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和范超以后就在家待着了,等那些人找上门来吧,反正我们是一家人,父债子偿,子债父偿,谁也逃不掉。等那些人堵上门,我看到时候你们怎么办。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你们管也要管,不管也要管。”
范大田被儿媳妇的话气的直喘着粗气,他靠在门边用手指着儿媳妇说不出话来。
周冷看了一眼门缝处,那好像是范启恒在偷看,她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
“行了,今天你们刚回来,先休息休息,暂时不说这事了,明天去秋梅父母那一趟,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吧。看看这事怎么解决。”Χiυmъ.cοΜ
范超抬头用充满血丝的眼眸看着老两口,那眼神中带着希望和期盼,他还是希望父母能想办法把这钱还上,他还是想要让别人来解决他自己的问题。
周冷现在手里其实是有七万块钱的,谁家还没个过河钱,但是这钱是不能拿出来的,先找秋家两口人商量后再说吧。
何况秋梅说欠了那些人五万,可是还说他们向深哥借了钱,又不知道这在外面一共欠了多少钱。
周冷想到此处,她问道:
“你们说明白,现在一共欠了多少钱,你们租的是门市房,一年房租多少,那台旧车卖了多少钱?这些都说清楚。”
秋梅把钱都算了一遍,最后她难得心虚的说:
“反正就是这么多吧,一共九万七千块钱,欠那些人五万,欠深哥的房租四万,还有我之前也问深哥借了七千块钱买东西。”
范超忽然激动的质问道:“你还借了七千块钱,我怎么不知道,你买什么了?”
秋梅听见对方质问自己,她反而趾高气昂的喊道:
“我买什么,你自己养活不起媳妇还怪起我来了,我去城里了,不得穿新衣服吗?那些化妆品,护肤品别人都有,我为什么不能买,我天天在门店里,穿的破衣喽嗖别人能看得起你吗!”
范超咬着牙瞪着他,又说不出话来反驳对方,他内心又开始从自身找原因,觉得是因为自己不能赚钱,自己没有能力满足媳妇的基本诉求。
这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屋内的气氛忽然之间就很沉默。
周冷甚至想用僵硬这个词来形容现在的氛围。
想象一下气氛僵硬是什么感觉,想过后就是全身都不舒爽,那是身临其境的尴尬。
次日。
范家一家人发扬艰苦朴素的精神,从本村走到了十几里开外的秋家所住的村子,范启恒则被送到了邻居家‘寄存’。
秋家老两口人见着范家一家子人全来了,两人的心拔凉拔凉的,这不知道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阵仗如此之大。
秋父走出屋门,看着从院门外走进的一家人,他说道:
“这什么日子啊,你们一家人都登门了,快进屋坐。”
大家都没心情说话,只有周冷打了招呼说:“亲家别客气,家里有点事,找你们商量商量。进屋说。”
一行人进了屋内,秋母拿了几个果子和瓜子放到了炕中间的桌子上。
秋梅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是说了一遍,包括陪嫁的车卖了,两人去市里做人力资源赔钱了,现在外债十万元。
在农村有许多人一辈子都攒不上十万元钱,这对秋家来说也是天文数字。
秋母着急的哭了出来,她语气急切的说:
“这可怎么办啊,我们这手里也没多少钱,我们家人口少地也少,一年才种一顷二亩地,他们结婚的时候陪送的车那是我们老两口一辈子的积蓄啊,这又欠了这么多钱,还有两个儿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秋父很是沉默,遇到此事,他心中想的只有让女儿和对方离婚。
屋内的人脑中思绪纷乱,希望能想出一个办法帮这个家共渡难关。
秋母算了一下自己现在手里有两万块钱,还要给自己留一些钱,他们家只能拿出来一万帮着还钱。她说:“我们家现在...”
秋父忽然插嘴道:“我们家现在也是拿不出来多少钱,这事啊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到处借借,总不能让两个孩子的日子过不下去不是。”
有时候说话越漂亮的人做出的事情越是猥琐。
一屋子的人最后也没商量出对策。
下午四点左右,回到范家的只有范家的三口人,秋梅留在了自己家。
三口人走在回家的土路上,两侧的树木遮挡住了日光,斑驳的光点在地上散落。
有序的脚步声忽然被周冷的声音扰乱,她语气还算平静的说:
“范超,你做好准备吧,我看那秋梅和她爸好像都有别的心思,秋梅她妈说给拿钱的时候,她爸打断了要说的话,估计啊人家现在三口人正商量着怎么摆脱你呢。”
范超红着眼看着妈妈,他语气恳求的说:
“妈,要不你和我爸去老叔家借点,还有我大姨家哥哥不是开的教育机构吗,她们家条件挺好的。你们是亲姐妹,你去借钱,大姨一定会借给你的,他们家钱多,借给我们一点也没关系的。”
周冷咬紧了牙关,今天就是拼着灵魂印记发烫,头疼一晚上,她也要打一顿这个没有用的废物点心。
周冷左右看看道上无人,她上前一步揪住范超的衣领子,左右开弓先是控制力道扇了两个耳光,然后脚下一个用力就绊倒了对方,不过周冷还是拽住对方的衣服控制了下落的速度。
周冷侧身捡起路边的小枯枝,一下下抽在对方的后背和屁股上。她一边打一边说:
“人穷志气不能短知道不,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说你错没错,啊,你错没错!”
范超被打的疼的喊叫,他要反抗被范大田按住了两只腿。他只能抽泣着喊道:
“妈,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让妈妈去借钱,你别打我了,我都多大了,你还打我。”
周冷继续一下下抽打着,嘴里说道:
“你多大了我都能打你,就是小的时候太不舍不得打你了,才把你养成了这样的性子,今天我必须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知道你错在哪里了。”
范超继续哭喊着说自己错了,可是周冷手上打人的动作未停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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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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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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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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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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