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掌柜的带领下,苗欢喜来到了苗记车行。苗记车行是苗富贵早年间组建商队,走南闯北时所创。是目前庆安城里面最大的车行,车行内马匹精壮,镖师、车夫经验丰富。
车行的经营范围也很广,其中包括为大小商贩,提供辛国境内的长短途货物运输。也可受雇于商队,押镖护航运送货物。
在车行内,苗欢喜见到了管理车行的王掌柜。王掌柜四十许的年纪,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体格健硕,面相普通,忠厚老实。
一番客套后,苗欢喜询问道:“王掌柜,我此来的目的是有事请教。我想了解一下,庆安城除了咱们苗记车行外,还有几家能跑长途的车行?”
王掌柜见大少爷询问的是此事,略一寻思后答道:“这要说车行吗,庆安城里面倒还是有几家,不过大多数是只跑远洲境内。能跑遍整个辛国的,除了咱们苗记外,之前倒也有两家,不过现在不好说。”
“哦,王掌柜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苗欢喜问道。
王掌柜答道:“是这样的少爷,之前却是还有两家能跑长途。一家是路远车行,不过现在大家都叫它寡妇车行。原因是他家掌柜的,两年前接了个跑浔州的活,可谁知道在北方山区遇到了土匪,货物马匹被洗劫一空不说,整个车队的镖师,车夫、伙计、连同掌柜的在内,一行数人被杀了个一干二净。现在的车行里面是要人没人,要车没车的,就只剩下了几匹老马,接一些近途的活勉强度日。这不前几日还有人再传,车行的寡妇打算卖了车行准备改嫁那吗。”
就在这时,旁边一名年轻的车把式打趣道:“大少爷,你有所不知,这王掌柜可没说实话啊。那李寡妇是要改嫁,不过要嫁的可是咱们王掌柜呀!大家说是不是啊。”
旁边的一众伙计、车夫、镖师在听到他的话后,也一起跟着起哄,笑道:“就是、就是、咱们王掌柜可是人老心不老啊,苍髯匹夫亦可老骥伏枥。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众人的哄笑声中,王掌柜尴尬的不知所措,本就黝黑的脸庞现在已经憋成了茄子色。
就见他尴尬的用手抓着头,讪讪笑道:“内什么,大少爷你别听他们瞎起哄,我和李寡妇到目前为止是清白的。”
哄!又是一阵大笑,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谁信呐?”
“就是。哈哈哈……。”
王掌柜无奈得到:“少爷,之前我和他们家也算有点交情,平日里相处的不错,虽说同行是冤家。但咱们苗家车行和他家的路远车行,平时多有往来。有时候咱们车行的生意接多了忙不过来,就分他们一些做。自从她男人死后,我和车行的伙计,就经常的过去帮衬一下。她一个寡妇也不容易,但她男人刚死两年多,守丧不满三年她还不能改嫁。”
苗欢喜此时也不禁打趣的道:“老王啊!这不也快了吗,都两年多了,等三年一过你就能娶人家过门了。到时候喝喜酒可别忘了请我啊。”
这时的王掌柜,已是臊的满脸通红,不对应该是发紫。本就不善言语的他,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替自己解围,只能一个劲的用手搓着自己发烫的脸。
苗欢喜见状也不再继续调侃他,岔开话题替他解围道:“对了王掌柜,你刚才说还有一家车行是怎么回事?”
王掌柜见少爷替他解围,忙就坡下驴说道:“少爷,这要是说起另一家啊,那可全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不愿别人。”
“这路路通车行的老板彭天,原本是习武出身。早些年替人家押镖走货,后来便成立了车行,十几年下来生意也是做的远近闻名。奈何前些年喜好上了耍钱,成了赌坊的常客。这一来二去的,把这个车行也折腾的差不多了。都说青楼是消金窟,这赌坊就是吞人的洞啊。”
“为了凑钱去赌,车行里的东西有的当,有的卖,实力是大不如前了。您瞧马厩里那匹红马,就是前些日子在他手里买的。”
说话间王掌柜抬手指向马厩里面的,一匹膘肥体厚的高头大马。
苗欢喜顺势望去,只见那匹红马确实不错。能将车行赖以为生的马匹卖掉换取赌资,可见这彭天也是无可救药了。
苗欢喜上前一步,低声说道:“王掌柜,可有安静之处借一步说话?”
王掌柜知道少爷有事要吩咐,便将苗欢喜带到车行内一僻静之处。苗欢喜见这里四处无人便对他说道:“王掌柜,如果想要将路远和路路通,这两家车行全都买下来需要多少银子?叫你去做又需要多久能成?”
王掌柜听完先是一惊,然后说道:“我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想让老爷将他们买下,编入到咱们苗记车行。可是因为我与李寡妇的事,就没有和老爷提起,怕别有用心之人说闲话。”
“无妨,你只管说需要多少银两,多久能成?”
王掌柜想了一下回道:“李寡妇那倒好说,银子差不多少就成。她那现在的伙计也熟,付了银子能直接接手。倒是彭天那里得去谈了才知道,不过最近听说他好像欠了赌场一笔钱,这倒是个好机会。”
苗欢喜听完点头道:“行,王掌柜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一切你拿主意就行。银子去找金算盘支,就说是我的意思。但有两点你要注意,一、要快,尽快搞定。二、找生面孔去,暂时不要让外人知道是咱们苗家收购的,李寡妇那你想办法搞定,消息一定不能泄露出去。”
王掌柜点头称道:“我这就着手去办,李寡妇那一两天就应该能搞定。彭天哪里不好说,但我尽快。”
此间事了,苗欢喜同药铺的吴掌柜坐马车离去,并命车夫先送他回府。
在车厢内苗欢喜询问吴掌柜道:“吴叔,这军需的订单具体有多大?”
吴掌柜听少爷问起便答道:“这军需的金疮药是按季度供给,每隔三个月便由供应商将药品送往京州的军需处。首批订单由军需处提前下好,送货时在根据实际情况提前预下隔批的订单。”
吴掌柜顿了顿道:“根据以往的经验,每批订单的量大概在五十车左右,每车十五大箱,每箱五十组,每组十瓶。若这期间有战事,那用量就不可估计啦。”
苗欢喜:“这样算下来,三年的合约,量还是不小的。”
吴掌柜:“那是,生意还是小事,关键是成为皇商后,就搭上了朝廷这条线,以后可发展的空间就大喽。”
听了吴掌柜的话后,苗欢喜在心中暗道:“是啊,都想成为皇商,可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啊。你沈家若是公平竞争,我无话可说。但你不按套路出牌,玩以本伤人,就休要怪我了。平时也就算了,这次是我那便宜老爹,给我的一次考验。坑!我已经给你们挖好了,往不往里面跳,可全在你们自己了。”
思索间,苗欢喜下意识的,撩起了马车的窗帘。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道路两旁的商贩和路人。恍惚间,好似有了种在前世时开着车,漫无目的游车河的感觉。
忽然!两道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这二人身穿银灰色官衣,上锈祥云图案。手握佩刀,足蹬厚底官靴,同时腰间悬着一银色腰牌,腰牌上两个朱红色的大字十分惹眼——诡差!
吴掌柜见自家大少爷看得出神,便也把头凑过来观瞧。一看之下不禁诧异道:“咦?这鬼衙门的诡差怎么来庆安县了?看来庆安县不太平喽。”
苗欢喜听吴掌柜这么说,好奇的问道:“吴叔,这鬼衙门是个啥?诡差又是做什么的?”
吴掌柜:“这鬼衙门就是镇魔司,专门处理一些鬼怪所犯之案。‘鬼衙门’是老百姓背地里的叫法,而诡差就是镇魔司里面办案的衙差。”
“镇魔司坐落在京州,京畿之处。各地如遇鬼怪犯案,地方衙门处理不了时,便会以金雕传书至镇魔司,镇魔司便会派遣诡差前来办案。”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诡差来庆安城应该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什么妖邪再此作祟,我稍后打探一下,少爷,您这段时间进出可得注意安全。”
苗欢喜口中答道:“我知道了吴叔,我会小心的”。同时心中在想:“我草,诡差呀。不会是来捉我那个老鬼师傅的吧?”
想到此处,苗欢喜将手探入怀中,摸了摸怀里的八卦镜。
就在此时,心中传来了一个声音:“放心吧,不是冲我来的。”
苗欢喜一惊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一旁的吴掌柜愣了愣:“我刚才说了呀,我也是听人说的。”
苗欢喜尴尬的道:“没事吴叔,是我走神了,走神了。”
这时苗欢喜心中,再次传来老鬼师傅的声音:“瞧你这点出息,我这叫传音入密。等你有了内力后我便传你,有外人在,现在你什么都不要问,一会回府后我在与你说。”
马车将苗欢喜放到苗府门口后,便带着吴掌柜缓缓地驶回了药铺。
府内小婵正坐在桌旁手托香腮,愣愣的看着一旁堆积如山地药材发呆。
见到少爷后紧忙迎了上去,“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刚才来了几名药铺的伙计,送来了一大堆的药材。说是你要的,你这是把药铺库房搬回到附上了吗?”
喜大少爷调侃道:“是呀!这些可都是上好的药材,价值不菲那。抵得上药铺半年的利润了。”
小婵瞪大双眼惊到:“这些药材竟然值这么多银子呀!”
喜大少爷一本正经的道:“对呀!也不看看我是谁,给你准备的嫁妆怎么能寒酸了那?”
“啥?给我准备的嫁妆?”
“是啊,今天沈家药材行的沈老板,找我来提亲,说是他家的傻儿子瞧上你了,我这不紧忙命人先把嫁妆给你备好了吗。”
“少爷你要把我嫁出去?”
“嗯!”
“还是个傻子?”
“对呀,傻子挺好的。最起码过门后只有你欺负他的份,他不会欺负你。”
“小婵?”……。
“怎么不说话了?”见小婵没有了声音,喜大少爷回过头。
就看此刻的小婵颤抖着身子,小脸煞白,两只大眼睛红红的,眼泪在里面打着转。嘴唇一张一合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身预跑。
喜大少爷见状,心道:“完了!玩笑开大了。”
急忙出手拉住小婵,捉着小婵的小手安慰道:“婵儿乖,不哭。我是在和你开玩笑那,这些药材是我用的。我怎么舍得把你嫁出去那!”
一番安慰后小婵止住了哭声,不过可怜了喜大少爷,此刻的小臂上被掐的又红又紫。
苗欢喜心中暗道:“该,自找的,一点也不疼。”
哄住小婵后,喜大少爷拉着她的小手,朝那一堆药材走去。
这期间小婵出奇的没有挣脱,任由喜大少爷握住自己的柔荑。方才还煞白的小脸此刻已微微的泛红。
来到药材旁,苗欢喜松开小婵,探手入怀拿出老鬼师傅开的两张药方。对小婵说道:“婵儿,你帮我按照药方将这堆药材分类,分好后我在告诉你该怎么做。”
药材是按照苗欢喜的安排,每样都是用黄纸独立包装的,包装纸上写好了药材的名字。分起来也不难,不一会二人就将全部药材分成了两份。
按照药方分完后,苗欢喜叮嘱小婵道:“婵儿,下面我和你说的很重要,一定不要搞错了。这两堆药,左面的这个是内服的,你将它分成三十份。接下来的这一个月你每晚煎一副给我喝。”
“右面的这一堆,也同样分成三十份。用来煮水,我要用它泡澡。每晚泡澡和喝药一同进行,你记住了吗?”
小婵问道:“少爷,从什么时候开始呀?”
苗欢喜答道:“就从今晚开始吧。”
见小婵带着人,将药材送到干燥的库房后,苗欢喜回到自己的房中。
房间内,师傅曹一阳飘在半空:“药材都准备好了,今晚就可以传你《太上玄阳经了》。接下来这三天很重要,是你感应天地之力的关键时刻。所以在此之前,你一定要调整好身体和气息,保持心态平和。”
喜大少爷,也激动地不得了。“神功啊、武林秘籍啊!我来了。”
激动过后喜大少爷开口道:“对了,师傅,今天回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两个诡差是怎么回事?他们真的不是冲着你来的。”Χiυmъ.cοΜ
曹一阳:“当然不是冲着我来的,我又没做恶事。再说了诡差又不是万能的,不可能知道我在你身边。”
“不过你家的那位吴掌柜说的没错,庆安城要不太平了。那两位诡差所在的地方,弥漫着一股妖气。应该是有妖物在哪里作恶,他们应该是接到上报才赶过来处理的。”
“我也是因为在路过哪里时,察觉到了妖气,才探出神识查看的。”
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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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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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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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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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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