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您好呀!”张鹏飞热情的打着招呼。
“好,小伙子什么时候有空再陪我杀两盘。”
“没问题大爷,等案子破了,我再来找您讨教。”
几人正站在楼下说话,苏乐他们那天遇到的那个傻子又乐呵呵的走了过来,他还是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着:
“一二三四五,嘿嘿嘿,一二三四五,嘿嘿嘿,一二三四五,嘿嘿嘿。”
“这个不是徐志国的小儿子吗?”苏乐还记得那天徐志国对他们说的话。
“对,他叫徐文凯,以前挺好的一个小伙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就变成这样子啦。”
“哦,他不是从小就傻?”苏乐问。
“不是,老村拆迁时他突然得了一场大病,才变傻的,也有人说他是被吓傻的。”
“整天笑呵呵,这样无忧无虑的样子也挺好的。”刘冠说。
“不是,他也有害怕的时候,人们都说他到了下雨天就不敢出门,而且他从来不敢去美景东街。”王大爷小声的说。
“大爷,美景东街上有什么可怕的吗?”刘冠问。
“哪有呀,那和其他的街道不都一样吗。”
“那他为何不敢去?”
“不知道,有一次几个捣蛋鬼故意吓他,抬着他到了东街上,他吓得都尿到裤子里啦。”
“还有这种事?”苏乐不解的问。
“是呀,我们也不明白,平时整天乐呵呵的一个人,就是不敢去东街,好像那里有鬼似得。”王大爷说。
“啊,还有这种事,我见过怕鬼的,还真没见过怕大街的。”刘冠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态。
“他说过自己怕什么吗?”苏乐问。
“我们没听他说过。”王大爷摇着头回答。
苏乐他们告别王大爷离开美景小区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乔博士突然说:
“我们去美景东街转一圈。”
“干吗?你想去试试有多可怕,呵呵。”刘冠问。
“对,去看看有什么可怕的。”乔博士接着他的话茬回答。
美景东街和其他的南街、北街没什么区别,甚至连道路的宽窄、路灯的样式和绿化的设计都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东街只有靠小区的一侧有商业门头房,其他几条街两边都是门头房。东街的对面是一个废弃的工厂。
“如果那个傻子真的对这条街感到害怕的话,我想一定和这个工厂有关。”乔博士自言自语的说。
“行呀乔博士,你这是要改行做精神病医生呀。”苏乐打趣的说。
“那个傻子的病或许有办法治好,至少能让他有所缓解。”乔博士望着窗外的废弃工厂说。
“一个傻子而已,我们有必要给他治病吗?”张鹏飞问。
乔博士没有回答张鹏飞的问题,而是靠着车窗闭着眼睛想着自己的心思,过了好大一会儿他睁开眼睛问:
“刘冠,你们贵安市有哪些好一点的医院?”
“啊,医院?乔博士你要看病吗?”刘冠不解的问。
“你回答问题就是啦。”
“哦,我们这里最好的就是市人民医院和医学院附属医院这两家。”
“这两家医院哪家离这儿近一些?”
“人民医院近,就在这里过去一公里的地方。”
“要不这样,我们兵分两路如何,我和苏乐去一趟医院,鹏飞和小刘去查通话记录?”乔博士征求大家的意见。
大家不知道乔博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想解释什么,只能同意他的安排。刘冠开车将苏乐和乔博士放在人民医院门口,然后和张鹏飞一起去了移动公司。m.xiumb.com
“我们去哪个科室?”苏乐问乔博士。
“先去院办公室。”乔博士回答。
“去院办公室干什么?”
“去看看能不能查到那个傻子的病历,我想知道他是哪天得病的。”
“你是不是觉得他的病和案件有关?”
“我现在还不能确认,只是觉得应该查一查他到底是哪天得病的。”
“我也觉得这个傻子的事有些蹊跷,但目前和我们获得的这些线索还无法串起来,抓不到问题的关键。”
“也许我们找到他具体的发病日期,就能抓到关键啦。”
医院办公室的人热情接待了他们,听了他们的诉求以后,直接将他们领到了医院的信息档案科。
“你们要查什么时候的病历档案?”负责信息档案科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办公室的人叫她林科长。
“2005年1月和2月。”乔博士根据徐永昌的死亡时间是2月4号推断,傻子发病的时间也应该是在这个日期的前后。
“哎呀,那可有点麻烦,那时候我们医院还没有实现办公电子化,全部都是纸质的档案。并且门诊部分的诊断记录我们医院是没有存档的。”
“那没关系,我们只查住院的部分就可以。”
“那你们要查哪个科的住院病历档案呢?”
“应该是神经内科。”乔博士本来就是学医的,对于那种突然发疯的病人应该看什么科,他还是很清楚的。
“好吧,你们跟我去楼上吧。”林科长说完就扭着她肥大的臀部在前面带路。
医院的档案管理果然是非常规范的,对于每一年的病历资料都有单独的房间存放。林科长径直领他们来到悬挂着2005年牌子的档案室前,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或许是长时间不通风缘故,也可能是病历上还沾染着病房里气味,屋子里有一股污浊的味道。林科长走过去打开了通风装置,不一会儿室内的空气就变的正常起来。
神经内科每个月的病历都有一大摞,苏乐和乔博士每人负责一个月,分别对1月和2月的病历进行仔细的检查。一个小时过去了,苏乐他俩已经将自己手头上的病历全部翻看完毕,也没有找到徐文凯的名字。林科长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在走廊里不停的来回走动着。
“我们是不是找到可是不对头?”苏乐问。
“应该不会,或许是时间有问题。”乔博士走到门口问站在走廊上的林科长:
“林科长,你们医院的病历归档是按照入院日期呢?还是按照出院日期。”
“当然是出院日期,我们要求各科室在病人出院的当月完成归档工作。”林科长回答。
“找3月份的。”乔博士返回来对苏乐说。
功夫不负有心人,又经过半个多小时的翻查,他们终于在3月份的病历资料中找到了徐文凯的名字。
将徐文凯的病历全部复印以后,苏乐他俩打车回到了警局。在回警局的路上,乔博士让苏乐打电话安排局里的人查询贵安市2005年1月份和2月份的气象资料。
把手机的通话记录删除并不能给案件的侦破带来多大困难,刘冠拿着警局开具的证明,很快就调取了徐志国一个月内所有的通话记录。
两组人马都回到警局后,他们马上来到支队长胡建中的办公室汇报工作。
“你们先说说通话记录的事吧,我先看一下气象资料。”乔博士对张鹏飞说。
张鹏飞拿着从移动公司打印来的通话记录说:
“通话记录显示在苏乐他们离开徐家以后,徐志国一共拨打了5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他的大儿子徐文亮,第二个电话是打给自己的妹夫郭恩成,第三个是打给徐文亮,第四个是打给郭恩成,第五个还是打给徐文亮。而在苏乐他们去徐家之前的一个月,徐志国仅打过三次电话,两次是打给徐文娟,一次是打给徐文勇。”
“从通话记录上来看,我们不难猜出删除通话记录的人是谁。”苏乐对张鹏飞说。
“除了徐文亮和郭恩成,其他人不会对通话记录感兴趣。”刘冠说。
“小刘,你说说查到的徐文亮的资料吧。”张鹏飞问。
刘冠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说:
“徐文亮今年48岁,是贵安市大亮建筑公司的老板。大亮建筑公司成立于1995年,注册资金50万。去年大亮建筑公司的开票金额是7600万,在贵安市属于小型的建筑公司。主要做一些小型建筑的建设安装工作和承接一些大建筑公司分包的工作。”
“这个徐文亮看来还是有一些实力的。”张鹏飞说。
“对,乔博士你们在医院有什么收获吗?”胡建中对正在看着气象资料的乔博士说。
“我们在医院找到了徐文凯的住院病历。”乔博士回答。
“从病例中能发现什么线索吗?”张鹏飞问。
“根据当时徐文凯入院时的诊断记录,他是在2005年1月28号晚上发病的。29号早晨被送到医院,当时病人的症状是发烧39.5度,神志不清,身体严重震颤。当时医院给的是退烧和安定的药物,诊断为应激反应精神障碍。”乔博士拿着病历在办公室来回走动着说。
“然后呢?”胡建中问。
“然后我查询了2005年1月份和2月份的气象资料,在整个1月份和2月份的上旬,只有1月28号晚上是下雨,而且那天的降水记录是每小时15毫米,完全符合大雨的特征。”乔博士举着气象资料说。
“哦,我明白啦!”苏乐兴奋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除了乔博士,其他人都瞪大眼睛望着苏乐,期盼着他给出进一步的解释。乔博士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拉过苏乐刚才坐的椅子,随意的靠在上面等待着苏乐的解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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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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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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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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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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