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瞧着她这般动作,心下更是不放心了,当下便又再次加深了几成灵力输出,好尽快结束。
只是,他心里隐隐感到不安,按理说此人身体里接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灵力灌输,应是有所好转,不应该如此,蓝曦臣瞧着,这面色还愈有愈黑之势,此人手腕处也迅速的爬出一条条黑色的筋起,这体内毒性看来并未有消减之势反而还愈渐加强,
这般思忖该如何办时,面前之人突然哇吐一口黑血,面呈狰狞之色瞬间没了气息,倒地而亡。
正在争论这果子酒有毒没毒的那些人纷纷住了嘴,齐齐把目光刷向了此处,一脸不可震惊地望着,他们的目光在这中毒之人和蓝曦臣之间流转,意味不明。
蓝曦臣看着刚刚输送灵力的那只手,满脸不可置信,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就算灵力对其自身没有作用,也不该加速死亡啊?到底为何?”
瞧着他那忧伤的神色,苏晓轻轻安抚道:“蓝曦臣,你不必过于悲伤,他的死并不是你造成的,”苏晓朝那人望去:“你有没有觉得他这爬满手上的黑筋,好像似曾相识般的感觉?”xiumb.com
听她这么一提醒,还颇有此种感觉,蓝曦臣幡然醒悟:“他这样子似与摄灵极像,当年蓝氏弟子被摄取灵识之后就是这般,全身青色的筋起和着火烧云般的裂痕。”蓝曦臣又觉不对,住了嘴,
被人摄取灵识乃是有人操控阴铁散其怨气致人身上,造成此人成为一个神志全失的傀儡,供他驱使。
“你是不是想说,温若寒已灭,阴铁也已被几大世家合力销毁成碎片,而此人身上又确实是深中奇毒再与这世间怨气结合,而这怨气又是哪来的,一切明显得那么不可能,而又显得可能。”苏晓叹息道。
“还有一点,这毒性与怨气二者相结合,照今日这情况看,仙门灵力根本无用,反而还是加速死亡的导火索,这般看来,这罪魁祸首一开始便料定了我们会用灵力救人,”蓝曦臣话还未完,苏晓便抢先说出了口:
“他这是故意的!”
二人不言而喻:他拐着弯绕了这么一大圈,其目的是针对仙门中人。
既是如此,为何不将此怨毒直接下在仙门中人身上,何必这么兜兜转转呢?
苏晓不明白,饶是蓝曦臣也想不明白。
他转了个身,对着众人道:“今日事发突然,就委屈大家先在此住上一晚,待明日曦臣将此事盘查明白了再决定各位是走是留的问题。”
众人顿时熙熙攘攘,闹哄了起来,看来有些人不愿意留宿,毕竟出了此等事情,他们想尽快离开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这话未免太不经过大脑了吧,毫无分寸可言。
“蓝宗主,此事本就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这人是死在你们云深不知处,且还是因为,你……”
“你说什么?”苏晓顿时气急败坏,
姑苏蓝氏都是谦恭有礼,温文尔雅形象,就算与人吵架也是谨守君子行迹,这般哪里吵得过人家,可以说他们根本不会吵架。这种事,还得是她来,苏晓便不由分说抢在了蓝曦臣面前,将这刚刚出口之人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掀唇讥笑道:“我道是谁在这瞎说呢?原来是你啊,刚刚血口喷人那位酿果子酒的酒夫,这会儿又在意指蓝宗主,对于这种诬陷人的事儿,这位老大爷,你倒是做得得心应手啊。”
“你,”那人气极,一想到这白衣姑娘不仅批评自己乐于诬陷他人之事,还骂他老,老大爷,他已是气得不轻,这含到了嘴边的话也瞬间不成调了:“哪里来的姑娘,好一张伶牙俐齿,不过也是仗着他人撑腰才这般肆无忌惮罢了,姑且不与你计较。”
他说这话的同时还有意无意地朝蓝曦臣看了几眼便又迅速地收回了视线。
苏晓知他说的是谁,不过,她倒也不甚在意,坦然一笑,道:“有人撑腰怎么了,总比那些没人撑腰的还要在这里诬陷他人,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那厢正在检查中毒之人症状的蓝曦臣,听苏晓这么一说,手上动作突然慢了一拍,嘴角也浮起一抹笑容,有感而发,自己今日也不知因为她笑了多少次了,
蓝曦臣回眸瞧去,她这般与人吵嘴的模样,不仅不会令人反感,反而还觉十分可爱,从前也只知她惯会说的,倒不曾见过如此一面,怼人的同时还这般理直气壮,
一种想法便从他的心中冒起,生根发芽:姑苏蓝氏确实缺这样一位巧言善辩的人很久了。
察后,蓝曦臣便吩咐弟子将人抬了出去,
那人被苏晓气得双手直哆嗦,指着她道:“姑娘口口声声说我诬陷他人,有何证据?”
“这还要什么证据?”苏晓正回着他的话时,不妨蓝曦臣走了过来,突然就拿起了她的手,顿时心下惊骇,整个人就不淡定了,
手腕上依稀传来二指并立摩稔感觉,苏晓抬眼瞧去,顿时面上发窘,是自己多心了,他这是在担心自己刚刚饮了果子酒,摸脉查一查。
苏晓心中懊恼不已:刚刚自己怎么会有那种感觉——心动,心动这一词她还是不太敢确定。
本就无关果子酒,这摸脉摸不到什么也是理所当然的,然而苏晓瞧着蓝曦臣这表情,似乎对自己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朝他投去一个暖心的笑容,道:“放心,这果子酒没毒,”
苏晓转而对刚刚那人怂道:“你不是说我诬陷你吗?你不是说要什么证据吗?那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们的桌前的酒杯便是最好的证明喏。”
“那酒杯是空的。”那人不以为意道。
“因为你喝了啊,除了你,还有他们,不也都喝了吗,都无事好着呢,”苏晓指着刚刚那人,又从他面前指向了在场大多数的佃户,
这些人瞬时脸上便是青红交接,被人看穿了,左右都不是,脸上挂不住了,纷纷背过身去,退至一旁默不作声。
为了这场活动后的荣誉,他们都选择了沉默,其实想想,虽不曾为那酒夫辩解,可没有去火上浇油,也还算好的了。
而那名一开始带头诬陷之人虽是面红耳赤,却不愿就此作罢,仍是与之一直僵持着,瞪着一双铜铃般放大的眼珠,哆嗦着手直指着面前二人,
然这两人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他们二人此时的姿势,在这人看来,完全就是当着大家的面秀恩爱,真是气极,气极,堂堂蓝氏宗主,竟也如此荒唐!
苏晓抬头在看着距离自己一寸头高上方的蓝曦臣,而蓝曦臣亦是低着头回望着那双晶莹透亮的双眼,双手也在不经意间便将她带入了自己怀里,
然苏晓毫无察觉,只觉得面前的人近了又近,她一双眼珠子眨呀眨,心下暗道:怎么回事?自己说了这么多,这个人怎么连个表示也没有?
孰料,蓝曦臣莞尔道:“我知那果子酒无毒,我只是担心你刚刚饮了太多酒,伤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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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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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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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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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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