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它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雨轻和顺风赶紧跟了过去,李如柏一脸无奈,把食盒推给霍读,也跟上去。
霍读只好把两个食盒交给刘铁柱和阿绣,略带歉意的说道:“你们也住在那个客栈对吧,麻烦帮我们把食盒带回客栈,多谢了。”说着也马上跑了过去。
洛阳北郊邙山脚下有个小村子,名叫朝岭村,斩鹤帮帮主的寡妇姐姐棠糖死去的丈夫何默生生前就住在这里。
李如柏在离开前就已经答应玄莲帮帮主的女儿小倩,会把拍来的那只崔意用过的蓝田玉杯转卖给她,不用金钱,而是用秘密来交换。
只要小倩能打听出有关黑鸦帮帮主林啸天的家事,比如他有几位夫人,膝下有几个子女,在外面是否养着别的女人,有无私生子之类的,李如柏就会把蓝田玉杯送与她。
后来雷岩高价拍得了画师张墨的一幅画作,又转手送给了赤羽帮帮主的续弦夫人金翘,请她帮忙打听寡妇棠糖的丈夫何默生的真正死因。
雷岩白日从金翘那里得知何默生以前收了个学徒,就是朝岭村人,于是便和花姑一起赶来这里。
雷岩和花姑走到柴门前,刚一敲门,穿着短褐的年轻男子就打开柴门,只见他很是着急,刚要跑出去找人帮忙,雷岩就一把拦住他,询问他发生了何事。ωωω.χΙυΜЬ.Cǒm
原来是他家的母羊难产生不下来小羊羔,天都黑了去哪里找兽医,他的父亲偏偏又到别处帮工去了,倒是急坏了他们兄妹俩。
“你也不必出去了,我以前在寨子上给母羊接生过,这对我来说小事一桩。”雷岩说着就疾步赶到羊圈。
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站在羊圈门口,不知所措的朝里面张望着,雷岩赶忙走进去,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羊的肚子,抬头说道:“里面应该有两只小羊羔,快取一块干布来。”
小女孩点点头,马上跑回屋内,花姑定睛看着那只母羊,笑道:“好像已经出来一个蹄子了。”
年轻男子也走进羊圈,雷岩便耐心的讲解道:“如果羊好长时间用力生不下来的时候,就要给羊帮忙,小羊羔头出来了就拉头,脚出来了就拉脚,后腿出来了就拉后腿,一般来说接生都是这么回事。”
雷岩一边讲着,一边慢慢的把黑色的小羊拉了出来,并把它放在干草上,又过了一会,白色小羊羔的头也出来了,雷岩又伸手接着它,很快它整个身子就出来了。
雷岩将那只黑色小羊抱到母羊跟前,虽然母羊有些虚弱,但还是低头舔了舔小羊。雷岩给白色小羊简单擦了擦身子后就把它抱回母羊身边。
“刚出生的小羊羔身上有一些羊水,如果母羊不去舔的话,就要给小羊羔擦干,一般过两刻钟,小羊就能站起来,要尽快让它吃上奶,小羊只有吃上了初乳,它的成活率才能有保证。”
年轻男子讪讪一笑:“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俩夜里来我家,是想要投宿吗?”
雷岩走出羊圈,擦了擦手,打量他一下,问道:“你叫贺大郎,以前跟着何默生学过制陶,对吧?”
贺大郎惊诧不已,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你认识我的师傅?”
谷</span>雷岩微笑道:“赶路至此,有些口渴,不知能否给我一碗水喝?”
贺大郎这才意识到在这里说话不方便,便立刻请他们进屋去歇歇脚。
雷岩看到屋内摆着一些陶陶罐罐,淡淡问道:“你跟着何默生学习了几年制陶?”
贺大郎有些感伤的说道:“我从十二岁开始就跟着师傅学习制陶,差不多有十年了,可惜师傅在三年前病故了。”
雷岩拿起一个小陶罐端详一会,笑道:“听说何默生还会做一些陶制小玩意,孩子们好像都很喜欢,不知道是些什么样的玩具?”
贺大郎答道:“就是普通的泥玩具,像雕塑娃娃、彩陶之类的,有的人家会定制一套陶器,只要他家有小孩子,师傅都会顺带着做几件陶制玩具。”
“那么你可见过这种夹砂灰陶陀螺骰子?”
雷岩从锦袋里取出这个骰子,递给贺大郎,又问道:“这个骰子可出自你师傅之手?”
贺大郎把烛台移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嗯,这确实是师傅做的,师傅所作的每一件陶器上面都有印款篆刻,可是我好像从没见过这样的骰子。”
雷岩踱了几步,心想黑鸦帮在十年前被灭门,那时候贺大郎才刚开始向何默生拜师学习制陶,也许这种陀螺骰子是林啸天先前找何默生定做的,贺大郎也未必知晓此事。
花姑喝了一口热水,然后问道:“对了,在何默生病逝前,可有发生过什么事,或者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他?”
“师傅每日都忙于制陶,来往的朋友并不多,只是师娘一回到家就会与他争吵,师傅听的厌烦了,便会独自出门散心。”
贺大郎想了片刻,又道:“好像是有个人来找过师傅,不过那时我正准备去城里送货,等我回来时那个人已经离开了,我当时以为那个人是过来找师傅定做陶器的,后来听师傅说那人是打听事情的,具体是什么事情,师傅也没对我细说。”
花姑紧接着问道:“那个人是本地人,还是从外地专门过来的?”
贺大郎答道:“他是从中牟来的,不过听他说话带着徐州口音。”
花姑急忙问道:“那人是在何时过来找何默生的?”
贺大郎皱了皱眉,叹道:“就是在三年前,其实师傅的身体向来很好,后来因我要回乡处理母亲的丧事,就离开了一段时间,不想师傅却突染重疾亡故了。”
花姑似乎明白了什么,雷岩却一下吹灭了烛台,握紧环首刀,对贺大郎小声道:“真是对不住,今夜我们不小心把贼人引来了。”
黑夜里,刀光霍霍,几十名刺客已经将这家农舍团团围住,雷岩让花姑先跟着贺大郎兄妹俩找地方躲起来,陈浩之和苗烈他们还未赶来,她也只能孤身奋战了,不管如何她都要保住贺大郎兄妹俩的性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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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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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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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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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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