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药铺的吴掌柜让伙计到府上请苗欢喜过去,说管家福伯回来了。
路上,苗欢喜坐在马车内,回想着这三天来发生的一切。思索间。他抬起右手并指成剑,心念一动,一股真气延指尖射出,凝聚成淡蓝色的气剑。上有面雷光隐隐闪现,宛如三尺青锋。
盯着形成的剑指雷,苗欢喜不禁嘿嘿的傻笑。三日来,在师傅细心的指导下,苗欢喜已将这套剑指雷练到随心而发,收放自如。玄阳剑法更是练得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用曹一阳的话来说就是:“你有玄阳真气在身,学什么功夫都特别快。而入境的大机缘,更是使你凭添十多年的功力,有此功力为基础,咱们玄阳教武功都可激发。”
而最让喜大少爷惊喜的,还是轻功《踏天》。虽然现在还不是很熟练,但也算是入了门。
心法运转间,将真气注入双腿,便可纵身而起。虽然不是飞,却可以飞檐走壁临空虚步,蹿房越脊如履平地,让喜大少爷玩的不亦乐乎。
思索间,马车来到了药铺。进入内堂后,吴掌柜和福伯早已等候多时。出乎意料的是,车行的王掌柜也在。
苗欢喜和众人打过招呼后问道:“福伯,没想到这么快您就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爹有什么话让您带过来吗?”
福伯微笑着道:“事情办成了,老爷亲自去的,出奇的顺利。不过绿硝石矿没有买下来,只拿到了十二年的开采权。”
苗欢喜:“为何?是矿主不肯卖吗?”
福伯道:“少爷你有所不知,那个绿硝石矿不是各人的,而是朝廷的。绿硝石用途广泛,关乎到民生,所以朝廷一直将它控制在手里。只是将开采权承包给矿商,每年包矿的费用,根据当年绿硝石的价格来定。”
“老爷托了朋友,找到了现在包矿的韩秋生。将事情和他一谈,没想到他当时就同意了。”
苗欢喜皱眉问道:“竟会如此容易?花了多少银两?”
福伯明白苗欢喜话中的意思,以为是老爷花了高价,拿下的承包权。便摇头笑了笑说道:“少爷误会了,老爷不但没有多花银两,反而还占了两年的便宜,十二年的开采权,只付了十年的银子。”
“这是为何?”苗欢喜疑惑地询问道。
福伯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老爷托人找到韩秋生时,他正在为矿上的事一筹莫展。”
“三年多以前,韩秋生以每年一万两银子的费用,从远洲通判哪里,承包了十五年的开采权。”
“每年刨去矿工的工钱,和矿税等一干费用后,倒也还能剩个两三万两的利润。”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一年多以前矿上就开始出事了!”
“绿硝山因出产绿硝石而得名,主矿脉向下纵深绵延百里,其间又有许多支脉。矿洞深处更是有许多天然形成的岩洞缝隙,这些缝隙多如牛毛错综复杂,纵横交错的交织在一起宛如迷宫。”
“就在一年多前,有几名矿工,在下工后没有返回地面。因为太过劳累,又不想沿着上坡的矿道在走上几里地,就找了一条天然的缝隙休息在了那里。”
“这条缝隙比较干燥,有两丈多宽,向前纵深看不到头。之前他们几人在这里住过好几次了,一直睡在洞口附近,也没有出事,所以把这里当成了一个临时的休息点。”
“由于他们之前经常睡在这里,所以地上有早就打好的地铺。几人到来后,挂起风灯,拿出下矿前准备好的吃食围坐在一起,吃喝了起来。这期间有说有笑,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矿工提议道,喝点酒解解乏。”
“这一来二去的,几人都有了几分醉意,再加上劳累了一天。没多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他们当中有一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大家都叫他狗娃。狗娃是跟着同乡,来到矿上做的矿工。初来乍到的他,还没适应这里的活计。一天下来腰酸背痛浑身难受,躺在地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朦胧中他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向他们这里走来。”
“就听啪、啪、啪……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同时还有一种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混在其中。”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好似人影的东西来到了洞口。说他好似人影是因为,他的个子太高了。批普通人足足高出了两个头,”
“他们这一组有十个人,从洞口处一字排开打的地铺。狗娃在最里面,距离洞口差不多五十步远。为了方便起夜他们留了一盏风灯,借助这一盏风灯微弱的火光,狗娃看到这个大高个,慢慢的走到了洞口处那名工友的床头。”
“那人影走的进了些,狗娃恍惚间看到,他其实不是那么高。刚开始看错是因为灯光太暗只看到个轮廓,现在离得近了些后才发现,他头上好像戴着顶帽子。”
“但具体的长相模样还是看的不清楚,就见他举起双手,扶住了头顶的帽子,缓缓地蹲下身子。探出头伸向那名工友的脸,这个过程中,他始终保持着手上的动作。生怕帽子会掉下来。”
“没一会,他站了起来走到下一个工友处,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就这样一直到第四个人的时候,这道黑影好像发现了什么,把头扭向洞口看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这时的狗娃仿佛闻到了一股臭味,心说‘这旁边睡着的老冯又放屁了。’”
“第二天早晨上工时,睡在洞口处的几人脸色不太好,十分憔悴看上去很累的样子。就听他们几人说。‘昨晚睡得不好一点都不解乏,早上起来时昏昏沉沉的。’”
“就在他们说话间,身后传来了一众脚步声。是昨晚同样没有返回地面的另一对矿工,他们就睡在狗娃这组人,隔壁的岩洞缝隙里。”
“这组人走近后,就听其中一人对狗娃他们说道:‘你们昨晚是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到我们这里瞎溜达?’”
“听他这么问,狗娃这组人十分诧异,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没有啊,昨晚我们喝了些酒,早早地就睡下了,连夜都没起,你特么的是不是看错了。’”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狗娃,把昨晚看到的事讲了出来。”
“大家听完后觉得可能是有人在恶作剧,作弄他们,之前就有过扮鬼吓人的”Χiυmъ.cοΜ
“其中一名矿工说道:‘是不是喜子?他之前就扮鬼吓过人,因为这事还被工头罚过钱。他能不能是固态萌发,又开始扮鬼吓人寻开心?’”
“另一人说道:‘不能吧,都三四天没有看到他了,工头还到处找他哪’”
“这时有人提议道:‘要不这样,今晚咱们搬到一起住,晚上装睡,看看到底是谁在作怪。到时候捉住他先打上一顿,在让他请大家喝酒赔罪怎么样。’他的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同。”
“当晚两组人搬到了一起,其中有人提议道,把所有的风灯都点上,这样看得清。但很快就遭到了大家的否决,点这么多灯对方就会发觉咱们有了防备,便不会上当了。点个三五盏灯即可,既能看清来人的样子,又不会叫他起疑。”
“有了决定后,这二十几人便躲到了被窝里。有的人用被子蒙住头,透过缝隙观察着洞口的情况。今晚睡在洞口的是老冯,由于他睡觉时总是放屁,所以没人愿意挨着他。他只好睡在了洞口的位置,用他自己的话说‘这里通风好,屁味散的快。’”
“午夜,子时刚过,那种奇怪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这让躲在被子里面的众人精神一振。大家纷纷地瞧向了洞口的方向,而此时睡在洞口的老冯,早已睡死了过去。打着呼噜的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慢慢向他靠近。”
“伴随着脚步声,黑影走了进来。此时的众人借着灯光看到,进来的那里是什么人啊,分明是一只怪物啊。”
“只见这只怪物,一人来高,颜色铁青,犹如一只人立而起的硕大蝼蛄,这只大虫子完全颠覆了一众人的认知。就见它双眼漆黑如墨,口器分为四瓣,一开一合间,一口如同镰刀般的獠牙随之翻进翻出,褐色的毒涎粘稠似胶悬在嘴边。”
“胸甲处四支附足环抱胸前,两条强壮有力的后足支撑着地面。”
“再看其头顶,戴着的哪是什么帽子啊,分明顶着的是一颗人头。这颗人头已经开始腐败肿胀,五官渗出的殷红血迹早已干涸。大睁的双眼,里面灰蒙蒙的一片,显然是死不瞑目,脖颈断口处皮肉参差不齐,筋腱肌肉卷缩外翻。一股恶臭随着它飘荡在空气之中。”
“在人头前面,支棱着怪物的两根触须,正在不断地颤动着,捕捉着空气中细微的变化。怪物的两只巨鳌,正举过头顶,扶着那颗人头使其不会掉落。”
“这颗人头虽然已经肿胀腐烂,但有眼尖的人还是认出了他是谁——喜子!”
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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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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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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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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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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