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雄抓着蓝心兰的手,把她的手放进辈子里面。
“你身体不好,还是好好休息吧。”
因为躺太久的原因,蓝心兰额头前散落着很多碎发,秦雄帮她把头发都弄上去。突然,蓝心兰好奇的问他:“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没有等秦雄回答,蓝心兰自言自语。
“在医院渡过那么久的时间,早就忘记外面的时间长什么样了。这人也很久没有打量,丑也是应该的。”wWW.ΧìǔΜЬ.CǒΜ
“不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秦雄没有开玩笑,他的眼睛里面有她的影子:“在我心里你就是最美的。”
蓝心兰轻轻的笑了一下,她伸手抚摸秦雄的脸:“我叫你少来看我,你还真的是听话,一周只来几次。”
说话的时候,蓝心兰把氧气管拔了,秦雄有些担心,她解释:“没事,我还能呼吸,只是身体有一点虚弱。”
说完,蓝心兰抱住秦雄:“你啊,一年前都跟你说了,好好找一个女人谈恋爱结婚生子,把我忘了你偏不听,烦我说的话,你就直接干脆不来了。”
“不是烦你说的话,你说的那些都是胡话,我听听就过去了从来不当真。不敢来医院看你,主要还是害怕你痛苦。
心兰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折磨自己的日子也够长了,放过自己吧,烟烟的事情不怪你。
她要是知道你为她生心病,她会心疼的。”
“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在为她活,你知道的,别看我平时不管她,跟她说话也凶巴巴的样子,其实我比谁都爱她。
我在气自己,这么那天晚上知道她在外面住,也不把她找回来。以前都不让她在外面过夜,就那个晚上,同意她在外面过夜了。要是那天晚上我看紧她,哪里会有后来这些事情?
秦雄,我迈不过心里那道坎,一想到她,我的心就忍不住难受,眼眶忍不住想流眼泪。对不起我心灵太脆弱了,禁不住失去她的打击。
你别看我现在跟你说话说的头头是道,很多时候我脑子是晕乎乎的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些话,她很早之前就想和秦雄说了。
只是每一次聊起蓝烟儿的事情,秦雄不是躲避不听,就是着急打断她的话。
今天可算是能够让她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了。
“旗航,我照顾他的日子很少。他已经习惯没有我的日子,以后的日子,我可能就不跟你们一起过了。”
秦雄紧紧抱着蓝心兰,他很难受,说话声音闷闷地:“蓝心兰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强势,把所有人的事情都安排好。你想过每一个人,可是有想过我吗?我是你丈夫但是你发生这种事情却不愿意和我一起面对,而是独自去承受。”
夫妻本就应该共同承担喜怒哀乐。
“你可以打我骂我,只要你能发泄心中的怒火,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秦雄苦苦哀求她,希望她放过自己别再继续折磨下去:“我们看开一点好不好?”
蓝心兰轻轻摇头:“对不起,我做不到。你知道军万洪吗?他之前来找我了,说烟烟是他害死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秦雄表现的十分惊讶:“你把事情重新说清楚,谁害死了烟烟?”
“也不算是害死吧,是他让我们找不到烟烟。军万洪真可恶可是我斗不过他……”蓝心兰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说一会就闭口不谈,不管秦雄怎么问也没有问出来什么。
见蓝心兰头疼的样子,秦雄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那我们将这件事情放到一边,其他事情先不说,你能不能答应我把身体养好?”
这天,蓝心兰好像开窍了,答应秦雄不会继续折磨自己。
可是,第二天一早,秦雄接到傅景袅的电话,说蓝心兰被送往急救室了。
“怎么回事?我昨晚上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情加重?”秦雄一边接电话一边开车往医院赶。
傅景袅说:“昨晚上不知道谁,在你离开之后,来见过蓝姨,过不了多久,蓝姨情况就不对劲但是她不说也没有人知道,今天早上医生给她打葡萄液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晕倒不起。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秦叔你快来,我把蓝姨挺不住。”
傅景袅挂掉电话,一脚踢倒一个手下。
“我让你们看人,你们就是这样给我看人的?”
“主子,蓝夫人昨晚上说不想看见我们这么多人看她睡觉,她睡不好觉,所以把我们都赶出来了。我们没有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她一个病人的话,你们听的那么认真,我吩咐你们的事情,你们却从来不放在心上?周单,给我把他们带走,我身边不需要这样的人。”
周单知道傅景袅在生气,不敢替他们说话,直接处理事情。
十分不到,秦雄开车过来。傅景袅说:“秦叔你来了,蓝姨还在抢救。”
“你知道吗?其实我现在很想打你一顿,但是我知道我没资格打你,你做的已经很好了。”秦雄握着拳头,拳头发出咯吱的声音。
“你可以打我的,是我手下没看好蓝姨,让她出事情了。”
秦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像是妥协:“陪我一起去门口等她出来。”
蓝心兰的抢救室门口,或站着或躺着一堆人。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等她出来。
顾家人受到消息,说蓝心兰又被送去抢救了,并且这一次怕是有生命危险,秦老夫人也就是秦雄的后妈。
老爷子在蓝烟儿离开后的第三年因病去世了,秦夫人被人称呼为秦老夫人,而在外人眼中,蓝心兰是秦夫人。
秦老夫人带着顾家一堆人过来。
“你来做什么?”
秦雄看着秦老夫人以及顾家一些人,眉头皱起来:“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走吧。”
秦老夫人扭着身子,睨一眼秦雄:“我来看我儿媳妇,你凭什么不给我看?”
她叫人把礼物拿出来,秦雄在看见白色花圈的时候,差点打人。
“你什么意思?”要不是眼前的人是他名义上的母亲,秦雄才不会对她客气,直接叫人把她打出去。
秦雄叫人把花圈丢掉,给秦老夫人做‘请’的手势:“心兰这里就不需要你多费心思了,你上年纪我怕你在这里站久脑溢血。”
傅景袅也站出来:“秦老夫人别来无恙。”
一开始秦老夫人不知道傅景袅在这里,直到他开口说话。
“原来是傅少爷,我说秦雄怎么敢这样对我,原来是有人撑腰。”秦老夫人知道傅景袅在这里,留下来也讨不到好处。
但是刚来就离开,总得说一点什么。
于是,她看着秦雄说:“我带他们过来也是关心秦家的儿媳妇,既然你不领情,我们走就是了。只是不知道蓝心兰身体争不争气,能不能活着从手术室走下来,这就不知道了。”
“秦夫人洪福齐天,要是真的不幸,留在手术台上那是她的命。秦雄既然不想看见我们,姑妈我们还是走吧别在这里碍着他们的眼了。”
秦老夫人的侄女站出来说。
“可不,人家都不欢迎我们,我们留在这里只会让他骂我们,我们走。”
反正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成。
秦老夫人的侄女经过秦雄身边的时候,阴阳怪气的说:“要是顾月梦姐姐在这里,她得高兴死,终于看见狗男女的下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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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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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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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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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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