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占良这个老丈人兼保镖当的还是蛮合格的,硬是忍住肚子里的酒瘾,浅尝即止,还替宁雨秋挡了好几杯酒,最后安全把他送回办公室,自己才在沙发上躺下休息。
累了一天了,苏占良也很快就进去了梦乡。睡到半夜,他听到宁雨秋又是一阵干呕,急忙起来给他拍打背部,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服侍他喝下去,看着他再次呼呼大睡,这才再次躺下。
这么一折腾,他的睡意被折腾没了,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想到这次跟着宁雨秋来到这危机四伏的赤龙沟铁矿,这一天里遇到的事情比他在老家时几年遇到的都多。
今天遇到的这些人没有一个好惹的,不但阴狠毒辣,而且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
雨秋这孩子还是太实诚,阅历太少,容易上当,等他明天酒醒了,一定要叮嘱他一定要小心提防这里的所有人。
他想自己这次跟着宁雨秋来算是跟对了,一来可以保护他这个女婿,二来也是替女儿看着他。有他在,他即不能让女婿受伤害,也不能让他学坏。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学坏,他现在可是矿长,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人又年轻帅气,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惦记着对他投怀送抱呢!
这个金龟婿可是他们老苏家的希望,他绝对不允许那些小姑娘们横插一腿,挖女儿的墙角。
思绪万千的苏占良已经没有一点睡意,他伸手到口袋里摸烟,却摸了个空,烟早已经抽完了。
他悄悄爬起来,翻了一下宁雨秋的口袋,摸出一个好烟,就悄悄走出去,在外面点上,惬意地抽了起来。一边抽烟一边欣赏着赤龙沟的夜色。
远处山坡上,一道道刺眼的汽车大灯的光芒划破夜空,隆隆的马达声刺破了夜色的宁静。
苏占良不由得好奇,这大晚上的难道山上还在生产吗?这是哪家矿山呀,这么拼!
第一次到矿山,对什么都感兴趣,苏占良忍不住好奇,反正也睡不着,就一步步走向那片灯火通明的矿山。
今晚的月光很好,皎洁的月光将整个矿山笼罩在一片银辉里,矿山的道路清晰可辩,权当是月夜散步,苏占良沿着山间小路缓缓地走着。
十几分钟后,苏占良就来到那个亮着灯的矿井口。
走到跟前的时候,苏占良发现一些矿工正在忙忙碌碌地从井下往上运矿石。一辆大铲车正把这些开采上来的矿石装到一辆辆大卡车上。
一个叼着烟卷儿穿着西服的家伙正在指挥着矿工们。
苏占良感到好奇就凑了过去,想跟他们聊几句。他掏出一支烟,你好,走到西装男的身边,客客气气地说:“老大,抽根烟休息一下。”西装男听到说话声回过头来。
就在他回过头来的一刹那,苏占良看清了他的长相,他浑身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烟差点扔到地上。
那是一张狰狞恐怖的脸,脸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伤痕,一只眼睛已经废了,戴着一只黑色的眼罩。如果不是大灯泡,刺眼的光照着,苏占良差点儿把这个人当成是地狱逃出来的恶鬼。
苏占良被独眼人那一只阴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仿佛得恶鬼盯上,他浑身的汗毛都吓得竖了起来。那一刻他几乎有种转身就跑的冲动。
“你在这干什么?”独眼人恶狠狠的骂道,“还不赶快去干活儿,我们必须赶在天亮之前,把这些矿石全部拉走。”看来独眼人是把苏占良当成了这里的工人,所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我不是……”吓得一哆嗦,想要分辨几句,被独眼人凌厉的眼神吓得缩了回去。这是一个工头模样的人,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向矿井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嘟囔道:“你怎么才来呀?说好的12点到,这都3点多了,天都快亮了,你还来干什么?净给我添乱!”
“老兄,我不是来干活的,我想打听一下……”苏占良连忙解释道。
可恰在此时,大铲车正好轰鸣着从他们的身边驶过,他说话的声音被铲车的轰鸣给淹没了,工头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只是催着他赶紧干活儿。
他被安排帮着矿工运送矿石,帮着两名矿工一起推车。苏正良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到那两名矿工,艰难的推动着装满矿石的小推车,不再争辩,赶紧帮着两名矿工推车。
十分钟后这辆车被推到场地中央,矿石被倾倒在场地上。苏占良擦擦额头的汗水,还没顾上喘口气儿,那两名矿工已经冲他摆摆手,催促他赶紧干活儿。
舒展良答应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这是哪一家铁矿啊?怎么晚上也不停工,这些矿石是要拉到哪儿?怎么这么着急?”苏占良好奇的问道。
“嘘……”一名矿工做噤声状说道:“小声点儿,干你的活儿吧,干完活儿直接拿钱走人,问那么多干什么!”
看他们的样子倒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苏占良不由得心里纳闷。
闷着头又拉了两趟矿石,苏占良又悄悄地问:“那个一只眼的是谁呀?怎么这么凶!”
“你连他都不认识?”年轻矿工诧异地说,“他叫孤狼,是魏老板手下四大金刚之一,厉害着呢,在他眼皮底下干活儿,可得有点儿眼力劲儿!”
“魏朝山?他的人在这儿干什么?”苏占良不解地问,“这矿山是魏老板的吗?”
来回拉了两趟矿石,年轻矿工跟苏占良已经熟了,话也多了起来,小声挖苦道:“你这个傻瓜,告诉你吧,这是天恒集团的矿山,我们都是跟着魏老板挖天恒集团的墙角。”
“挖墙脚?”
“笨蛋,就是偷矿!明白了吗!”年轻矿工说道。
“那就不怕被发现了?”苏占良吃了一惊,问道。
“发现?在赤龙沟一带偷采天恒集团的铁矿是众所周知的事儿,这里面魏老板和侯矿长都有份儿,根本就没有人会管!”年轻矿工得意地说。
“你小子不想活了,啥都敢往外说!”前面拉车的中年矿工训斥道。
年轻矿工连忙闭嘴,看看中年矿工,又看看苏占良,这才意识到苏占良是一个新人,小心地问道:“老兄,看你面生的很,你是新来的吧?”m.χIùmЬ.CǒM
“嗯。”苏占良被问得心里发慌,忙低下头装作用力推车,随口应付着。
“你跟魏老板是亲戚?”年轻人接着问。
“啊,亲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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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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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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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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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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