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妇的话,让欧阳寒身体瞬间一颤。
一抹浓浓的惊骇在他心头浮现。
他怎么也没想到,黑寡妇竟然看出了他下毒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下的毒竟然还没起作用。
这可是烈性毒药,比砒霜的毒性还强两倍。
之前他曾拿一头大水牛做过试验,两百斤重的大水牛吞服下十克这种毒,只需要十五分钟就能口吐白沫,当场倒地。
结果现在黑寡妇都闻了十分钟熏香,喝了一壶酒了,还没倒下。
不光如此还抽了他一耳光,骂他下的毒是垃圾。
这简直让他脊背发凉。
不过作为常年混迹在刀口上的枭雄,欧阳寒心中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表现平静,否则以黑寡妇这女人的脾性,绝对会杀了他。
这毒绝对不能承认。
他捂着被黑寡妇抽红的脸,愤怒的转头望向手底下的人,怒喝一声:“下毒?是哪个混账东西在主人酒里面下毒的,给我站出来。”
包厢之内,所有人顿时低下了头,以免露馅。
而欧阳寒则是表现出了一副愤懑的样子,一脚踹在了离他最近一人的身上,怒喝道:“是不是你?”
手下连忙摇头,惶恐道:“不是我,我不知道。”
“那是不是你?”
欧阳寒立刻揪住另外一人的衣领,做出了狰狞的表情。
后者立刻道:“不,不是,我没有下毒。”
“那到底是谁,给我站出来。”
欧阳寒怒视周围众多手下,将他身旁的手下全都打了一个遍。
但每个人都跟人精一样,全都摇头,说不是自己。
欧阳寒带着怒火,转头望向黑寡妇:“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没注意,不知道手底下的人有那种反骨仔,今天过后,我一定将下毒的人抓出来,给主人一个交代。”
“还请主人原谅。”
他对黑寡妇一躬到底,仿佛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黑寡妇冷笑一声,反手一巴掌抽在了欧阳寒脸上。
“啪——”
欧阳寒另外半张脸也被抽红。
黑寡妇冷笑开口:“在我面前玩心机,你是想死吗?”
欧阳寒身体一颤,不确定黑寡妇是不是在诈他,硬着头皮道:“我听不懂主人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
黑寡妇高高在上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蔑视。
她伸出两根手指,对欧阳寒勾了勾手:“过来。”
欧阳寒连忙凑近身体:“主人有什么吩咐?”
话音刚落,黑寡妇的手伸进了他的口袋。
下一秒。
两个纸袋被黑寡妇拿了出来。
她将纸袋丢在桌子上,反手对着欧阳寒的脸又是一巴掌:“现在听懂了吗?”
“啪——”
这一巴掌下去,欧阳寒被当场抽翻。
楚若曦看着桌上的纸袋,俏脸则是浮现出一抹苍白。
她根本没有发现欧阳寒要害她们。
如今看到欧阳寒口袋里的两包毒药,她只感觉额头上沁出两滴冷汗。
而欧阳寒知道无法再抵赖,也不装了,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怨毒之色,不甘道:“这烈性毒药,是两种药混合而成,单论药性,根本不会发现它是毒。”
“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又是如何没中招的?”
他想不通。
明明他任何步骤都没错,黑寡妇又喝了毒酒,为什么会半点效果都没有?
黑寡妇眼中浮现出一抹高高在上的不屑。
论毒,欧阳寒如果说是玩毒的高手,那她就是玩毒的祖宗,想凭借这点东西将她毒倒,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她根本不屑于去和欧阳寒解释,只是拿起从欧阳寒口袋里搜出来的那两个纸袋,然后,当着欧阳寒的面,将里面的药粉全部倒进了一个杯子里。
大量的毒药进入杯中,酒杯里面的液体,瞬间浑浊。
随着黑寡妇的搅动,楚若曦清楚的看到酒杯里的酒变成了绿色,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Χiυmъ.cοΜ
光是闻着,她就有些头晕目眩。
而黑寡妇则是将这杯毒酒递到了欧阳寒面前:“喝了。”
欧阳寒喉咙滚动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
两包毒药混在一起,即便是他提前吞服了解药,这么大的量下去,恐怕也会直接死翘翘。
一滴滴冷汗从他额头上渗出,他连碰都不敢碰酒杯一下。
其余手下手心更是冒出了一滴滴汗水。
一股紧张的情绪在所有人心头浮现,包厢内的气氛仿佛已经凝固。
黑寡妇带着高高在上的蔑视,开口道:“不敢?”
欧阳寒双腿有些颤抖。
他的确不敢。
而这时,黑寡妇则是突然拿起毒酒,递到了她自己的嘴边,将这杯绿色的毒酒一口喝干,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你——”
欧阳寒瞬间瞪大了双眼。
这么毒的酒,黑寡妇一口喝了,这他妈不是找死吗?
他都惊了。
楚若曦脸色同样一变。
而更让欧阳寒和楚若曦没有想到的是,黑寡妇在一口喝完了毒酒之后,竟然还专门将包厢之内燃烧着熏香的炉子打开。
将坛子里面的熏香全部点燃。
然后抱着熏香的炉子,狂吸了五分钟,让两种毒药充分混合。
“疯了。”
“这一定是疯了。”
欧阳寒看着这一幕,只感觉三观都有种被颠覆的感觉。
他说不清楚,他现在心里是害怕还是欣喜。
他只知道黑寡妇的行为,彻底震惊了他。
不光是他,血龙会的所有人都惊骇的无以复加,全都认为黑寡妇是个疯婆子。
然而,更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
只见喝下毒酒,闻了五分钟有毒熏香之后,身着黑裙犹如一朵黑玫瑰一般的黑寡妇,竟然非但没有中毒,反倒显得更加娇艳欲滴。
她皮肤更加白皙,水润的嘴唇更加鲜红。
似乎这种毒,对她而言不是毒药,而是一种滋养。
“扑通——”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欧阳寒,看到这样的一幕,双腿一软,当场摔倒在地上。
“毒妇。”
“这女人是个毒妇!”
他在心头惊惧开口。
看着眼前绝美的黑寡妇,他心都在颤抖。
血龙会的众多手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一股浓浓的惊惧将他们包裹。
而这时,黑寡妇则是伸出舌头舔了舔鲜红的嘴唇,笑眯眯的望向欧阳寒:“现在,你是不是感觉到惊惧?是不是感受到自己心跳很快,怎么都停不下来?”
此话一出,欧阳寒脸色骤然一变:“你对我做了什么?”
黑寡妇拿起纸巾,笑眯眯的开口:“进入你身体的那东西叫食腐蚁,是南疆大山里的一种蚂蚁,专门吃腐肉为生,但凡是被它们盯上的动物尸体,都会被吃个精光。”
“而由于它们只吃腐肉,所以遇到活着的东西,比如猪狗和人,它们一旦进入身体只会干一件事。”
“那就是分泌毒素,让猪狗身上鲜活的肉开始从内部腐烂,然后慢慢进食。”
“这也是我最喜欢它们的一个点,因为它们分泌的毒素会造成巨大的痛苦,却不会令人丧命,它一天进食十二个小时,从来不再同一个地方待太久。”
“你猜猜,它会先吃你哪里的肉?”
黑寡妇带着笑容,看了欧阳寒一眼。
欧阳寒身体颤抖,惊惧开口:“你个魔鬼,你个不是人的毒妇,快把虫子从我身体里拿出来。”
黑寡妇端起酒杯,嘴角扬起一抹戏谑:“毒妇这个词我很喜欢,你说出这么优美的词,我决定先奖励你半小时折磨时间,好好享受。”
话音刚落。
“啊——”
欧阳寒捂着肚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股难以忍受的痛楚从他肚子里面传出,仿佛有着某种东西在他肚子里面啃噬着他的肠子。
“嘭,嘭——”
剧痛之下,欧阳寒不自觉的用拳头轰击他自己的肚子,想缓解一切痛楚。
可这种办法却是丝毫没有作用。
拳头的轰击对于肉体内部的变化,根本起不到舒缓作用。
他整个人痛到在地上打滚。
黑寡妇嘴角掀起,眼中浮现出一抹讥讽:“别急着叫,食腐蚁进食才刚刚开始,真正的享受还在后面。”
“它会慢慢钻进你的肌肉,进入你的五脏,那才是你应该享受到的快乐。”
听到这话,血龙会的众多成员只感觉双腿打颤,头皮一阵发麻。
这种折磨光是想想都感觉浑身会起鸡皮疙瘩。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欧阳寒则是亲身体会到了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这种痛不是在一处位置,而是在全身上下不停游动。
进入五脏六腑,会传来难以忍受的痛苦,腐蚀肌肉,皮肤之下则会传来抓心挠肝的奇痒。
当几处位置堆积在一起,欧阳寒已经痛苦得在地上翻滚不止,凄厉惨叫。
半个小时时间,没有一刻停歇。
欧阳寒浑身上下就像是被水捞出来的一样,身上的皮肤被他抓出一道道血痕,一些腐蚀过的地方皮肤之下出现了黑色斑块。
光是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欧阳寒忍受的痛苦有多大。
黑寡妇俯视着地上的欧阳寒,轻蔑一笑:“爽吗?”
欧阳寒身体颤抖,不敢回答。
黑寡妇嘴角掀起:“看来还不到位,再加半小时。”
她一个响指之下,食腐蚁更加活跃。
豆大的汗珠从欧阳寒额头上浮现而出,他脸上满是难以忍受的痛苦:“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黑寡妇没有半点收回成命的意思,任由欧阳寒痛的在她脚下打滚。
半小时后。
欧阳寒皮肤被他自己抓得血肉模糊,整个人都呈现出了一种虚脱状态。
黑寡妇低头看了一眼,轻蔑道:“爽不爽?”
欧阳寒连忙点头:“爽,爽,你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黑寡妇冷笑一声:“被折磨还爽,再加半个小时。”
欧阳寒眼中瞬间浮现出一抹绝望,他带着哀求望向楚若曦:“救我,救救我……”
楚若曦抿了抿嘴,望向黑寡妇。
黑寡妇淡定的坐在凳子上,没有丝毫表示,只余欧阳寒一个人在地上疼的打滚。
“嘭,嘭——”
在痛苦的折磨之中,一张张椅子被欧阳寒打翻。
欧阳寒痛得拿头撞墙。
旁边血龙会众多成员看的心惊胆战,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半小时结束。
黑寡妇再次望向欧阳寒:“还爽吗?”
欧阳寒虚弱道:“不爽了,一点都不爽。”
黑寡妇冷哼一声:“我折磨你,你竟然不爽?继续!”
“啪——”
她一个响指之下,欧阳寒直接跪在地上惨嚎,拿头撞击着地面。
连续折磨三次之后,欧阳寒身体之上已经没有了一处好地方,身上血肉模糊。
那种难以忍受的奇痒,让欧阳寒将他自己身上的肉都抓掉几块,一些地方可以看到骨头。
黑寡妇再次开口:“现在还爽吗?”
欧阳寒躺在地上,带着颤音,虚弱道:“什么都听主人的,主人让我爽我就爽,让我不爽我就不爽……”
他用尽全力爬起,对着黑寡妇磕了一个头,颤声道:“主人,我现在是该爽还是不爽?”
黑寡妇轻蔑的看了欧阳寒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头望向楚若曦,开口道:“看到没有,若曦,男人都是贱东西。”
“当你对他好,不去束缚他的时候,他就会犯贱来害你,而当你把他当成一条狗一样折磨的时候,他反倒会过来跪舔你。”
“男人这种贱货,你就不能对他太好,否则,他只会得寸进尺,只会害你。”
“你只有把他们当畜生,他们才会跪下来舔你的脚趾头,这就是师父今天教你的东西,记住了,永远也别把男人当人。”
楚若曦葱白的手指绞在一起,抿着嘴没有说话。
而黑寡妇则是双腿交叠,用脚尖勾住欧阳寒的下巴,带着高高在上的冷漠开口:“记住了,我之所以留你一条狗命,不是你有多大作用,而是看在你给我带来玉石宝箱的份上。”
“若没有它,你和你的血龙会,光凭今天对我做的事情,你们所有人一起死上十次,都不足以抵消对我的冒犯。”
欧阳寒身体一颤。
他这才知道,黑寡妇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他手里的玉石宝箱而来。
之前帮他从秦政二师父雪如烟的追击中逃出,恐怕也不只是一个偶然。
这女人,早有预谋!
旁边楚若曦听到这话,则是带着莫名之色问道:“师父,这玉石箱子很重要吗?”
黑寡妇摇了摇头:“它不是重要,而是非常重要。”
说话间,黑寡妇将玉石宝箱转动了一个面。
只见玉石宝箱正面的玉锁之上,一个用古法铭刻的青铜古字‘六’映入楚若曦眼帘。
楚若曦目光闪烁了一下,问道:“那这里面有什么?”
黑寡妇没有回答,只是拿出了一把玉指钥匙,插进了玉锁之内。
“咔嚓——”
一道轻微的细响传来。
玉石宝箱上机关繁复的玉锁,应声弹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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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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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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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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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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