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东阳专心致志地看那些令李奇头大的兵书,看得入了迷,把一旁专心地看着她的李奇都忽略了。
李奇有些感叹,没怎么注意这丫头就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上午看完兵书,李奇自然要去午休一下,顺道邀请了一下东阳,得到了毫不留情的拒绝。wWW.ΧìǔΜЬ.CǒΜ
下午日头稍低就开始在后院教骑马,生活变得规律起来。
规律的生活肯定不止是他的,还有罗成的一份。
面瘫了许久的罗成这几天碰到了一个**烦,平时冷漠如冰的脸最近时常出现裂痕。
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笨到如此程度?上个马学了这么久还是不会?马一动就,就是一声直撞进他脑袋里尖叫。
同样是公主,自己的兄长教的已经能骑马慢行了,难道是我的问题?方法不对?
但李奇的教学方式他实在是难以学来,小亲亲小宝贝这种话如果硬要让他说出来,还不如让他去撞墙。
“我是不是很笨?”娇小的人弱声问。
明知故问。
罗成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常规的法子没用,兄长的办法又过于…粗俗,只能剑走偏锋了。
罗成想起了当初阿爷简单粗暴的教学,把自己捆在马上,然后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任由惊马在草原上狂奔,两个时辰他就学会了骑马。
但毕竟还是个小女孩,不能这样直接,心下一定,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罗成翻身上马,向底下低头自责的小丫头伸出了手,说出这几天来的第一个字。
“手。”
茫然中的临川条件反射般的伸出手来,只觉一只温热的手抓住自己的手腕,自己仿佛飞了起来,视线一下变高,然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后背还能感觉到一下一下的有力心跳。
罗成一手环住临川,手一扯缰绳,骑马出了后院后门,后门出去百丈,就是一片很大的空地,足够跑马了。
日头西落时,罗成在马下拉着缰绳,拉着马上的临川回府。
现在他才知道,这个丫头不是笨,只是单纯的害怕而已,至于后面她为什么不怕了,罗成想半天也没想明白。
他不知道的是。马背上那个人,眼睛里已经全是他了……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两女终于可以脱离开师父独自骑行了,在李奇的提议下,决定给她们作一个考核,就在这片草地跑三圈,两位考官骑马在后面监考。
最终,两位欢呼雀跃的公主成功通过考试,而李奇也终于看见自家老弟解锁了第三种表情,他的脸“活”了。
“即然你们已经通过了,咱们一起去接罗兰怎么样?”
“真的吗?正好让罗兰羡慕一下我。”东阳道。
临川先望向罗成,见他微微点头,才道:“那我也要去。”
两女戴好帷帽,四人各骑着一匹马,缓缓地往南门走去,罗兰这几天都在这边的女学上课,至于教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罗兰那越来越像苦瓜的脸来看,估计不怎么好玩。
等了不一会儿,女学的门终于开了,第一个‘冲’出来的的人,赫然就是许久没见的罗兰,几日的学习,让她头大了几圈,她终于知道当初自己的弟弟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转过弯,一片阴影让罗兰下意识地抬头,只见是自己的兄长和弟弟,和自己的两个小姐妹,脸上的苦恼瞬间化开。
“阿兄,阿弟,东阳,临川,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嗯。”四人应道。
“东阳嫂子,我要和你一起骑马!”
“快上来呀!”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学会骑马了?”
“很久之前我就会了,天底下有什么事能难住本公主?”
“那我能让马走快一点吗?”
“那自然不成。”
李奇笑道:“东阳,罗兰很早之前就会骑马了,你别卖弄错了。”
“你成心想看我出丑!”
“怎么可能?”
“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没问啊。”
“我不理你了!哼!”
两人一路打闹,回到家,刚进府,就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李世民与罗艺正在喝酒。
五人急忙下马行礼,李世民自然让他们平身,仆人们急忙搬来凳子。
三个丫头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事要说,便去找孟氏,而罗成对这种谈话从来都没有兴趣,也不再停留,告退回屋。
李世民才说道:“近日烦心事不少,但唯独张蕴谷案令朕束手无策。”
李奇一脸茫然,因为他不知道这件事。
李世民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压根不知道这事。
于是只得从头述说了一遍案子。
简单来说就是大理寺丞张蕴古抓捕了一个散布谣言的人,叫李好德,按律法应处绞刑,张蕴古提出这个人脑子有问题,故而决定不定罪,但遭到举报,说他包庇犯人,因为那李好德与张蕴古是同乡,所以有心人认为有纵私情的嫌疑。
李世民听完奏报,一时盛怒,把人给杀了,本以为没什么大事,结果这成了官员们断案论罪的风向标,导致死囚数量突然激增,李世民下不来台了。
“去年全国死囚人犯不过二十有九,今年却一下到了三四百人,实在令朕难堪。”
李奇听完,能感受到李世民的无奈,李世民这一激灵,成功地打了自己的脸,而这个结果坏就坏在,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在律法上会产生消极的影响,更重要的是在政治上,会让不明所以的天下人认为,贞观四年的盛世只是朝廷的政治骗局,引起人心浮动,所以嘛,杀完人李世民就后悔了。
李奇思索了很久,问道:“陛下打算如何做?”
李世民道:“朕也不知如何处置,如果杀之,虽合律法,难服人心,如若不杀,虽有仁德,却坏律法,一时不知如何取舍。”
李奇并不相信李世民的话。
不过终于让他记起这件事了,毕竟在法律史中,张蕴谷案是一个经典的例子。事情明白了,李世民正处在一个上下两难的境地,不过这上面的两点倒不是关键。
“小臣倒有一策,看陛下是否采纳。”
“说来听听。”
“何不仿效周文王时,犯死罪之人在处死前都会放回家去探望亲人,约定一个返回的期限,犯人们按约定的期限再回来受刑,陛下可把所有犯人放出去探亲,也不必派官差押送,只定好一个回来的期限,如果他们按时返回,陛下即可从中便宜取事。”
“有理。”李世民微微颔首。
“上面是给天下人看的,而我大唐的律法问题,想必房尚书他们已有对策,小臣就不掺和了。”
李世民道:“房玄龄他们已有计较,倒是不用你操心,你先退下吧,我和你阿爷有事相商。”
“小臣告退。”李奇如蒙大赦。
见李奇走远后,李世民才脸色严肃地对罗艺道:“太上皇欲见你一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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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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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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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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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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