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海,海水波澜,我赤着足,穿着白色纱裙,头发半披半扎起,走在海边,微风拂面,轻躺下,嘴里哼着《无羁》的歌曲:
闻笛声,独惆怅,云深夜未央,
是与非,都过往,醒来了,怎能当梦一场,
红尘中,毁誉得失,如何去量,
萧萧血热刀锋凉,
山高水远,
又闻琴响,
陈情未觉,卧荻花月如霜,
煮一壶,生死悲欢,祭少年郎,明月依旧何来怅惘,
不如潇潇洒洒,历遍风和浪,
天涯一曲共悠扬……
似睡非睡,又好像睡了好久似的。
姑苏城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只见拱桥下,几帆小船游过,靠岸了,一束着红发带,穿着蓝边白衣俏少年,正微躺在船上,脸上还盖了一片荷叶。
“魏无羡,你再不醒来,我就要放狗了。”岸上一男吓唬道。
这男的眉目清秀,只是看着性子高傲了些,旁边一女的温婉秀丽,巧笑嫣然。
这时,只见一人,着白色衣衫,头发高高竖起,手拿羽扇,遮着嘴巴,轻笑道:“一个大男人还怕狗,传出去不让人笑话。”
“阿羡,没有狗,你快上来吧。”岸上那女子轻声笑语道。
魏无羡起身,上岸,对那白衣少年作了一辑,问道:“在下魏无羡,云梦江氏,这是我师弟江澄,师姐江厌离,敢问兄台,贵姓啊?”
白衣少年回了一辑,说道:“我叫苏晓…姑苏人,你们这是去哪啊?”
江澄:“我们是来听学的。”
苏晓:“是云深不知处吗?太好了我也要去,我们一起吧。”
江澄:“这不太好吧,我们又不认识。”
苏晓:“怎么不认识?这不刚刚就认识了吗,多个人多个伴,热闹些,再说姑苏蓝氏听学,哪个世家子弟不想去,我也想去涨涨见识。”
江澄没有答话,我只好又央求魏无羡:“魏兄,就带上我呗,一路上大家也有个相互照应。而且我听说云梦江氏人都是侠义心肠,不会连这点小事都不愿吧,你放心,我做我的,绝不干涉你们江氏私事。”
江澄:“你。”
魏无羡:“你倒是一副自来熟,连把我们家氏都搬出来了。”
又转而对着师姐说道:“师姐,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再不带上他,岂不显得我们云梦江氏无人情可言。”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声络绎不绝,四人同行,来到了旗亭客栈。
魏无羡道:“云深不知处离这里有20多里,今晚先在此歇息,明早再赶路也不迟。”
又对小二说道:“3间客房,准备些好酒好菜等会儿我们自己下来吃。”
几人便回了各自房间休息。
随后,客栈里来了一些人,领头的是一位着金色华衣,额间一点朱砂痣,翩翩佳公子。
许多侍从候在一旁,其中一侍女连忙出来用手帕擦净凳子,说道:“公子,请坐。”
小二上了一壶茶,公子抿抿:“这是旧茶。”
随从说了一句:“这里当然比不得金鳞台。”
侍女:“公子,去房间看看吧。”
随后一行人,上了楼梯,正往房间走,不巧,我们几人正准备下楼吃饭,给遇上了。
江澄作了一辑,自报家门:“云梦江氏江澄。”
我三人也随着作了一辑。
对面一行人也随着公子回了一礼,只听那公子说道:“兰陵金氏金子轩。”
魏无羡:“原来是金小公子,你们也是去蓝氏听学吗?”
随从气愤:“什么金小公子,是金公子。”
“忘了告诉你们一声,这家店我们公子包了,你们另找他处吧。”
魏无羡:“明明是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让给你?”
“我们兰陵金氏最不缺的便是钱,你能奈我何。”
江厌离:“算了,阿羡,阿澄,我们走吧。”
苏晓:“趁现在走快点还能赶到人深不知处。”
江厌离收拾好包袱,正打开门,碰巧金子轩过来了,一旁侍女说道:“公子,走错房间了,您的房间在隔壁。”
魏无羡:“怎么会走错了,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是你的。”
随后四人一起走出了客栈,魏无羡说:“师姐,刚才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个花孔雀,我阿姐能配得上世上最好的人。”
原来,江厌离与金子轩定了姻亲。我心想到:这金子轩长得倒不错,与江厌离倒挺般配的,就是这性子傲娇,可能与他的家庭环境有关吧,若能改改性子就好了,而且我看江厌离还是心悦于他。
大家紧赶慢赶,终于到了云深不知处,奈何失了拜帖,不让进。这时只见一翩翩蓝衣少年走来,头上束着卷云抹额,右手放在背后,左手拿着一把剑,
某人:“蓝二公子来了,真是雅正端方啊,不愧是世家弟子的典范,那把避尘剑月华如水,与公子绝配。”
魏无羡上前:“蓝二公子,我们是云梦江氏,特来云深不知处听学,只因拜帖遗落,不能进去,劳烦蓝公子通融一下。”
蓝湛:“没有拜帖,不得进入。”
苏晓:“谁说我们没有拜帖,只不过掉落在客栈了,先让我们进去,等会儿我再把拜帖给你拿回来不就行了。”
蓝湛一脸正经:“无拜帖,不能入。”
苏晓:“我说你这人也真是,冷冰冰的,一点情面也不讲。”
师姐在一旁赶紧圆场:“我云梦江氏与你们宗主乃是相熟的,他认得我们的,麻烦告知一下你们宗主,好让我们进去。”
蓝忘机也不答,转身就走了,随后一担架担着一人,盖着白布,从我们身边走了。
某人说着:“死人了?”
这一下,热闹的人群都四散离开了。
林中,篝火旁,江厌离一副担忧的神情,江澄道:“这两人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魏无羡是不是又跑去哪里玩了?”
江厌离:“阿羡不会的,他一向公私分明的,再说还有苏公子在,就怕他与金子轩起冲突。”
这时蓝湛来了,带着他们离开了。
魏无羡带着两瓶天子笑和苏晓回来了:“阿姐。”
四下无人,我们两人又来到了云深不知处门口,魏无羡正往前走,不料被撞了头,往后一退。
苏晓:“有结界。”
魏无羡用手轻试了下,回道:“我有办法。”随后右手画一个符咒往前一推,结界破了:“结界嘛,就是用来破的。”我笑笑不语。
我和魏无羡翻墙而入,刚爬上墙头,魏无羡一看:“没人。”
我拉拉魏无羡的袖子,指着亭阁,说:“哦,蓝忘机。”
魏无羡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这么晚了,蓝二公子在这里干什么呢?哦,今晚月色正好,我们赏月呢。”
说着举起手中的两坛天子笑,“这不,听说姑苏产好酒,买两坛尝尝。要不,分你一坛。”
蓝湛面无表情:“云深不知处,禁酒;夜深未归者,不入;私破结界者,不入。”
我连忙说道:“蓝二公子,我们是去找拜帖,耽误了些时间。”
魏无羡忙从怀里拿出拜帖,递给他,谁料他看也不看,接也不接,直接拿着剑朝魏无羡刺过来,我见此情况,连忙从屋顶飞下来,看着他们打起来了,说道:“魏兄,你们先打,我先走一步。”
魏无羡笑着回道:“苏晓,你也太不够仗义了吧,这时候当起缩头乌龟来了。”
我急匆匆往前走,路上碰到一蓝氏弟子,询问蓝宗主何处,被告知蓝宗主和蓝老先生在兰室商讨要事。在蓝氏弟子的指引下,往兰室走去。
兰室,塌上躺着一蓝氏弟子,眼睛紧闭,如活死人一般。蓝曦臣上前查看,翻开他的眼角,竟是白瞳,脖颈与脸上皆是火灼烧般的裂纹。
蓝启仁右手对着那人脖子施以灵力,没想到裂纹没有修复,反而散发出黑气,直往蓝启仁手臂上缠去,蓝启仁见状赶忙收回灵力,这才免于被黑气困住。
这时苏晓也到了兰室,看门弟子进去禀报,说门外有一公子求见。
与此同时,塌上那名弟子似乎感应到什么,忽然眼睛睁开坐起又忽而倒下,蓝启仁与蓝曦臣对于此人异状深感疑惑,但鉴于有外人进来,不好深究。蓝曦臣右手一挥,旁边架子上的一帘白幔飞了过来,覆在了那人身上,完完全全地遮住了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不留一点空隙。
我走了进来,望着上位处的两人,一人坐一人站,尊卑分明,长幼有序。那站着的年轻男子即是姑苏蓝氏最年轻的蓝家家主蓝曦臣。
我抬头打量着他,这人与蓝忘机不同,两人虽是同母生,却有天壤之别。蓝忘机深色眼眸,周身散发冷气,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蓝曦臣淡色眼眸,温润如玉,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嘴角那浅浅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我对着上位两人行了一礼,“姑苏人氏苏晓,此次前来蓝氏听学,特来拜见蓝先生,蓝宗主。”
蓝曦臣从上位走了下来,“你是苏晓?前几日你父亲寄来一封书信,信中已言明此次来意。”
蓝启仁抚着胡子:“既来之,则安之。”
苏晓想着在蓝启仁面前,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于是斩钉截铁道:“学生定会虚心接受蓝先生的教诲,定不负父亲所托。”
蓝启仁:“孺子可教也。”
我走近蓝曦臣跟前,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道:“蓝宗主你弟弟蓝忘机与人打了起来,你快去看看吧。”
蓝启仁眸色意味不明:“咳,咳…”我连忙立直了身子。
蓝曦臣在我走进他跟前的时候便静止不动了,发呆似的。见他无动于衷,我只好拉拉他的衣袖,没想到蓝启仁又是一记眼光杀来,吓得我立马放开了手:“一时情急,不好意思,莫怪。”
蓝曦臣:“叔父,曦臣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与苏公子先行离开了。”
我们两人来到了院子里,只看到魏无羡和蓝忘机打得不分上下,蓝忘机一剑过去,绳子断了,两坛酒掉了,魏无羡一转身接住了一坛,另一坛眼看就要掉落在地上,我连忙飞奔过去接住了:“这么好的酒洒了,岂不可惜。”
蓝曦臣走了过来:“忘机,魏公子此次是来听学的,应以礼对待。”
魏无羡:“还是蓝宗主明事理。”
蓝曦臣:“魏公子,你们的事,苏公子在来的路上已经跟我说了,云深不知处,禁酒,念魏公子初来乍到,不知者不怪。”Χiυmъ.cοΜ
苏晓:“魏兄,转身,看后面。”
魏无羡转过身只见一面石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这是什么?”
苏晓:“蓝氏家规啊。”
魏无羡:“啊,这么多条,蓝二公子居然会受得了,他也不嫌闷得慌!”
听后我笑了。
蓝曦臣嘴角一弯:“魏公子,你师姐,师弟也是忘机……”
蓝忘机立马打断了他的话:“兄长。”
我佯装不知其意:“魏兄,江姑娘和江澄是蓝二公子告知蓝宗主,将他们带了进来。”
魏无羡看着蓝湛:“原来你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嘛。”
蓝湛不语。
蓝曦臣:“既然事情已经了然,天色也晚,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吧。”
蓝曦臣与蓝忘机相伴而行。
蓝曦臣:“此次听学你跟着我也是好事,各世家子弟与你同龄者众多,你也是时候应该多交些朋友了,其实我觉得那魏公子就不错,他虽然有时候愿意做些出格的事情,不过为人聪明伶俐,性格也活泼开朗。”
蓝忘机听后不语,蓝曦臣瞧着他那拿剑的手青筋暴起,握剑的力道也加深了几分。
蓝曦臣顿时读懂了:“忘机,这魏公子是不是功夫不错啊,你们交手不分胜负。”
蓝忘机抬头看着兄长,面色泛红,随后冷着脸,带着愠怒直接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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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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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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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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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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