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掉水里面之后被别人给救了?”
蓝烟儿点头:“对啊,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别人把我救起来的。那会我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当时失忆了。他们说我被什么东西砸中脑袋,造成了短暂性的失忆。”
事情说到这里,蓝烟儿停顿一下。
“你快点说后来怎么了?”
失忆了?
被东西砸到脑袋?
“快给妈看看伤口还在不在,严不严,我们要不再去医院检查看一下。”蓝心兰起来扒拉蓝烟儿的头发,她想看看那个伤口还在不在。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说你,没什么本事逞什么强?抢别人的位置把飞机开水里面,你开水里面就算了,为什么不知道第一个出来,还要把里面的人都弄出来后才出来。”
最让蓝心兰生气的就是这里。
她不想要那么伟大的女儿,蓝烟儿救人死了,别人给她颁发一个英雄的称呼又有什么用,对她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以后自私一点,在顾及别人的时候,先保证自己的安慰信不信?”
蓝心兰嘴巴一张一合,噼里啪啦说一大堆。蓝烟儿耸耸肩:“那你还要不要听了?你继续说下去,那我就听你说了。”
话全部都让她一个人在说,蓝烟儿感觉自己可以闭嘴了。
“你说,妈不插话就是了。”
看见蓝烟儿撅着嘴巴好像不开心的模样,蓝心兰突然感觉回到以前两个人相处的日子。
忍不住开始对她妥协。
“我刚才不是说到我失忆了吗?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是谁,家在哪里,救我的好心人就让我留在医院里面治病。我砸到脑子后脑子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
蓝烟儿的声音十分好听,说的话也十分具有影响力。
她说的绘声绘色,把一个虚无的故事述说的就像是亲身经历过。
把蓝心兰哄的一愣一愣的。
“那会我昏迷了三个月,醒过来的时候也一直在医院里面治疗。人家救了我,他们不可能白救人。所以他们给我提供工作让我进入一家公司里面给他们打工。”
蓝烟儿把她这几年打药的针孔露出来给蓝心兰看,她委屈极了:“妈咪你看,那会我天天打针,就是回来的前一个天都还在打针。这几年都留下针孔了。”
蓝烟儿的手臂又白又嫩,皮肤摸起来光滑的跟一块玉石。
一看就是从来没有干过粗活的人才会有的手。
但是,如此完美的手臂上,却有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针孔。蓝心兰从上面看到几个新的针孔,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她可怜的女儿怎么遭受那么多的罪。
“现在还疼不疼啊?”蓝心兰心疼死了,小时候蓝烟儿磕一下她都得哭上好久,现在被人打那么多的针孔,当时她一定很疼。
“疼,每一次打完我的手臂都会肿起来,肿的跟一个火棍似的,什么东西也抬不起来。手臂感觉不到丝毫的力气,就像是废掉一样。”
她们两个人在房间里面说话,却不知道,此时的门口,站着两个人。
秦雄和傅景袅,他们两个人早就来了,只是没有进去打扰他们。
门口没有关进两个人在门口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听到蓝烟儿说自己失忆的时候,傅景袅的心脏狠狠疼一下。
他刚才在害怕,害怕蓝烟儿把他忘了。
想到昨晚上,黑暗中他不小心碰到蓝烟儿的手臂。女孩当时倒吸一口冷气,那会他正在气头上还以为她是在装。
假装给他看,然后让他心疼。
当时听到蓝烟儿喊疼的时候,傅景袅没放在心上,现在回想他的做法傅景袅恨不得打他一顿。
居然这样对他喜欢的女孩。
真是该死。
“你做什么?”秦雄看见傅景袅想进去,他为了不打扰蓝烟儿和蓝心兰的聊天把人带到一边小声的说。
“刚才听到的事情,全部假装不知道。傅景袅我知道你跟她订婚的时候,她突然不在,那一段时间你们傅家沦为京都人的笑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仇恨她。”
回想五年的事情,他们也有做的不好。
“我们根本没有人通知她,明确的告诉过她,你们要订婚的事情。”
傅景袅沉默,良久出声:“我知道,我没有怪她。秦叔叔,她能回来是我失而复得的庆幸,我只会加倍宠爱她。”
画面镜头重新转回房间。
蓝心兰一脸心疼的让蓝烟儿躺床上睡觉:“你说你这个孩子,身体病的那么严重,怎么还到处乱跑,也不知道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再回来。”
看看她脸上到处都是红点。
刚才蓝心兰不小心瞥到蓝烟儿脖子,发现那里有好几块红点。
她也没敢问,以为那是蓝烟儿在国外被人欺负打伤留下的伤疤。一场美妙的误会也是这样开始。
蓝心兰在蓝烟儿的陪伴下,安心静养了一周。她之前的病情一直都不见好,蓝烟儿陪她一周后却能够很好的吃饭,也不会再出现不能呼吸的情况。
“我们出院吧,一直在医院住得多浪费钱。”
在医院待了两周,蓝心兰再也坐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继续待在这个地方迟早会变成废人。
“啊?你要出院?”
蓝烟儿被蓝心兰晃的头晕,她正在帮蓝心兰整理刚洗干净的衣服:“妈妈你要出院?”
蓝心兰开心的点头,她揉着额头,看着外面的窗户说:“我在这里待的时间太久了,再不从医院出去,迟早有一天会得抑郁症。”
秦雄一开始只想当一个透明人,看见蓝心兰越说越离谱,忍不住插嘴:“可是你都在这个死医院住几年也没觉得腻,每天让你出去散步跟要你老命一样。”
不就是女儿回来了,才发现自己居然荒废那么多年时间。
继续待着只会浪费更多的事情。
“我再不出去,以后烟烟的嫁妆怎么办?对哦,旗航现在也不小了再过十多年,他就要娶媳妇生孩子。”
事情没有想过的时候,蓝心兰觉得她十分的悠闲,都没有事情可做。跟他们说过一边才发现原来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去做。
两个孩子都在等她赚钱,家里面的就靠一个秦雄,他哪里忙的过来。
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秦雄酸溜溜的说:“可算是想起来你那个被抛弃的儿子了?我真可怜,你只想起来儿子,却想不起来你老公。”
看到吃醋的秦雄对蓝心兰抱怨不满,蓝烟儿捂着嘴巴偷笑。xiumb.com
她老爸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在蓝心兰着急嚷嚷着自己要出院之后,秦雄劝不住,只能给她办理出院手术。傅景袅那天在开会没办法送他们回去,在电话里他十分的抱歉:“蓝姨不能送你们回家了,真的很抱歉,晚上我会去你们家做客,你应该不会不让我进门吧?”
这几天,蓝心兰吃好喝好,整个脸蛋圆润不少。
人看着也很精神,出院的时候,她为了跟过去说拜拜,特意穿一件十分喜庆的红色裙子,把秦雄迷的恨不得她把衣服脱掉。
“出医院回家,你穿这么好做什么?你知道刚才我们从电梯出来后,那路过的人看你的眼神都是什么眼神吗?”
在车上的时候,秦雄忍不住抱怨。
就一段小小的距离,又是穿裙子又是穿高跟鞋:“真不害怕自己从楼梯上掉下来。”
“掉下来不还有你可以接住我?”秦雄说什么都被蓝心兰怼回去,他默默闭嘴不说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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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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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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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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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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