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杰克·古特。格兰芬多七年级学生。”男生学生会主席主动伸出一手,楚汐与他简单握了握。“楚汐·罗兰。斯莱特林。”
古特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接下来我们要给级长们讲话,你看……?”
“你来安排吧。”楚汐淡淡道。
古特看上去明显更满意了。他咳嗽了一下,然后说:“那么,等会我先讲话,然后罗兰小姐你讲一下级长们的权责。至于分配任务——”他有些紧张和希冀地望向楚汐。
“你来安排。”楚汐礼貌回应。“有些级长我没接触过。这方面你比我更合适。”
“好。”古特说,转头望向级长们,然后抬起手看了看右手腕的手表。“人和时间都差不多了…”接着他刻意拔高了音量,以吸引众人的注意。“差不多级长们都到齐了。除了一名斯莱特林男级长。在这里,自我介绍下,杰克·古特。在我旁边的是罗兰小姐。我们先要给八位新的男女级长说明级长的权利与义务。首先,我要恭喜你们能成为级长,希望你们能好好履行级长的义务与责任…………”
等古特歇口后,楚汐把话接下去:“成为级长后,作为违反规定的惩罚,你可以扣其他学生的学院分,还可以关学生禁闭。但是你不可以扣其他级长的分。当然,级长还有其他权利,更有相应的职责,比如,带领一年级新生,在霍格沃茨特快负责秩序,偶尔在晚上帮教师们巡逻走廊……”
当古特宣布把各级长的任务分配完后,级长们陆续走出了级长包厢。楚汐扫了眼四周环境,而后平淡道:“你做得比我更好。”说完后,她也不理会古特是什么反应,直接走出这里。
如同整个夏天一样,车窗外的天气忽晴忽阴。火车一穿过冷雾便进入晴朗而微弱的阳光之中。楚汐在整个列车里走了一圈,监督级长们的任务执行情况。等到窗外的阳光几乎当空高照时,她总算返回了自己的车厢。
“呀,我们的大忙人,新的女生学生会主席来了!”潘西第一个打招呼。
“你的任务做好了?”楚汐说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傻乎乎地遵从新的男生头儿的命令吧?”潘西哂笑道,“一个只会给斯莱特林人分派重任务的格兰芬多人?”
“他是那么分配,你们也没这么傻吧?”楚汐略有无奈地撇了下嘴角,抬头望向坐在对面的德拉科。“刚才你怎么没来?今天就你缺勤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没等德拉科说明他的观点,车厢的门突然被拉开了,一个气喘吁吁的二年级男生走了进来。
“我来把这些送给布雷司·沙比尼和楚汐·罗兰——罗兰。”他结结巴巴地说,目光刚与楚汐的视线对上,立刻羞得满脸通红。他递过来两卷扎着紫色绸带的羊皮纸。楚汐和布雷司疑惑地接过写着他们各自姓名的纸卷,那男生就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车厢。
潘西看着楚汐打开纸卷,问道:“什么东西?”
“一封请柬。”楚汐说。
亲爱的楚汐·罗兰:
如果你能在C号车厢与我共进午餐,我将非常高兴。
你忠实的
H.E.F.斯拉格霍恩教授
“斯拉格霍恩教授是谁?”潘西一头雾水地看着楚汐的那份请柬,问道。
“新来的教授。”楚汐解释道,“布雷司,我们一起?”
“好。”布雷司立刻站起来,微微躬身、绅士般地摊开一手、指向门口。
楚汐面上回以淡淡的笑意,先一步走出了车厢。
走廊上挤满了等待送餐的人,无视一路上众人投过来的各种目光,楚汐与布雷司安静地走向C号车厢。
当他们走进C号车厢时,才发现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的不止他们两个,不过从斯拉格霍恩热烈欢迎的程度看,楚汐应该是他更为盼望见到的。
“噢,这位是罗兰小姐,对吧?”斯拉格霍恩教授紧张又期待地从原位上跳了起来,他那穿着天鹅绒衣服的大肚子几乎把车厢里剩余的空间都填满了。他那明晃晃的光头、那一大把银白色的胡子,都和他马甲上的金纽扣一样,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楚汐与他握了下手,迅速收回,礼貌回应:“你好,斯拉格霍恩教授。”
“好,好。”斯拉格霍恩教授激动地说,“那么,你一定是沙比尼先生吧!”
布雷司看似高傲地点了点头,没出声。
斯拉格霍恩教授做了个手势,他们俩就随意挑了各自喜欢的座位坐了下来。楚汐坐在了金妮一边。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楚汐轻声说,嘴角隐有淡淡的笑意。
金妮一脸迷茫,看起来也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是看家庭,罗恩应该也被邀请。如果是别的理由?我真的不知道……”
“也许我们的金妮被人发现优点了。”楚汐温和道,“你的能力确实很不错。我还记得那一天对付德拉科的时候,你用了个非常漂亮的蝙蝠精魔咒。”
金妮似有所悟:“就在刚才,我在走廊里对人用了个蝙蝠精魔咒。被这位新教授看到了,是不是因为这——?”
楚汐玩笑道:“天哪,在走廊里随意使用咒语,我是不是该给格兰芬多扣五分呢?”
“你敢——?”金妮看似凶狠地瞪了楚汐一眼,又很快吃吃地笑起来。“我们还没开学,不是吗?”
“是啊。”楚汐略略点头,目光转向刚进包厢的哈利与纳威。“你这学年应该会正式加入格兰芬多魁地奇队?”
“那是肯定的。我想当击球手或者追球手。安吉丽娜、弗雷德、乔治他们都不在了,有很多位置呢。”金妮自信道,用手摆了个类似击球的姿势。“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哈利被选为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长了!”
“哦,恭喜。”楚汐平淡回应。她看到哈利和纳威就在最靠近门口的仅有的两个空座位上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好了,这些人你们都认识吧?”斯拉格霍恩问哈利和纳威,“布雷司·沙比尼跟你们同一个年级,你们肯定认识——”
沙比尼既没有表示出认识,也没有打招呼,哈利和纳威这边也毫无反应:一般来说,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同学都是互相仇视的。
“这位是考迈克·麦克拉根,也许你们以前见过——?没有?”麦克拉根是一位头发粗硬的大块头小伙子,他举起一只手,哈利和纳威也朝他点了点头。
“——这位是马科斯·贝尔比,不知道你们是不是——”
贝尔比身材消瘦,神色紧张,他不自然地微笑了一下。
“这是楚汐·罗兰。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认识——?”
楚汐回以淡淡的笑容后,没再多做什么回应。哈利与纳威都朝她笑着点点头。
“——这位迷人的年轻女士告诉我,她认识你!”斯拉格霍恩终于说完了。
金妮在斯拉格霍恩身后朝哈利和纳威做了个鬼脸。
“好了,真令人愉快,”斯拉格霍恩教授满意地说,“一个更多地了解你们大家的机会。给,拿一张餐巾。我的午饭是自己带的,我记得送餐车上的饭菜甘草魔杖的味儿总是太重,一个可怜的上了年纪的人,他的消化系统受不了这些东西……来点儿野鸡,贝尔比?”
贝尔比吃了一惊,随即接受了像是半只冷野鸡似的东西。
“我刚才正在对这位年轻的马科斯说,我当年有幸教过他的叔叔达摩克利斯,”斯拉格霍恩一边递过一篮面包卷一边对哈利和纳威说,“很出色的巫师,非常出色,他的梅林勋章绝对受之无愧。你经常看见你叔叔吗,马科斯?”
不幸的是,马科斯刚吃了一大口野鸡,他急于回答斯拉格霍恩的问题,咽得太快,脸一下子转成了猪肝色,呛得说不出话来。
“安咳消。”斯拉格霍恩用魔杖指着贝尔比,平静地说,贝尔比的气管似乎一下子就通畅了。
“不……不怎么见到他。”贝尔比喘着气说,他的眼泪都呛出来了。
“是啊,当然,我敢说他一定很忙。”斯拉格霍恩询问地看着贝尔比说道,“我想他准是下了不少功夫才发明了狼毒(和谐)药剂吧?”
“我想是吧……”贝尔比说,在他确信斯拉格霍恩结束对他的审问之前,他似乎不敢再吃野鸡了,“嗯……是这样,他和我爸爸关系不太好,所以我实际上不太清楚……”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为斯拉格霍恩朝他冷笑了一声,转向了麦克拉根。
“你呢,考迈克,”斯拉格霍恩说,“我碰巧知道,你是经常见到你的叔叔提贝卢斯的,因为他那儿有一张你们俩在……让我想想,在诺福克捕猎巨尾兽的精彩照片,是不是?”
“噢,是啊,那可好玩了,”麦克拉根说,“跟我们一起去的还有贝蒂·希金斯和鲁弗斯·斯克林杰——当然啦,那是在他当部长之前——”
“啊,你还认识贝蒂和鲁弗斯?”斯拉格霍恩顿时笑逐颜开,端起一小盘馅饼分给大家,不知怎的偏偏漏掉了贝尔比,“那你跟我说说……”
正如哈利早就料到的,这儿的每个人似乎都是因为跟某个有影响的大人物沾亲带故才受到邀请的——只有金妮和楚汐除外。
在麦克拉根之后接受审问的是沙比尼,没想到他母亲竟是一位大名鼎鼎的漂亮女巫(从哈利得出的结论看,她曾经结过七次婚,每一位丈夫都死得很蹊跷,并给她留下了一大笔遗产)。
接着轮到纳威:这真是非常令人不快的十分钟,因为纳威的父母都是著名的傲罗,被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两个食死徒同党折磨致疯。对纳威的访谈结束时,哈利得到这么一个印象,似乎斯拉格霍恩对于纳威是否继承了他父母的禀赋还存有疑虑。
接下来是楚汐,这大概是斯拉格霍恩最兴奋的一段时间,楚汐的以往辉煌太多了:频繁在多家学术杂志上刊发颇具思考意义的学术论文、发明防全身束缚咒药剂、与斯内普一起合作改善狼毒(和谐)药剂、在O.W.L.考试获得十二个O…更别提那传承千年的纯血家族出身、至今仍在国际魔法界有重要地位……
“现在,”斯拉格霍恩说,他气派地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像一个主持人隆重推出一位大明星一样,“哈利·波特!从哪儿说起呢?我觉得,我们暑假的那次见面,我只是触及了一点皮毛!”他沉思地端详着哈利,似乎哈利是一只肥墩墩的、美味多汁的鹌鹑,然后他说:“‘救世之星’,他们现在这么称呼你了!”
哈利一声不吭。贝尔比、麦克拉根和沙比尼都盯着他。
“当然,”斯拉格霍恩仔细看着哈利说,“多少年来一直谣言不断……我记得当年——是啊……在那个可怕的夜晚之后——莉莉——詹姆——你死里逃生——有人说你肯定拥有超常的力量——”
布雷司·沙比尼轻轻地咳嗽一声,显然为了表示他对此感到怀疑和可笑。
斯拉格霍恩身后突然传出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是啊,沙比尼,因为你太有天赋了……在装腔作势方面……”
“哦,天哪!”斯拉格霍恩快慰地轻轻笑了笑,扭头看着金妮——金妮正隔着斯拉格霍恩的大肚皮朝沙比尼怒目而视,“你可得小心点儿哟,布雷司!我经过这位年轻女士的车厢时,看见她施了一个绝顶精彩的蝙蝠精魔咒!我可不敢惹她!”
沙比尼只是一副轻蔑的神情。
“总之,”斯拉格霍恩重新转向哈利,说道,“今年夏天真是谣言四起。当然啦,谁也不知道应该相信什么,大家都清楚《预言家日报》经常登一些错误消息,以讹传讹——不过既然有这么多证人,似乎不应该再有什么怀疑,魔法部确实发生了一场骚乱,而你就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除了撒谎,哈利看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脱身,于是便点点头,但还是什么也没说。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看着他。“多么谦虚,多么谦虚啊,怪不得邓布利多这么喜欢——这么说,你当时在场?可是其他那些报道——哎呀,太精彩,太刺激了,弄得人简直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比如,那个传说中的预言球——”
“我们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预言球。”纳威说,脸涨得通红。
“对,”金妮毫不含糊地说,“当时我、楚汐和纳威也在场,所有那些‘救世之星’的鬼话,像往常一样都是《预言家日报》胡编乱造出来的。”
“你们三个也在场,是吗?”斯拉格霍恩饶有兴趣地问,看看金妮和楚汐,又看看纳威,但他们面对他鼓励的微笑时都守口如瓶。
“是啊……是啊……不错,《预言家日报》确实经常夸大其词……”斯拉格霍恩继续说道,口气显得有点儿失望,“我记得亲爱的格韦诺格告诉过我——当然啦,我指的是格韦诺格·琼斯,霍利黑德哈比队的队长——”
他漫无边际地岔开话题,啰里啰嗦地回忆起了往事,但是哈利有一种直觉,斯拉格霍恩不会就此放过他的,而且他也并没有相信纳威和金妮的话。
整个下午,斯拉格霍恩又讲了许多他当年教过的杰出巫师的趣闻轶事,他们在霍格沃茨时都欣然加入了一个他称为鼻涕虫俱乐部(斯拉格霍恩(Slughorn)这一姓氏的前半部分(Slug)的意思是鼻涕虫)的组织。楚汐想快点离开,却又不知道怎样脱身才不失礼。于是,她借此机会清空自己的情绪、练习大脑封闭术。
最后,火车驶过一段长长的浓雾地区,进入了红彤彤的晚霞里,斯拉格霍恩环顾一下四周,在暮色中眨了眨眼睛。“哎哟,天都快黑了!我没注意他们把灯都点上了!你们最好赶紧回去换上校袍吧。麦克拉根,你有空一定要过来借那本关于巨尾兽的书。哈利,布雷司——欢迎你们随时过来。你们也一样,两位小姐。”他朝楚汐和金妮眨眨眼睛,“好了,你们走吧,快走吧!”
沙比尼从哈利身边挤到昏暗的过道上时,恶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而哈利则更狠地瞪回去。哈利看到楚汐低声对沙比尼说了什么,没让沙比尼再做出更多挑衅行为。二人一起前往自己的包厢。
哈利、金妮和纳威都跟着沙比尼、楚汐顺着过道往回走去。
“谢天谢地,总算结束了。”纳威轻声说,“真是个怪人,是吧?”
“是啊,有点儿,”哈利说,眼睛仍然盯着沙比尼的背影,“你怎么也跑到那儿去了,金妮?”
“他看见我给扎卡赖斯·史密斯施恶咒来着。”金妮说,“你还记得那个参加D.A.集会的赫奇帕奇的傻瓜吗?他不停地缠着我问部里发生的事情,弄得我不胜其烦,我就给他施了个恶咒——斯拉格霍恩进来时,我还以为他要关我的禁闭呢,没想到他倒觉得那个恶咒施得非常漂亮,并邀请我去吃午饭!真怪,是吧?”
“因为这个而受到邀请,总比因为他们的母亲有名,”哈利瞪着沙比尼的后脑勺说,“或因为他们的叔叔——”他突然顿住了。一个主意在他脑海里闪现,一个不顾后果、但说不定很绝妙的主意……再过一分钟,沙比尼和楚汐就要回到马尔福肯定会坐在那里的包厢了,马尔福他以为只有他的斯莱特林同学才能听见他的话……如果哈利跟在沙比尼、楚汐后面,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去,他会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呢?不错,火车很快就要到站了——从窗外闪过的荒凉景色来看,距霍格莫德车站还有不到半小时——可是,既然谁也不把哈利的怀疑当真,他就只好自己去取证了。
“我待会儿再来找你们俩。”哈利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便抽出他的隐形衣,披在身上。
“可是你想干什么——”纳威问。
“待会儿见!”哈利低声说完,便快步朝沙比尼和楚汐追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响,其实火车正在哐啷哐啷地行驶,他没有必要这么谨慎。现在过道里几乎空无一人。差不多每个人都回到车厢里去换校袍、收拾行李了。
大概是一种绅士行为,沙比尼拉开车厢门后,先让楚汐走进去,他也很快迈进去。哈利溜进去的速度还是不够快。沙比尼眼看就要把门关上了,哈利赶紧伸出一只脚挡住。
“这玩意儿出什么毛病了?”沙比尼恼火地说,把滑门一次次地撞在哈利脚上。
哈利抓住门,使劲把它推开,仍然攥着门把手的沙比尼被甩到一边,摔在格雷戈里·高尔的大腿上。
趁着混乱,哈利冲进车厢,纵身跳上沙比尼暂时空着的座位,一个引体向上,爬上了行李架。幸亏高尔和沙比尼两个人正互相咆哮,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哈利知道刚才隐形衣掀了起来,他的脚和脚脖子肯定都露在外面了。确实,在那可怕的一瞬间,他似乎看见马尔福的目光追着他的运动鞋,看着它往上一提然后消失了。
就在这时,高尔重重地关上门,把沙比尼从他身上甩了下去。沙比尼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文森特·克拉布继续看他的漫画书,马尔福轻笑了几声,重新横躺在两个座位上。哈利很不舒服地蜷缩在隐形衣里,以确保浑身上下都被藏得严严实实的。他注视着楚汐与潘西·帕金森聊天、帕金森时而发出咯咯的笑声。
天花板上的灯笼左右摇晃着,照亮了车厢里的一切。哈利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下面克拉布那本漫画书上的每一个字。
“怎么样,布雷司,”马尔福开口,“斯拉格霍恩想干什么?”
“只是想巴结巴结跟显贵人物沾亲带故的人,”沙比尼仍然怒气冲冲地瞪着高尔,“不过他没能找到多少。”
这个情报似乎使马尔福不太高兴。他问:“他还邀请了谁?”
沙比尼说:“格兰芬多的麦克拉根。”
“噢,对了,他叔叔是部里的大官。”马尔福说。
沙比尼继续说:“——还有一个叫贝尔比的,是拉文克劳的——”
帕金森说:“别提他了,他是个草包!”
“——还有隆巴顿、波特和韦斯莱家的那个姑娘。”沙比尼汇报完毕。
马尔福腾地坐了起来。“他还邀请了隆巴顿?”
“对,我想是吧,因为隆巴顿也去了。”沙比尼不太介意地说。
马尔福问:“隆巴顿有什么地方让斯拉格霍恩感兴趣呢?”
沙比尼耸了耸肩。楚汐仿佛没听到他的提问,把手中的一张书页翻了过去。
“波特,稀罕的波特,他显然是想亲眼看看‘救世之星’,”马尔福讥笑道,“可是韦斯莱家的那个姑娘!她有什么不寻常的?”
“她的能力比你强多了。”楚汐不客气地评价道,“我指实战能力。”
马尔福那苍白的脸上瞬间涌上几丝气愤的红润,而后轻蔑地哼出声。“唉,我真为斯拉格霍恩的品味感到遗憾。大概他有点儿老糊涂了。可惜啊,我父亲一向说他是当时一位很出色的巫师。我父亲曾经在他面前挺得宠的。斯拉格霍恩大概没听说我在车上,不然——”
“我认为你不太可能受到邀请。”沙比尼说,“我刚来时,他向我打听诺特的父亲,看来他们曾经是老朋友。他听说诺特的父亲被部里逮捕了,他的脸色就沉了下去,结果诺特就没被邀请,不是吗?我认为斯拉格霍恩对食死徒不感兴趣。”
马尔福显得很生气,但勉强挤出一声干巴巴的怪笑。
“哼,谁在乎他对什么感兴趣?再说了,他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愚蠢的教书匠。”马尔福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我的意思是,没准我明年就不在霍格沃茨了,某个过了气的老胖子喜欢不喜欢我,对我又有什么关系?”
潘西问:“你说什么,没准你明年就不在霍格沃茨了?”
“明年我确实不在霍格沃茨了。”楚汐清淡道,“毕业啊…想想真是有点儿惆怅呢……这应该是我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了。”
“怎么会呢?”潘西咯咯笑道,“你可以当教授啊,你还可以继续在霍格沃茨生活。”
楚汐似乎无声叹了口气,没再继续看书。“没机会了。”
潘西有些紧张地问:“没机会,什么意思?”
“也许——”楚汐抬头望向马尔福,“我要去遇见一个更广阔的世界。学校终究只是象牙塔……”
“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马尔福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也许我高升了,要去做——嗯——更重要、更精彩的事情。”
哈利裹着隐形衣蜷缩在行李架上,心突然跳得飞快。罗恩和赫敏听了这话会怎么说呢?克拉布和高尔傻乎乎地瞪着马尔福,显然,他们对于他要去做更重要、更精彩的事情的计划一无所知。就连沙比尼高傲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点儿好奇。潘西带着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楚汐大概是表现最镇定的一个,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沙比尼问:“你指的是——他?”
马尔福耸了耸肩。“妈妈希望我完成学业,但我个人认为,如今这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想想吧……黑魔王得势之后,他还会在乎谁通过了几门O.W.L.或N.E.W.T.吗?当然不会……他只关心别人怎么为他效劳,怎么向他表示赤胆忠心。”
“你认为你能为他做事?”沙比尼尖刻地问,“你才十六岁,还没有取得正式的资格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也许他不在乎我是不是有资格。也许他想让我做的那份工作,是不需要多少资格的。”马尔福轻声说。
克拉布和高尔呆呆地坐在那里,嘴巴张得老大,活像两尊怪兽状的滴水嘴。潘西低头凝视着马尔福,似乎从没见过这么令人敬畏的东西。
“我看见霍格沃茨了。”马尔福显然很满意他制造的这种效果,他指着漆黑的窗外说道,“我们最好赶紧换上校袍吧。”
哈利只顾盯着马尔福,没有注意到高尔站起来取他的箱子。高尔把箱子抽下去时,箱子重重地撞在哈利的脑袋上,痛得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马尔福抬头看看行李架,皱起了眉头。
哈利倒不害怕马尔福,但觉得让一群不友好的斯莱特林发现他藏在隐形衣里,总归不是一件什么好事。眼睛仍然在流泪,脑袋仍然一跳一跳地疼,但他抽出魔杖,同时小心不把隐形衣弄乱,然后屏住呼吸,等待着。令他感到宽慰的是,马尔福似乎认定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只是他的幻觉,他像别人一样套上校袍,锁好箱子。当火车减慢速度、缓缓向前滑动时,他将一件崭新的厚旅行斗篷裹在了脖子上。m.χIùmЬ.CǒM
哈利可以看见过道里又挤满了人,他希望赫敏和罗恩能替他把行李搬到站台上。他被困在这里,要等车厢空了以后才能出去。终于,随着最后的哐当一声响,火车完全停住了。高尔忽地把门拉开,使劲挤到一群二年级学生中间,拳打脚踢地把他们推到一边。克拉布和沙比尼也跟了过去。
“你们先走,”马尔福对潘西和楚汐说,“我还要查看一件东西。”
“我也没说要等你啊。”潘西摆了摆手,一手提起行李箱,接着望向楚汐。“嗨,我们走吧。现在人没那么多了。”
楚汐点了点头,然后提起自己的黑色行李箱,与潘西一起走出去。
她们走了。现在车厢里只剩下哈利和马尔福两个人。人们鱼贯而过,下车来到漆黑的站台上。马尔福走到车厢门口,放下帘子,这样外面过道里的人就不能朝里面窥视了。然后他弯下腰,把箱子又打开了。
哈利从行李架的边缘探头往下看着,心跳得更快了。马尔福有什么东西瞒着别人呢?他是不是就要看见那件破碎的、需要修理的神秘东西了?
“统统石化!”说时迟那时快,马尔福用魔杖一指哈利,哈利立刻就僵住了。就像慢镜头一样,他从行李架上往下一歪,重重地、无比痛苦地倒在马尔福的脚边,隐形衣被压在身下,他的身体暴露无遗,两条腿仍然可笑地蜷缩着,是一种僵硬的跪着的姿势。他完全动弹不得,只能抬眼望着马尔福,马尔福得意地笑了。
“我就猜到是这样。”他开心地说,“我听见高尔的箱子砸到了你。而且,布雷司、楚汐回来后,我好像看见有个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他的目光在哈利的运动鞋上停留了一下。“我猜,楚汐和布雷司进来时,就是你把门挡住了吧?”
他仔细端详了哈利片刻。
“你听到了什么我不在乎,波特。不过既然我抓住了你……”他照着哈利的脸狠狠跺了一脚。哈利觉得鼻子破了,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这一脚是为了我父亲。现在,让我瞧瞧……”
马尔福把隐形衣从哈利一动不动的身体底下抽了出来,罩在哈利身上。
“我想,他们要等火车返回伦敦时才会发现你,”他轻声说,“再见,波特……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马尔福故意踩着哈利的手离开了车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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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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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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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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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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