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刘家村里,一条看门狗突然从自己的窝里窜了出来,开始吠叫。
一开始,狗还只是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但是逐渐地犬吠声越来越响,狗也变得非常暴躁,一直扯着拴住它的铁链,想要冲过来咬人。
而这一声声狗叫就仿佛发出了某种讯号,让周围的狗子也跟着狂吠了起来。
很快,似乎整个刘家村里的狗都开始疯狂吠叫。
扑通!
在村里泥泞的小路上,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明显被狗叫声吓到了,一屁股直接跌坐了下来。
这个人不是刘家村的村民,而是刚亲眼目睹了一起孙子杀害亲奶奶惨案的胡晨晨。
那个傻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疯,居然对照顾自己长大的亲奶奶出手,一把薅住老女人的头发,然后狠狠地将她的脑袋砸在了床脚处。
面对突然发生的一切,胡晨晨几乎都要被吓坏了,她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样对付自己。
傻子根本油盐不进,就算跟他讲道理都不见得能听懂,更何况他刚才还对自己的亲奶奶出手,鬼知道接下去又会干出点什么事来。
一开始,那个傻子在从地上站起来之后,也确实走向了胡晨晨的方向,看样子是真的打算要做点什么,傻子脸上的表情更加让胡晨晨看不懂。
但是,就在傻子刚靠近床沿的时候,突然有一道身影从门口一闪而过,同时由远及近传来一声“救命”的叫喊声。
这道声音似乎刺激到了傻子,只见他停止了对胡晨晨的关心,转而看向门外,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变了,尽管依然在不停地淌口水,但是傻子应该是在思考。
很快,胡晨晨又注意到,门口再次闪过另一道身影,而这次的声音也变了,变得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而像是狼嚎声。
这一声声极像狼嚎的声音就像是吸引傻子的钥匙,让他直接转过身,看向门外的方向。
傻子在犹豫,他不停地转头,看看门外,又看看胡晨晨,似乎是很想出去但又不舍的离开胡晨晨。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十几秒,直到门外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这会,傻子再也忍不住了,他沿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猛地跑向了门口,如果胡晨晨能看到傻子现在的模样的话,她就会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傻子的眼神变得异常凶狠,几乎要吃人一般。
一直到傻子跑远了,胡晨晨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现在应该不会有被杀掉的风险了,胡晨晨这样想着。
同时,更让胡晨晨惊喜的是,在傻子跑向门外的时候,他一脚踩在了之前老女人掉落在地的钥匙上,由于傻子着急出去,因此跑起来的势头很猛,下脚更是重。
这一脚,直接将钥匙踹到了床沿下,而这里,恰好是胡晨晨的脚掌能够到的地方。
看来自己的运气还挺好的,胡晨晨不禁感慨了一句。
她看准位置,用大脚趾夹住了钥匙,勾到床上来,打开了锁住她胳膊的铁链。
在重新获得自由之后,胡晨晨没有莽撞地直接离开,而是先去了趟厨房,她在这里找到了一些馒头。
胡晨晨被困了几天,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知道自己接下去还有的是要消耗体力的地方,因此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大口炫饭,尽可能地恢复体力。
胡晨晨吃了好几个馒头,又将剩下的都揣在了身上带走,然后才准备偷偷离开这里。
在离开老女人的家之前,胡晨晨还顺便去了其他几个房间,试图寻找手机或者座机联系外界,只可惜她不敢浪费太多时间在此,只能大致看一看,自然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由于内心的恐惧实在是太深了,胡晨晨不敢停留在这里,只能无奈先离开,可是,就在她刚踏出大门的时候,就被突然窜出来的看门狗给吓了一跳。
这条大狗的突然出现以及吠叫,直接将毫无心理准备的胡晨晨给吓得摔倒了地上。
“完蛋了!”
眼看着看门狗越叫越大声,周围还不停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声,胡晨晨懊恼地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万一这些狗把刘家村的人给喊起来了,那她可不就完蛋了?
思及此,胡晨晨忍住疼痛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要赶紧离开才行。
胡晨晨看了看眼前的路,有一个方向她有印象,那是在她被老女人买下之后带回来的路。
也是在这条路上,她看到了好几个类似自己被关押的房间里,与自己有相同遭遇的女人,只不过这些女人的处境比她更糟糕,早就已经沦为生育工具不说,还都被铁链锁住,限制了自由。琇書網
所以,对于这样一条给胡晨晨留下心理阴影的道路,她实在是不想再走一遍。
因此,胡晨晨果断选择了另一个方向,她希望这次自己也能像之前打开锁住手腕的铁链一样运气好。
只是,恐怕这次幸运之神并没有再度降临。
“老天爷!请保佑我吧!”
胡晨晨抬头看了看夜空,然后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迈出了脚步。
只不过,这一次她吸取了教训,每一步都小心谨慎。
血红色的月光下,胡晨晨独自一人走在铺了石子的乡村小路上,只是,当她路过一间屋子时,下意识转头透过窗户看向了屋子里边。
也许,刘家村这么多年买卖人口却一直没有出过事,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让整个村的人都放松了警惕,他们囚禁着“骡子”的窗户,从来都是不封的,外边的人只需要探个脑袋,就能看到里边的情况。
胡晨晨的这一转头,也让她看到了这间房子内的情况。
不大的房间内,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占据了房间三分之二的大床,上边用铁链锁住了一个女人。
在血红色的月光下,胡晨晨看到这个女人穿得着实不算多,甚至可以用衣不蔽体来形容。
但是,让胡晨晨停下脚步的,却不是这个女人的狼狈,而是那两行从她脸上不断落下的泪水。
这两串泪痕映照着血红色的月光,仿佛是女人留下的血泪,任谁看到了都能感觉到她的绝望与无助。
胡晨晨看着她,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就连心脏都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让胡晨晨再次深深地厌恶起这个该死的村庄来。
在这里,不知道葬送了多少无辜少女的青春与未来,更吞噬了所有人的善良与同情,罪恶在这里滋生,黑暗永罩大地。
胡晨晨觉得自己无法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离开这里,她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然后快速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情况。
很快,胡晨晨在墙角处发现了一把镰刀,她弯腰拿起,放在手里掂了掂。
“还不错,看起来也很锋利,就你了!”
胡晨晨眼神一变,她要去救人!
这不是因为她圣母,而是觉得眼下的情况恐怕只有她一个人是应付不来的,多个人就多份力量,多份力量就多了点逃出去的希望。
否则,就凭胡晨晨自己,就算她偷了整个村子的馒头,不也还是只能被困在原地?
想要从大山深处逃出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啪!
胡晨晨一镰刀砍掉了锁住房门的简易锁头,悄悄推开门,走了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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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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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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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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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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