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军,你把房子租给马三这样的人经过我们院里邻居的同意了吗?你赶紧把钱给他退了,今天就让他搬走。”
李永军和李永红被说的有些不知所措,肖卫国也黑着脸开口了:
“贵姓?”
肖卫国这是明知故问,这院里没人不认识肖卫国,小时候他经常来院里找李永军玩,这院里同龄的孩子没几个没被他们打过。
“刘。”
“这位刘先生,马三一个月给永军十块钱,把他赶走了你们给永军继续交房租啊?”
“我家里有房子,租房子干什么?”
老头很生气,肖卫国依旧不客气:
“没钱就别在这逼逼赖赖的,我们忙得很,没工夫陪你们在这扯咸淡,好狗不挡道,让开!”
老头被肖卫国几句话就气坏了,“呼哧呼哧”的大喘气,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更是指着肖卫国道:
“肖卫国,你敢在我们院里骂人?”
“骂你们?我打人的时候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大年三十的你们要跟我练练?”
听到这话,年轻人表情一滞,肖卫国把他们院里老王家打了两顿的事这几天人们还聊的热闹呢,虽然肖卫国占着理,但周边胡同里的人依旧没人说他好话,人们都觉得他行事太张狂也太肆无忌惮,不是个好人。
老王家第一次被打时还动了枪,关键肖卫国还是个未成年人,有些事拿他根本没办法,后来老王还被送进了局子,光这一点,老王这辈子都别想在胡同里抬起头来。
打架是打不过的,而且打起来肖卫国这个未成年又不需要承担什么后果,自己就不一样了,大过年的进了局子就不好看了,青年人黑着脸没再继续说话。
肖卫国撞开几人带着李永军和李永红离开,走到门口和李永红把李永军和扶上车,肖卫国看看门口两边的房子和人,板着脸回头对面露怨毒的人群说道:
“你们这个院要说可怜,没人比永军永红更可怜,可你们都不算个人啊,欺负两个没依没靠的孤儿,今天我还就告诉你们,这房子是我租的,马三也是我找来的。
有本事咱们就真刀真枪的对着干,我倒了万事皆休,要是你们倒了,就你们院这些品德败坏的下三滥,我看你们家小以后能怎么办。”
肖卫国这是阳谋,明晃晃的挑拨离间,这院里的人都明白,可谁敢不信呢,李永军和李永红的前车之鉴在这摆着,真要是谁家里男人倒下,那自己的家小谁来照顾,指望这些邻居,他们可没有肖卫国这样的朋友。
李永军和李永红母亲活着的时候他们家就被孤立,李母去世之后院里更是没有任何人照顾过这兄妹两,一个窝头都没人给过。xiumb.com
再之后李永军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断了腿,院里起来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帮忙的,李永红一个小姑娘家大半夜担着风险去派出所报案。
还是警察看不下去把他送去了医院,幸亏现在的医院都是国家的,看一次病才几块钱,要搁后世一些医院的收费水平,李永军的这条腿铁定是废了。
当时李永军和李永红也看出了大杂院里面有人对他们起了坏心,两小只被吓的惶惶不可终日出院后有家都不敢回,最终只能寄居到肖卫国家里。
不管是什么原因让院里的某些人对李家起了坏心思,事实都已经做下了,李永军和李永红的下场,大杂院里的人也都看在眼里。
当初为什么没人出手帮这两兄妹呢?这可不是咱老北京的胡同文化啊,奥!原来我们之中好多都是坏人?幸亏我机智,不露头,不声张。
再坚固的堡垒也能从内部攻破,原本同仇敌忾的心已经开始逐渐瓦解,这个大杂院里再也不会有其他大杂院那样一致对外的勇气,因为他们会担心后院起火,会有人把他们拱出去,然后鸠占鹊巢。
还有人气急败坏,依旧想再争取一下:
“李永军,你怎么说?”
李永军眼眶通红,想起之前的过往却恍如隔世,他本来已经做好忘了之前种种的准备,可他们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呢:
“你们只是我的邻居,卫国却是我的兄弟,谁对我们兄妹好我们心里清楚的很,这事我听兄弟的,大家各自保重吧。”
“李永军,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肖卫国看着这个激动的年轻人,哈哈大笑道:
“郭家宝,看好你那刚娶进门的媳妇吧,我可听人说你们院里有四五个人盯上她了,你最好以后还是别出门咯。”
这个年代可没几个肖卫国这样说瞎话张口就来的,就算他们知道是肖卫国瞎说的又怎么样,这种事谁敢掉以轻心?郭家宝的家人敢吗?从此以后凡是敢走近他们家门口附近的男人,都将是他们郭家的敌人。
肖卫国几句话间就把一个大杂院里的人打击的七零八落,他前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可这辈子却真的不一样了,他站在了一个新的舞台,走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肖卫国爱死了这辈子的一切。
正当肖卫国骑车带着永军永红往家里赶的时候,远在晋省的那个小村庄里的蒋家人却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们一致决定要打开肖卫国的那个房间。
原来肖卫国临走时把钥匙和票证给他们后他们并不想白白接受肖卫国的好意,可北京那么远,他们从来没去过,也不知道怎么感谢肖卫国,所以他们商量来商量去还是没想好要不要用肖卫国留下的那些东西。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蒋忠斌已经大吵大闹了好几天,挨打也不听,他就想去知青哥的房子里看看。
“知青哥留下的东西你们不要我要,人家好心好意给咱们留的,您和我爹太不识好人心了。”
面对儿子的吵闹,蒋母大声训斥他道:“人家给了就能要吗,那么多东西,咱们以后拿什么还?”
“不用您和我爹还,以后我来还!”
“你拿什么还,你还得起吗?”
“还不起就慢慢还,您们不用把东西放坏了,让我知青哥怎么想,他还以为咱家人看不起他不想用他的东西,知青哥对咱家多好啊,他还让我和我爹去北京去找他呢,咱们不能这样,鸡蛋和菜都冻坏了,他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蒋父和蒋母商量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打开那个房间看看,房子里最多的是食物,这也是这个年代最缺的东西,几百斤的粮食,油盐酱醋,锅碗瓢盆,还有一些鱼和肉。
鸡蛋和蔬菜果然如蒋忠斌所说被冻成了冰块,他们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只要过年这几天直接吃了也没有问题,就是不能解冻,冻了的食品解冻之后就容易坏掉。
最值钱的应该是几件电子产品,一台录音机,一个电子表,一个电热水壶,这些东西加起来在市面上值好几百块,蒋忠斌高兴坏了,蒋父蒋母此刻却觉得手里的东西越发烫手。
回去把肖卫国给的票证都拿出来看了一下,看到好多都快过期了,其中有些票证刚刚过期,把蒋父蒋母心疼的够呛,不管以后怎样,肖卫国这些好意他们只能先用着,他们一家人商定,明年一定要攒钱去北京看看肖知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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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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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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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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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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