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不快。
池妍听到男人沉闷的声音,“那个男人,是谁?”
她莞尔,“拜你所赐,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男人看她一眼,“说清楚。”
“你若不给我下药,我当初会让听澜帮我找鸭子吗?”
“你是说,那个鸭子和我名字同音?”
对上他漆黑的眸,池妍心情莫名好了些,“是的,禛总的名字,在夜店里是头牌,器大活好的代名词,满意吗?”
燕禛伸手捏女孩的腮,“看来,我把你睡服了。”
“你少胡说。”
“器大活好都蹦出来了,还说我言语粗鲁,你也好不到哪去。”
池妍这才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反正,你跟鸭子同名,就很好笑。”
“你开心就好,把我当鸭子用也没关系。”
等红绿灯时,男人偷偷亲了下女孩的脸,“以后每天都把你服侍好。”
池妍脸红了几分。
她还是不争气,烂泥扶不上墙。
知道打胎的事是误会,终究是没那么怨恨他了。
人对自己爱的人,总是格外包容和忍让。
但和他复婚,她做不到。
到了公寓门口。
男人淡淡说:“你开门先进去,我打个电话。”
池妍不管他,开门进屋。
打开灯的那一霎,她以为走错地方了。
客厅虽小,却满满的玫瑰花。
新鲜欲滴,香气四溢。
大部分是粉玫瑰,也有白玫瑰。
她嗅觉灵敏发达,仅凭花香就能判断花的产地和品种。
这是世界上最贵的玫瑰花之一:朱丽叶玫瑰。
号称玫瑰花中的贵族,拥有淡淡的果香味,优雅轻盈温暖,是一种典型的切花玫瑰,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拒绝它。
她曾经有幸闻过一次它的味道,便牢牢记在嗅觉里了。
这花价值连城,贵得离谱。
2006年在切尔西花展亮相时,拍出了2600万人民币的高价。
哪怕放到现在,这一朵也要上万块。
池妍在家里走了一遍。
两个小卧室,客厅,甚至是厕所和厨房,全都被这种花装饰满了。
目测有几千朵。
也就是说,这些花至少花了几千万!
燕禛叫人放进来的?
他疯了?
走到门口,听到他在外面打电话。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晚就得让他把名字改了。”
她失笑。
原来,他这么小心眼。
听不得别人和他重名,谐音都不行。
何况还是一个鸭子。
虽说职业不分贵贱,但对他来说,估计是莫大的侮辱。
燕禛开门进来时,看到女孩轻笑的模样,如天边弯月,被湛亮繁星紧簇,美得一塌糊涂。
他关好门,捏住她柔软的腮肉,“很开心?”
池妍摇摇头,“没有。”
“我都看到你笑了。”
“我笑关你什么事?”
男人瞥一眼房间的花,“给你准备的惊喜,喜欢吗?”
池妍摇头,“没有,都是惊吓。”
“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花吗?我还特意给你准备的粉色和白色。”
你们女孩子.......
池妍心被扎了一下。
他经常给姜软软这样的惊喜吗?
“我没有很喜欢花,只是喜欢花粉。”
“行,明天让人把这些花全研磨成花粉。”
池妍一惊,“别!”
太珍贵了,怎么能如此暴殄天物?
“怎么,舍不得?”
“是,好贵的花,等它们自然凋谢了,再研磨也不迟。”
燕禛将女孩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发丝,“你就承认吧,刚才笑,是因为这些花心情好。”
池妍莞尔,“没有,我纯粹就是笑你和一个鸭子较劲。”m.χIùmЬ.CǒM
“你听见我打电话了?”
“嗯。”
男人大手捏住她的臀肉,肆意把玩,“你这习惯不太好,偷听我讲电话,是要受惩罚的。”
“我不要,你快走吧,我得休息了。”
男人打横将女孩抱起来,“既然我是你的鸭子,那就得伺候你,陪你洗澡睡觉,是职责所在。”
池妍挣扎,无济于事。
被洗了个干干净净,抛到床上。
她躲闪着,他却倾身压了过来,将她牢牢桎梏在怀里。
四目相对。
他漆黑似海的眸,是晦涩难懂的深讳,但有一点她看懂了。
欲望。
肉的欲望。
他像准备进食的猛兽,下一秒就要将她拆吞入腹。
想起那通电话,想起姜软软。
她眼圈发酸,哑声说:“燕禛,谢谢你的花,坦白说,我是有一点点高兴的,但这和你没关系,纯粹是女孩子都喜欢花。
我知道你送花,是为了让我跟你复婚,但我做不到,对不起。”
男人沉默了会,说:“没关系,我可以对你多些耐心,直到你忘记那些不好的,同意跟我复婚。”
池妍眼圈红了。
谁能理解?
若是她不爱的男人,就是跪在她面前,说爱她,会对她好一生一世,她都无动于衷的。
可面对爱了十年的男人,他随便一句话,就让她把持不住了。
许是从未得到过他的耐心和珍惜,他乍然这般,哪怕没什么真心可言,她也想做飞蛾扑火的虫子,再次燃烧自己。
可理智告诉她,不能。
“燕禛,你是男人,我是女人,生理上我根本抗衡不了你,就算你要强奸我,我也没办法告有权有势的你。你已经碰过姜小姐了,就别再来碰我,我有洁癖。”
燕禛眉心一蹙,声音沁凉,“我什么时候碰过姜软软了?”
“别装了,我都知道。”
男人轻笑,“我装什么了?给我说清楚。”
池妍偏头不看他,“我不说。”
男人将她的脸掰回去,“你不说,我现在就上你,上到你说为止。”
上?
他总是这么践踏她的尊严。
心是麻木的痛。
“别装了,在北城的时候,你去找姜小姐了,我正好有事打电话找你,是她接的,她说你在洗澡,没办法接我的电话,还说你洗完澡,要和她做男女之间才会做的事。”
空气静默了。
他长久的沉默,让她心一寸寸跌落悬崖......
沉默不就是默认吗?
不解释,就是被拆穿了。
她真是可笑。
说出来做什么?
等他解释,其实他和姜软软什么都没有?
燕禛保持着男上女下的姿势。
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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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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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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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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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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