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歌声宛如天籁,如泣如诉,如痴如醉,人沉醉于间,徜徉于相思中,忘乎所以。
而在期间,魏无羡已悄悄离开了。
一曲终,众人却难自拔,意犹未尽,任谁都对眼前这位姑娘有了新的认识,小小年纪便活得如此通透,这歌词饱含深意,叹年少轻狂,然人事无常,恋初时美好然人有一别,盼归,绵绵无绝期。
宴席散后,蓝曦臣欲起身离开,金光善忙过来阻道:“蓝宗主,慢行一步,金某有要事相商,这边请。”
身旁的蓝湛一个拱手行礼,又在兄长的眼神许可下匆匆离开了。
“含光君这是?”
“无事,金宗主有什么尽管说,”二人并排着前行。
苏晓走着不料半路被金如玉拦住了去路,他一挥折扇,笑语相对:“你刚刚可是出尽了风头,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怎么,你管我?”
“不过你那唱的什么歌啊,挺好听的,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唱歌给我听的情景,”
“你拦着我就是跟我说这个,我可没心思听你在这废话。”
“蓝宗主,自射日之征后,这仙门百家便没了个可以做主的人,容金某冒昧一问,蓝宗主心里可有合适的人选,能担得了仙督一职?”
原是为了仙督一职啊,蓝曦臣心下了明,正欲回答,却被前头两人吸引了过去,他目光所到之处,正是那金如玉正贴着苏晓的耳朵在窃窃私语,如此亲密之举,蓝曦臣不禁心火怒烧,却也别无他法,然眼神却无平常的温润,而犀利了几分。
“蓝宗主,蓝宗主,”金光善连叫了两声都没得到回答,他顺着蓝曦臣目光望去,恍然明白。
“干嘛呢,贴这么近,落人口舌就不好了,有什么事你直说不就行了,搞这么神神秘秘干嘛?”苏晓怪不自在的,连忙后退了几步。
“你为何在母亲面前说这些话,我心悦于你,你岂会不知,就因为你说的这些话,这些天我被母亲以各种事由绊住了脚,脱不开身,可我没来找你,你就不能来找找我吗?如若不是今天这顿晚宴,想必你早已把我抛于脑后了,苏晓,你怎的这么没有心?”
“金如玉,”苏晓顿了顿,又斩钉截铁道:“感情的事它强求不来的,我对你没那个意思,我不想拖泥带水误你幸福,索性直接说开总好比两个人都不快乐。”
“你喜欢蓝曦臣是吗?”
苏晓没有回答,而在金如玉看来她的默不作声便是了。
金如玉讷讷的声音低低传出,悲伤中夹杂着一丝不平的控诉:“为什么?”
“不是因为他比你先一步认识,也不是因为你曾经犯下的过错,更不是因为你俩的身份悬殊,只是偶然一刻的怦然心动,便是喜欢了,自此一塌糊涂,金如玉,对你,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
“他知道吗?”
二人前行着,他的一句问被淹没在了夜色中。
忽听得前方寝帐传来污秽不堪的碎语,二人不禁加快了步伐。
“金公子,放了奴婢吧?”床榻上一女子头发散乱,面容妆乱,梨花带雨般不停向面前压着她的男人求饶,任谁看了都是万般不忍。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金氏金子勋,偏偏他不为所动,啪啪,两个巴掌扇过去,这女子两个脸颊一片通红,可见下手不轻啊。
然金子勋:“要我放了你可以,先让我快活快活,”说着脱掉外衣,就往女子的脖颈吻去,粗蛮又霸道。
苏晓一进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难以入目的画面,她随即拿起一旁的长剑,剑尖直指金子勋脖子,眼里怒火冲天。
金子勋从床上坐起,看着挨在脖子的长剑,却表现出一副无所谓态度,你能奈我何。
苏晓一个用力,长剑划过他的脖子,一条血淋淋的大口子。
金子勋一下子弹起,立到了一边上,他摸摸脖子上的血口子,疼地呲啦一声,看着手上沾满的鲜血,眼里凶光毕现,一挥手,一拳头就往苏晓杀去。
金如玉一个箭步,三下五除二就制止住了气急败坏的金子勋,只见金子勋的手脚全被金如玉给制住了,不能动弹。
四周巡逻的人听到这边动静,连忙跑了过来,在门外试探性问道:“金公子,里边怎么了?”
“进来,”金如玉一声令下。
巡逻的人一进来顿时傻眼了,帐内杂乱不堪,衣服,物件丢落在地,还有一把带血的长剑丢在一旁,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扑通一声跪下,望着两位金公子扭打局面,貌似金如玉占了上风,瞟一眼那落败的金子勋,他顿时一个哆嗦,那眼里喷出的火光恨不得当场要把他吃了,他旋即快速地低下头,低低地,堵住自己的好奇心,再不去看他俩。
“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将此事禀告金宗主,请他速来处理。”
金如玉的一声命令在此时就如同一棵救命稻草,他连滚带爬的到了帐外,心有余悸,这两人可都不是好惹的啊。
金如玉与金子勋二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而苏晓正坐在床沿上,背对着他们,她轻轻地帮那位姑娘把胸前裂开的衣服合上,又掏出怀里的绢巾给她擦拭面容,顺带把掉在面上的碎发捋到耳后,却在看到她容颜的一瞬间,绢巾掉落,眼泪哗哗流了下来,激动地一把扶起了床上女子,抱住了她。
“小乔,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位被轻薄的女子自苏晓他们进来全程是紧闭着眼,身体不尽地颤抖着,而在苏晓抱住她那一刻,轻抚她的背,她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她靠着苏晓的肩上,缓慢地睁开眼睛。
片刻后,苏晓拉过她的身体,柔声细语道:“别怕,看看我是谁,”
“小姐”小乔泪如雨下。
“宗主,那边,那边”巡逻之人一下跪在他二人面前还用手指了指方向。
金宗主正与蓝曦臣相谈着,好话说尽,奈何蓝曦臣一丝口风也不露,从头到尾只字未提姑苏蓝氏支持谁担任仙督一职,他明里暗里也指示过,他金光善无疑是最佳人选,可蓝曦臣全程就在装呆,一副不知其意的样子,就客套地与之寒暄几句。
他正愁无处发火,可巧面前来人了:“匆匆忙忙的干什么?没看到我与蓝宗主在谈事吗?有什么事情过后再说,还不下去。”
“不是的,宗主,是如玉公子吩咐我来的,”
“他有什么事叫他亲自来跟我说,你先下去。”
金光善瞧着他犹疑不绝,未起身离开,一个瞪眼,怒道“怎么,连我说的话也不听了吗?”
“不是的,宗主,那边确实发生了很重要的事,如玉公子请您速去处理。”
“到底是何事这么惊惶?”蓝曦臣移步上前,低头问道。
“我也说不清,现场很乱,金子勋公子和苏姑娘都在,貌似还有一个姑娘,”
“他们好像打斗过,金子勋公子的佩剑正丢在地上,还沾着血。”
“死人了没?”金光善连忙追问。
“没。”
“没死人你来说什么,下去叫他们自行处理,这等小事也来烦我。”
金光善甫一说完,回身一瞧,身旁蓝曦臣早已不见踪影,他正快速地朝那边走去,心里在默默祈祷苏晓无事。
金光善跟了上去,心里万般不愿,又是她,苏晓,在我金氏一而再地闹事,现下有蓝曦臣护着,但凡有关她的,总格外关心,待日后非得找个机会好好惩治她不可,给她点颜色瞧瞧,心里这样想着,手也捏成了拳头,紧了几分。
二人前后脚进了金子勋的寝帐,金光善看着他的两个好儿子正僵在一块,怒道:“干什么呢,还不松开?”
倒是蓝曦臣注意到了一旁坐在地上的苏晓,她的怀中正躺着一位清秀姑娘,不省人事,姑娘额头好大一块伤疤,血迹斑斑,眼神略一扫过帐内,屏风边角还残留着血迹,旋即顿悟。
他俯下身,挽起姑娘的袖子,两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略一探息,而后对着苏晓轻轻道:“她失血过多,怕是不行了。”
一行清泪自苏晓眼角留下,落在蓝曦臣诊脉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背上,
冰,凉,蓝曦臣一个心惊,抬眼看她,眼眶通红,哭过不久,这刚刚是经历过怎样心伤的事啊,才会这般无声胜有声。
他拿出袖中的白丝帕递给苏晓,苏晓未接,神志恍惚,双目无神却偏偏一个劲地看着那姑娘的手臂,
蓝曦臣定睛一瞧,那姑娘手臂上有好几条伤疤,新伤旧伤都有,想必是刚刚给这位姑娘拢袖子方便探脉时这才露了出来。
苏晓轻轻抚了上去,感受着这些伤疤深浅不一颜色不一,想象着她当时该有多疼,脑海里也浮现了刚才的一幕:
她刚穿戴整齐,苏晓扶着她起身下床,言辞烁烁:“小乔,现下以后都有我在,你不必害怕,有什么直接说出来,我必为你夺回公道。”
“小姐,金家是什么人,你我都心知肚明,”
她抬眼看了看,毅然决然道:“我不想因此事拖累了小姐,”
苏晓怎么也料不到她旋即一头撞上了屏风,耳畔那珍重二字音还未消散,人却已如凋零的花朵般谢下,顿时一个飞身接过她坠落的身体,抱至一旁。
苏晓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我们才刚刚见面,怎么又是永远的分离,小乔,你怎么忍心弃我而去,在这个世上,我怕是一个亲人都没了。
苏晓恨极了自己,若早来一步也许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也恨极了金子勋,这种人渣就活该下地狱千刀万剐,连带着对金氏的所有人都充满了敌意。ωωω.χΙυΜЬ.Cǒm
金光善看着这一幕,沉声发问:“金子勋,怎么回事?”
来自面前姨父严厉的质问,还有这刚刚走近的蓝曦臣,平时看着挺温和,怎么这会儿令人生畏呢,金子勋难掩心虚,大着声音吞吐道:“关我什么事,她自己要撞的。”
蓝曦臣一记斜眼过去,金子勋怯怯地闭住了嘴。
金光善的目光随之转向了一旁的金如玉:“你来说。”
金如玉无视来自金子勋的眼神示意,同门兄弟,好歹不要做得太过了,手下留情啊。
“子勋堂弟几次三番轻薄这位小乔姑娘,姑娘无颜见人这才……”
金如玉一针见血,短短一句话就将事情原由道了个透底。
两位宗主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一番,金子勋满面通红,不知是被金如玉气的还是感到羞愧难当。
这两位宗主看着金子勋时,心境可是不一样的,
金光善念着你这小子,小小年纪就学得干女人,颇有当年我的风采,只是你找谁不好偏偏找她,坏了我苦心积虑的一番筹谋,该罚,我交代你的事你就是这样做的?
蓝曦臣就不一样了,从宴上劝酒再经此一事,他对金子勋此人的种种恶劣迹象从心底里厌恶至极,真亏得仙门中人,要不是当初有求于金氏,哪会与他们苟同。
金光善对于金子勋的处罚也作了一番考量,一是碍于蓝曦臣在场也不好草草了事,再则子勋目中无人,劣迹斑斑,莫不重重处置一番,不免日后给金氏生事,至于苏晓,我自有法子对付她。
“来人,将他带下去,刑罚处之,再关进地牢,整整三个月都不得再出来。”
门外进来了两个巡逻侍卫,提着剑,厚重的靴底咚咚的一声又一声。
金子勋听着那声音,害怕至极,他一下子跪在金光善脚下,拉着他的衣摆,不尽求饶:“姨父,姨父,放了我吧,”
“是她,是她先勾引我的,不关我的事。”
真是厚颜无耻,这种时候了还往别人身上泼脏水,莫不是狗急跳墙了,我势要为小乔讨回公道。
苏晓轻轻地将小乔放下,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到金子勋面前,就地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刮子,扇得他火冒金星。
“你再说一遍,难道是她脱光了衣服让你上吗,”
在场所有人均被这一句大胆又不太合时宜的话语惊到了下巴,原来她的思想挺开放的。
苏晓也顿觉不妥,停了停,打个马虎眼又继续斥道:“在这种事情面前受害的永远是女方,你却厚颜无耻,大言不惭地说着此等恶心人的话,试问你全身上下有哪点值得她喜欢,你敢以自身前程与这项上人头对天发誓,你没做过,敢做不敢当,伪君子……”
苏晓越说越气愤,金子勋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偏偏有旁人在不好发作,只能任由她漫无止境的唾骂。
金光善的脸色冷若冰霜,他金氏今天被着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骂,虽说犯错的是金子勋,可毕竟同气连枝,荣辱与共的,这传了出去,不免我也要被人暗地里说三道四,正欲开口,一弟子匆匆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宗主,魏无羡去了穷奇道救走了那些温氏还把我们的人都给杀了。”
“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魏无羡蓝曦臣更新,第 34 章 方知家灭(2)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