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刻,每个小学的门口都上演着久别重逢的一幕幕温情。从学校里出来的孩子们像出笼的鸟儿一样飞向家长的怀抱,每个家长在见到自己的那只鸟儿时,没有一张脸上不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谢原蹲下身张开双臂,谢子瑶扑到他的怀里。这一刻让谢原觉得上帝从未抛弃过他,他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
“爸爸,爸爸,你今天为什么来接我?”子瑶搂着谢原的头撒娇着说。
“爸爸想你就来接你了呀。”谢原拉着子瑶的小手往自己的车走去。
“爸爸,那你以后能不能每天来接我?”
“好呀,爸爸以后每天都来接你。”
“爸爸,爸爸,你看那儿有个小丑。”子瑶指着街边一处卖烤肠的摊位说。
一个小小的推车上面放着一个烤肠机,红彤彤香喷喷的烤肠在转轴上滚动着。吸引孩子们的还不仅仅是那诱人的烤肠,还有穿着小丑衣服的卖烤肠的人。
一群孩子围着烤肠的摊位,穿着厚厚小丑服的人不停的忙碌着,小丑的脸上画着浓重的油彩,小丑不说话,只点头微笑着和孩子们做生意。
“爸爸,爸爸,我也要吃。”子瑶拉了拉谢原的手说。
“好吧,想吃就买一根吧,只买这一次呀,下次不能再买了。”谢原本来不想叫女儿吃这种东西,他觉得街边摊位上的东西不干净,可女儿既然开口要,做父亲的哪能忍心拒绝呢。
“小心呀,慢慢吃别烫着。”谢原将烤肠的杆儿用餐巾纸包好递给子瑶,以免烤肠上的油滴到子瑶的手上。
“爸爸,我们老师说下个月要我们写一篇郊游的作文。”子瑶坐在车上吃着烤肠小嘴也不闲着。
“那好呀,过几天爸爸和妈妈带你去山上玩儿。”
“好呀,好呀,我们去哪个山?”
“还是去龙山吧,哪里挺好玩的。”
“不去,不去,龙山去过了,那里不好玩。”
“龙山不好玩呀,那就去鹿儿山吧。”
“好呀,好呀,鹿儿山上有鹿吗?”
“我也不知道,去看了不就知道啦。”
爷俩停好车坐电梯走到家门口,子瑶便嚷嚷起来:
“爸爸,爸爸,快开门,我要是上厕所。”
谢原打开门,子瑶连忙径直往厕所跑去。
“这孩子。”谢原摇摇头露出幸福的微笑。
谢原本来以为子瑶是因为贪玩忘了在学校上厕所,可没想到子瑶回到家一会儿就去了三次厕所。子瑶的小脸开始变的蜡黄,头上也开始出虚汗。
“坏了,可能是吃坏肚子啦。”谢原心想,于是他赶紧给田珊打电话。
田珊不到10分钟就赶回了家,从抽屉里翻出治腹泻的药赶紧给子瑶吃了下去。
“你给他吃了什么东西?”田珊埋怨谢原说。ωωω.χΙυΜЬ.Cǒm
“也没吃啥呀,就在学校门口吃了一根烤肠。”
“哎呀,给你们说过多少遍,街边的东西不能吃,偏不听。”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呀?”谢原问。
“等一会儿,这会儿怎么去,等她稍微稳当一下。”田珊说。
药吃下去等了个把小时,子瑶不太拉肚子啦,也许是吃药的作用,也许是肚子里的东西已经拉光啦。谢原和田珊赶紧抱着她去医院。
医院里的大夫问了问情况,看了看子瑶虚弱的样子说:
“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大事,先去化验一下血。”
医院夜间化验室的人不多,田珊拿着单子去缴费,谢原抱着子瑶抽血,护士抽完血给了一根棉棒叫按一会儿出血点。谢原坐在化验室的长椅上,把子瑶放在自己的腿上,腾出手来帮她按着棉棒。按压了几分钟看到不出血了,谢原便将棉棒拿开打算丢到垃圾桶里去。
这时一位清洁工正好走过来将棉棒接了过去。谢原说了声谢谢,抱起子瑶往诊室走去。清洁工接过棉棒后,从口袋里悄悄掏出一个取样瓶,将棉棒放入把盖子密封好。
谢子瑶在医院输了液,观察了一会儿并无大碍,父母就带她回家了。
在拜访了郜永丰的三个情妇以后,苏乐觉得自己的情绪受到了一些影响。他不明白郜永丰怎么会选择过这样一种生活,尤其是妈妈还告诉他郜永丰是父亲最好的两位朋友之一。难道父亲与郜永丰之间真的有共同语言吗?
同何晓慧商量以后,他们决定却找郜永丰的原配妻子,去了解一下郜永丰过去的生活。
看到张秋珍居住的四层老旧楼房,苏乐觉得自己好像是穿越了一样,回到了上个世纪的世界。
对于警察的来访,张秋珍并不欢迎。但当她看到苏乐身后站着的身穿警服的何晓慧时,脸上马上露出了微笑,热情的把它们让进了家门。
家里的陈设也像房子一样老旧,一张油乎乎的长沙发摆在电视机的对面,中间的茶几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拆了封的零食和水果。
张秋珍过分亲昵的拉着何晓慧的胳膊,与她并排的坐在长沙发上,然后指了指墙角的一个小板凳对苏乐说:
“你坐那个吧。”
苏乐并未见介意冷板凳,他将板凳拖出来一点,在客厅的中间坐下说:
“张女士,我们来想了解一下郜永丰先生的情况。”
张秋珍对于苏乐的话充耳不闻,看也不看苏乐一眼,只一个劲儿的将零食拿到何晓慧面前请她吃。
“嫂子,我们想打听一下郜永丰的事儿。”何晓慧将身子挪开了一点说。
“哎呀,别叫我嫂子,叫姐姐好听。”
“好呀姐姐,郜永丰离开家很长时间了吗?”何晓慧问。
“郜永丰那个臭男人,死都死啦,说他干吗。”张秋珍笑眯眯的望着何晓慧说。
“我们这次来就是要了解下他的情况,还请姐姐给我们提供一些信息。”
“那个没良心的,离开这里十五年啦。”
“十五年?又是一个十五年?十五年前的2005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呢?”苏乐望着张秋珍想。
“他为什么离开呢?”
“他自己想离开就离开喽,我才懒的管他。”
“在他离开前,你们一起生活了多少年?”
“嗯,也是十五年吧,那时候他也不太回家。”
“你们有孩子吗?”
“有一个儿子,去美国读书就再也没有回来。”
“郜先生在去安勇公司工作前,在什么地方工作?”
“这我不太清楚,好像是个什么事务所吧。”
“郜先生离家后你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联系倒是没有联系过,不过前段时间他曾经回来一次。”
“哦,他回来做什么?”
“放了一个包在家里,不过已经叫别人拿走啦。”
“什么样的包?谁拿走了?”
“就是个黑色的公文包,前几天安勇公司的人来,说是公司的文件,就拿走了。”
“安勇公司来的是什么样的人?”
“来了两个臭男人,样子挺凶的,要不是给我钱,我才懒的理他们。”
“郜先生是几号来放的包你还记得吗?”
“嗯,我想想,他是晚上来的,我刚跳舞回到家,那天我们是在学校门口跳舞,所以回到家早一点,应该是周六或者周日。然后没几天那家公司的人就来家里说郜永丰死了。”
何晓惠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说:
“郜先生去世前的周六或周日,那就应该是20号或者21号。你再想想能确定是哪天吗?”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他给了我五万块钱,第二天我就赶紧把钱存到银行去了,当时有银行的短信通知。”张秋珍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说:
“短信是21号,那他一定是20号晚上来的。”
“好的,当时郜先生来放包,是怎么说的?”
“他说把包放我这里,我说不同意,我不喜欢臭男人的东西,然后他给了我五万块钱,我就同意啦。他还说,如果有人来找,就给他们。”
“当时他还说什么了吗?”
“哦,对了。”张秋珍想了想说:
“他还放在电视机下面抽屉里一把破钥匙,他说如果警察来就把钥匙给他们。还骗我说警察拿了钥匙以后会给我一大笔钱,我才不信呢,一把破钥匙值几个钱。”
“那钥匙还在吗?”
“在吧,我从来没碰过,就在那个抽屉里。”张秋珍指着电视机柜下面的一个抽屉说。
苏乐走过去拉开抽屉,发现在抽屉的角落里果然有一把钥匙。他把钥匙拿出来问张秋珍:
“是这把钥匙吗?”
“我没看过,谁知道是不是。”张秋珍眼皮也不抬的回答。
何晓慧接过钥匙看了看,这只是一把普通的黄铜钥匙,上面有一组编号812029。见何晓慧将钥匙拿过来,张秋珍也伸头凑过来看。
“姐姐,你看是这把吗?”
“应该是吧,他放进去后,我真的没看过。”
“好的姐姐,那我们就把钥匙拿走调查一下,如果真像郜先生说的有钱的话,我们一定全部给你送回来。”何晓慧说完站起来告辞。
张秋珍见何晓慧要走,露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说:
“这么对就走呀,再坐一会儿吧。”
“不坐了姐姐,以后有事我们再来麻烦你。”
“不麻烦,妹妹要是有空,天天来玩姐姐才高兴呢。”张秋珍抓着何晓慧的胳膊,一直将她们送到门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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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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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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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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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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