上堆叠,露出的膝盖被白纱缠了几圈。
视线再向上滑,少年身形微胖,他个头高挺,她半仰头发现个头才齐他肩膀。
婴儿肥的脸并没影响他立体的五官。
他俯视对方时,深重的眉眼皆是漠视。
这是坐在她斜后方的时霁,平时见面也不是能打招呼的那种同学关系。xǐυmь.℃òm
她神情略微放松,抱着篮球,当下只觉得莫名。
下一秒,聆着这人嘴里跑出的不屑的话语,她更加莫名。
“喂,十班就你能跑?”
“你这小细腿很厉害?”
“?”
配合他淡漠的神情,话中暗藏着□□裸地挑衅。
她再次看向他膝盖上的白纱,瞬间想起柏修雅说的有人膝盖受伤,这是替他跑的?
不是,他这表情,阴阳怪气地是在怪她吗?
方露月还没见过这种人,把恩将仇报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她眼尾向上抬,甚是诚恳地点点头,“跑完了!”
“……”
时霁唇角僵硬地抽了下,漆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审视意味很明显。
没等他回应,这时几个和时霁一起的男孩蜂拥过来,打断两人的对话。
他们打招呼的方式很奇特,每人迎面就给了时霁一拳,丝毫不考虑他现在是瘸子的事实。
……
方露月和他们没什么好聊的,想将篮球还给时霁。
此时他还在和其他人嬉闹,给每人都还了一拳,完全没她插嘴的份。
“谁吹的飞驰小子,今儿一看飞驰瘸子。”
几个男生横着向前走,占了大半的路,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
时霁的胳膊毫无负担地搭在一男生肩上,手指向上一挥,很有指点江山的味道。
“需要吹吗?飞驰小子的厉害是你们没眼福看。”
“……”
方露月抱着篮球跟在他们身后走,听这没什么营养的对话,似乎有点明白这人的阴阳怪气从何而来。
敢情是自己让他面子受损。
……
旁边的唐洲丝毫不买账:“我看你这嘴比腿厉害,关键时刻说受伤就受伤。”
“唐洲,你没点数?”
“什么?”
“我不受伤。”
时霁扫了眼唐洲,嗓音都快吊上头顶,“百米锦标决赛有你的事?”
“……”
作为替补队员的唐洲满脸黑线,重“艹”了声。
时霁的话继续,“我这双腿呢,既负得起伤,也能横扫赛场。”
他没理会旁人鄙夷的目光,仍然慢悠悠地继续:“厉害程度和我这张嘴不相上下。”
“……”
方露月盯着手中的篮球,轻哎了声,自然接下话茬:“到头来还是我跑的。”
同步有人的声音盖过方露月:“这么厉害,咋不让你的嘴替你跑呢?”
“……”
霎时,几个男孩的笑声响彻教学楼后的林荫道,嘲弄得肆无忌惮。
上一秒还无语的方露月,此刻也莫名地跟着扯起嘴角笑着。
过了几秒,原本吵闹的氛围跟着步子停在原地,不知何时还静了几分。
方露月也被迫停下脚步。
一抬头,和少年的视线对上。
天生浓重的眉眼多了几分锐利,长在林荫间的光束擦着少年的眉尾投过来,呲出一道刺目的白光——
直接又锋利,警告的意味十足。
一瞬间,她心猛地被提起,来不及敛回嘴角。
好,好像,明晃晃地嘲笑别人确实也不太好。
可她笑声也不大,怎么……
没等她想明白,时霁扯了下嘴角,“我不得谦虚下——”
他特意停顿了下。
旁边的人也察觉他的眸光,跟着看向身后的女孩。
几双清亮的眸光此时齐刷刷地投向方露月。
她手指扣紧篮球,清亮的黑眼珠呆滞在原地。
就听见他指桑骂槐地继续:“有人想事事争第一,不给人个机会?”
“……”
漫天乌鸦从头顶滑过。
方露月长睫扇了下,无语至极,在心底回了句“那我谢谢你”。
开学一个多月,时霁成天上课不是蜗在后排睡觉,就是被老师喊起来罚站,再不然就是请家长;而方露月在刚过去的月考中考了第一。
老师和家长向来是唯分数至上主义者。
时霁是他们眼中坏学生代表,显然方露月是好学生代表。
“……”
这时,他歪了下头,还没完,挑衅地盯着方露月:“第一名,想问下刚拿了第一么?”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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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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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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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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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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