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悦稍微整理了两下衣服:“将她送回太师府!”
“江心悦!!”江若涵面目狰狞的嘶吼:“这是我的铺子,你没有经允我的同意擅自做主,我要回去告诉爹爹!”
江心悦简直是被气笑了,这还嫡女呢,法盲一个的嫡女,没有正经的地契还敢自称是她的,看来她真是不知道蠢字怎么写的。
“你的?”
“本来就是我的!”依旧理直气壮。
“那你敢不敢把地契拿出来?”
“我……我放家里了。”江若涵死鸭子一看就是在狡辩。
“好啊,那我就辛苦一些,跟你回一趟娘家。”不管江心悦有没有时间跟她在这里耗,江若涵都拿不出这该有的地契。
江若涵气急了,一时说不出话,还想再扑去打死江心悦,被两个丫鬟拼命的拉住了。xiumb.com
“地契是一直都在我手上的,只不过近日用的上了,才找出来罢了,给你做了那么多年胭脂水粉铺子,一分钱没赚到也就罢了,你翻翻账簿好好瞧瞧,光赔了多少你自己从来没算过是吧。”
江心悦将之前胭脂铺子的账本狠狠甩到江若涵手里。
确实,江若涵只顾表面风光,时不时的那些京都贵女也回来挑些水粉首饰什么的,她好面子,让人家直接报她名讳就能免单。
起初江若涵觉得赚不赚钱无所谓,能多多结交一些贵女才是真的。
前前后后粗略一算,这些年足足贴补了十几万两在其中,而且还是她老娘余氏帮她贴补的。
那么问题来了,余氏又是哪里来的十几万银两来给自己女儿贴补的呢,这个问题值得深思了。
江若涵这下彻底闭嘴了,如果江心悦拿着这本账簿去江承枫面前告一状,自己不仅在爹爹面前失了宠爱或是被责罚,还会连累到她的老娘余氏。
“江心悦!你真是好狠的心!!”江若涵一脸阴沉,此刻是恨毒了眼前她这位大姐,她江心悦有了靖王妃的位子还不够,抢了她的太子哥哥还来抢她的店,居然……还敢打她,她发誓,她一定要杀了江心悦!!
“呵呵,随你怎么说。”江心悦自行整理好衣服,又让莺儿给她重新梳了头发。
她又开始着手准备忙活自己手里没忙完的事,今天装修方面都差不多了,主要是还要教会这六个小丫头如何制作烧烤,还有那些烧烤用的调料,明天就准备试营业了,今晚可能得加班干活了。
“你还不走嘛?要不要留下来吃烧烤?”
江若涵死死瞪着江心悦忙碌的背影,恨不得瞪出几个窟窿才好,她恨的咬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而江心悦回头便看到江若涵想要杀了自己的目光,她到无所谓,轻飘飘不痛不痒的问了一句。
江若涵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气呼呼的甩袖离去。
“年纪轻轻肝火这么旺盛,以后怕也是活不长的。”江心悦抬眼看她远走的背影,忍不住感叹。
“来,靓妹们,我们继续,做的好的话,给你们加工钱!!”又重新撸起袖子开始干活了。
江心悦带着一众姑娘们前前后后的忙碌到大半夜,包括明天门店开张的流程,她仔细认真的在纸上都给她们推演了好几遍,确保万无一失才拖着疲倦不堪的身子回了靖王府。
李墨晨虽然人不出门,但耳目不少,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桩桩件件的比某些当事人还清楚。
他清冷单薄的身子静静地站在院子中间,手里捏着一本书背在后面,来来回回的走着,像在默书,但更像是在等着某人。
江心悦刚进门,累到腰酸背痛的恨不得马上躺下,但看到院中那位不睡觉的病秧子在那儿晃悠,她的心跳又一次莫名的狂乱了,她摸着心口,猫着腰,打算偷偷从侧门进去,像个做贼的一样生怕被人瞧见。
“王妃。”李墨晨从她一进门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
“啊?这么巧,你也在啊。王爷这么晚还不歇息么?”江心悦目光有些躲闪,做贼心虚似的。
“昨日你不是说身子不爽么,今日一大早的又出了门,整天没见你人,就只能在这儿等了。”
李墨晨不急不慢的向她走去,江心悦只感觉脚步有些不听使唤的后退。
“你是在怕我,还是在心虚?”李墨晨逐渐深邃的目光来回的在她这张小脸上扫荡,虽然与她相处不长,但她总是这般的敷衍,令他心中莫名有点烦躁。
是,她是在心虚,可也不是他认为的那种心虚,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就大胆的站在原地,并且强迫自己,不予理会那糟糕的心跳去与这个月光下的男人直视。
“你不想做本王的王妃是么。”他略显单薄的身子,在月光下显得尤为的失落,不知为何,一个名声不好听的女人,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有些好奇和着迷,说出去都觉得好笑,怕不是他也疯了。
“不是啊,挺好的。”江心悦摸着良心回答,真的还行吧,他们家几个老爷们儿,亏的自己是嫁给这个病秧子,如果换做另外那几个……
太子好色,女人成堆的斗,过去了整日得忙着到处劈小三儿。
祁王好战,整日耍刀弄枪,府里就没个母的,到时还指不定怎么折腾。
宸王……唔……还没怎么了解过宸王,改日与莺儿她们再好好八卦八卦。
眼下是这位病秧子好说话,府里大小事务都由着她,她做起来也不必畏手畏脚,唯一的一点,就是没钱!
“本王昨日未曾去接你回府,你可有怨言?”李墨晨与她站的很近,江心悦甚至听到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声,这该死的诱惑!
“没有啊,王爷您不是病了么?”后面已经没路可退了,江心悦后背抵着冰凉的石柱,看着明朗的月下,李墨晨一张俊脸在她面前逐渐放大,她鼻端轻嗅到他身上常年的草药味,淡淡的,莫名好闻。
“最近外头传闻你嚣张跋扈,本王到很想看看你是怎么嚣张的。”他的声音在她耳边清冷不失温柔。
此刻夜已深,院子里也就门口点了两盏红灯笼,借着如水般温柔的月光,江心悦似乎看到了眼前这个病秧子眼底浓浓的魅笑。
“传闻罢了,王爷,夜深了,您这身上还病着呢,妾身还是先扶您回房歇息吧。”江心悦觉得他要是再靠过来,她怕她会露馅儿,手不留情的一掌劈晕他。
“也好。”李墨晨冰凉的手一把捉住江心悦无处安放的手,他再次凑她耳根处轻轻地说:“今夜圆房吧。”
江心悦感觉这是被撩了,顿时脸红的跟热火烧的一样,立马拒绝:“不行!”
“你喜欢的人是祁王对么?”李墨晨突然就松开了她的手,转身走了两步,没由来的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江心悦语塞,她为什么要喜欢祁王?那是原来的江心悦喜欢的类型好么咯。
“王爷您说什么呢,妾身是王爷的王妃,怎么会去喜欢您的兄长,那岂不是乱套了。”江心悦不知这病秧子今夜抽的什么风,她还是耐着性子慢慢给他解释:“妾身未出阁之前是做了很多荒唐事,但是现在妾身已经是你们李家媳妇了,就不会想着其他的污糟事,说句大大的实话,您听了别见怪,妾身正在慢慢努力学会喜欢着王爷您,您是妾身的夫君,妾身一辈子的指望就是您。”
李墨晨后背明显一僵,一阵悸动渐渐涌上心头,他没再做声,继续听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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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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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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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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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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