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无比刺耳的喊叫声方向望去,一个跌跌撞撞的边关百姓便出现在一条巷口处。
喊叫的人是一名五六十岁的男子,平时就爱挑着一副担子,走街串巷做一些磨刀磨剪补锅补碗之类的流动性小生意。
这日他像往常一样,挑着担子在一条巷子里正走着吆喝着,突然看到一户人家的门口处堆着东西,老汉走上前一看后,顿时大惊。xǐυmь.℃òm
原来这家门口堆放的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三具尸体。
做生意的老汉看到三具尸体后,就连忙惊叫着跌跌撞撞的向巷外跑来,连那用来做生意装工具的担子都顾不上要了,都扔在了一旁。
老汉汉才喊了几声,就引来了好多人来。这些人中有少许是路人,而更多的人则就是这处附近的住户。
大家都来询问老汉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老汉便停在巷口里,惊魂未定的向大家讲述了他所看到的情况。
老汉道:“小老儿刚才走在巷子里,看到一户人家门口放着二老一少的尸身,很像这一家人都被人给杀死了。”
老汉说出原由,众人有人信有人不信。为了确认此事,大伙便陪着老汉一起再回去看看。
于是大家在老汉的带领下,一直来到事发地点,众人一看,果然如此。在一户人家的门口,果然摆放着三具尸体,并且从尸体的僵硬程度上来看,好像已摆放上了好一段时间了。
并且众人也看清了这三具尸体的模样。这三具尸体是二老一少,一男二女。那二老像是二口子,而那年少的女子很像是他们的女儿。
这时更有人认出了这死了人的一家三口,就是前几天家中小男孩被几名蒙古流民给打死的这家人。
有认识这家人的围观百姓对其他围观者说道:“这一家人家,全家人这些日子,一直在为家中男孩被蒙古流民打死的事伤心着,一直为状告无门而烦心着,没想到今天全家人却都遭了殃。”
听这人说完,在场的人无不感到伤心而又难过。
于是就有人提议报官,还有人就欲拉着第一个发现这三具尸体的做生意那名老汉就往衙门的方向去。
那名最先发现三具尸体的老汉也不反抗,任由人拉着向前走,可还没走上几步,就被几人给拦住了。
拦住他们的几人中有一人道:“去衙门有什么用?上次这家男孩被那几名蒙古流民打死后,不是也到衙门告了吗?结果怎样?”
拉着老汉去衙门的几人一想也是,便都停下了脚步,老汉自然也停了下来,众人便又开始想办法。
众人想了一会,又讨论了一会儿,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还是直接去总兵大人那里报案的好,也最为妥当。
老百姓们的想法就这么简单,通常发生了什么大事先去衙门报官,如果衙门处理不好就向上上告,再不行有些人有自己想办法了。
通常事情发展到逼着百姓自己来想办法解决时,那可能就是即将大出事的预兆,所幸现在这件事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人命之事,非同儿戏,一个不慎可能还会受到牵连。
为了不出现这样的事情,陪同老汉过来看了三具尸体的附近住户们,于是被分成了二批人:一批人留在这里看着这三具尸体不让人动,而另一批人就护送着老汉去见沈阳城的总兵们。
沈阳总兵这几天很是头疼,由老百姓家小男孩被城内几名蒙古流民给打死的这件事情,而又引发出来的那几名蒙古流民随后也被人给全部杀死的事,一直在困扰着他。
那一户被蒙古流民打死男孩的人家,正当而合法的诉求却得不到公正的对待;而另一方面,那些打死男孩的蒙古流民几天前虽也已被人给暗杀致死,而此凶手贺世贤明明是知道的,但又不能去抓他们。
前者贺世贤要受着满城百姓们的谴责,而他却又无从审辩;后者贺世贤则要受着袁应泰袁大帅的不断追责。这让贺世贤为难痛苦得很。
就在袁应泰逼着贺世贤想法缓和城中百姓与城中蒙古流民难民们的关系,并尽快的捉拿到暗杀了那几名蒙古流民的凶手时,贺世贤听到手下人禀报:“有十多名百姓前来,要求求见贺总兵。”
贺世贤便忙出来迎接,他边向外走边心里担心着,心道:“这时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然而当他从府内走到府外,与府外等待的十几名百姓一见面,再一问上他们因什么事而来时,贺世贤整个人就被惊到了。
一家三口,连上次之前被蒙古流民打死的小男孩,就等于是一家四口惨遭杀害,可以说这是灭门之灾了。
贺世贤心里明白:“这很可能就是城里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所为,意在为那几名被暗杀了的蒙古流民报仇。”
沈阳城蒙古流民难民们所居住的地方,在一间较大的房子里,一条如长凳形的长桌旁,一众蒙古流民难民们正围在桌边谈笑着。
这一众蒙古流民难民,便是把袁应泰放进城来的几千名蒙古流民难民们的头头们,在这众人的上方坐着的则是他们中最大的头头巴拉图。
今天他们很高兴,因为他们昨晚上带着他们的一些族人,在大明所管属的沈阳城内,在大明官兵的眼皮之下,对城内的一些大明百姓是实施抢劫,并且顺便还为前几天被人暗杀掉的几名族人给报了仇。
是的,其实巷子里一家三口人的死,还真的与城内的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们有关。正是昨晚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们在巴拉图的亲自带领下,对住在巷子里及附近的一些人家实施了抢劫之后,又让人把那一家人给杀死的。
只是被抢的人家,大多数被抢走的都只是钱财而已,而这一家却不同,不但被抢了钱财,还被人给杀了,全家都丢了性命。
被抢丢了钱财的这些人家,很多人家都很明白,就算他们为这事来报官也不会有用,边关上的袁大帅对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的纵容他们全都看在眼里,因此也对所谓的官为民伸张正义的做法也就不再抱有幻想,能忍则忍,因此很多人都没有为这事而来报官。
但对于出了人命的这一家三口却不同,大家不敢隐瞒,带着对贺总兵贺世贤的信任,便过来报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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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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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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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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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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