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王总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冷笑一声,立马摆脸色。

  手捏着桌子上的高脚杯,用足了手劲,眼神里带着狠:“那今年的赞助,我一分钱都不会出!”

  “别介啊。”院长的脸像是用了调色板一样,一阵青一阵白。

  旋即看向时念,语气带着一丝恳求,但又透着一丝丝的威压:“念念,院里的情况你也知道,除了你和媛媛能带来收入,其他场子基本都是入不敷出,院里这几年都是亏损状态,如果拿不到源源不断的赞助,倒闭是迟早的事……”

  “哎呀念念姐,不就是喝十杯酒吗?看把你矫情的。”李施施忍不住说风凉话,狐狸系的长相,撇嘴的时候带着几分尖酸刻薄。

  说罢,她主动挽上孙总的胳膊:“来孙总,我敬你!”

  “还是施施懂事。”孙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

  他在等着时念的回应,如果这次王总能成功,那以后想让时念陪酒,不是难事。

  说不定还能像李施施一样,带出去过夜呢。

  孙总饶有兴味,呷了一口李施施递来的酒。

  王总越发觉得没面子,有些气急败坏:“时念,你今天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说毕,直接给自己的酒杯倒满,端起来一个箭步来到时念跟前。

  “喝掉!”他怒睁圆眼,一副没商量余地的表情。

  时念嗤笑一声,把酒杯接了过来。

  王总很得意。

  他就知道,没了厉北骁撑腰,她时念就不再是昔日那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装什么装?还不得被他灌酒?

  说不定以后还得匍匐在他腿下跪舔他呢。

  “哈哈哈,很好!”

  王总得意坏了。

  可下一秒,他咧开的嘴角僵硬,笑容戛然而止,整个人一惊。

  时念高扬着酒杯,毫不犹豫朝他脸上泼去。

  沁凉的酒水打在脸上,顿时把他的所有好情绪浇灭。

  霎时间,包间陷入到一片死寂当中。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时念,看向她手执的空酒杯。

  杯子里还有酒没泼干净,时念便把杯口向下,把剩余的酒倒在王总的头顶上。

  王总用手揩了一把脸,等反应过来时,怒视着面前的女人,像一头发狂的狮子,用手狠狠扼住时念的脖子。

  她皙白的脖颈立马就被掐的通红,莹白的小脸因为缺氧而憋得通红。

  “臭婊、子,你tm找死!”

  王总红着眼,冲动到想把时念掐死。

  时念秀眉紧蹙,难受到用力去推施暴的男人。

  长长的手指抓着他的肩膀,指甲隔着衬衣陷入他的肉里。

  “白莹莹……我知道你们的事!”

  时念艰难地从齿尖说出这句话。

  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忽然冷静下来,用力掐着人儿脖颈的手霎时松开。

  时念得到喘息之机,抚着心口连续呼吸了好几下。

  她的小脸涨得通红,刚被暴力对待,却没有惧怕的神情,而是一个字一个字重复:“你敢动我一下,我就把事情捅到你妻子那!”

  王总是出了名的妻管严。

  时念回想起了上一世,她嫁给厉北骁没多久,王总便被曝出、轨,在外面养女大学生。

  他妻子得知后,跟他好一阵子乱闹,最后逼的女大学生去堕、胎,这事不了了之,他的妻子最终大获全胜。

  “你怎么知道?”王总不可置信。

  时念感觉自己的脖子火辣辣的痛,说话都艰难。

  她当然知道,她重活一世,有提前预知后事的能力。

  她不回答王总的话,而是倨傲地睨着他:“王总,十杯酒,你今天要是不喝,那我不介意去找尊夫人约一个下午茶。”

  “你敢!”王总愤怒到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时念轻笑一声,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丝决绝。

  不多说废话,把手机从包包里拿出来。

  其他人都还处在懵逼当中,不知道两人的角色怎么就反转了?

  还有,白莹莹,谁?

  “尊夫人之前看中了我背的一款包,我们加过v信。”

  时念勾起唇角,眉眼上抬,精致的眼妆带着一丝狂。

  这少有的表情把在座的人都看呆了。

  在他们印象中,时念一直都是温柔如水的女人,北城第一温柔不是她还能有谁?

  可现在她在做什么?

  居然在要挟王总?在反制他?

  见时念戴着漂亮美甲的手指就要触碰手机的指纹解锁。

  王总慌得立马败下阵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垂着脑袋,拿走时念手里的空酒杯。

  倒满第一杯,仰起头,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接着,第二杯,第三杯。

  前面几杯他还扛得住,到了第五杯的时候,原本就像吃撑的蛤蟆肚再也进不了一点东西了。

  他脸色惨白,干呕了一声。琇書網

  “去上个洗手间,回来再继续喝,可以吧?”

  王总一副商量的语气。

  时念伫立不动,明明又美又柔,此刻却强硬的要死:“不是喜欢喝酒么?继续喝!”

  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一众人看戏,全都噤若寒蝉。

  大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估计是时念抓到了王总的把柄,那什么白莹莹,估计是王总见不得人的秘密。

  此刻王总被时念死死拿捏,可不得乖乖听话?

  “时小姐,我真的喝不下去了,肚子快要撑爆了。”王总双手合十,眼神恳求:“我去个洗手间,回来一定接着喝。”

  “王总,你也知道十杯酒下肚难受啊,刚才你逼念念喝的时候,怎么没替她想过?”蒋媛忍不住道。

  她不是好心为时念抱不平,而是觉得在陪酒这事上,她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院里早该废了这风气,她也不想在这些肥头猪脑的臭男人面前虚与委蛇。

  “不行不行了……”王总捂着自己的肚子,尿憋的不行。

  他拔腿就跑,拉开门。

  本以为开门就是解脱,却硬生生地被一堵厚实的胸墙给堵住。

  不用看男人是谁,就被他与身具来的冷酷气场给震慑到下意识后退。

  “厉……厉爷?”

  包间里的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厉北骁推开挡路的王总,迈着优越的大长腿,大步走进来。

  “怎么,吃饭不叫我?”

  他冷森森的语气,略带不满。

  当迈进房间,看到脖子通红,脸色不好,一看就是被人欺负了的时念时,他顿时暴怒。

  “谁干的?”

  那声音凶煞,要杀人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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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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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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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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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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