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入座,金光善举起酒杯对着诸位:“干。”
众人一饮而尽,唯有那两位不那么和谐,大家都心知肚明,并没说什么。
偏偏那金子勋是个没大脑的,本事没有,脾气倒挺大,什么事都要出一出头,他走上前,拿着酒杯:“泽芜君,含光君,两位怎么不喝啊?”
立于金光善身旁的金光瑶本欲就这次围猎大会有话要宣讲,却及时赶忙走上前解释:“子勋,蓝家子弟向来是不饮酒的,规训石上可是刻着三千条家规的,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这又不是在云深不知处,在我们金家大可敞开了怀喝,不必忌讳,再说咱们金家蓝家现在是一家亲,都是自己人,若二位兄弟不喝,那就是看不起我。”
蓝曦臣支手点着桌上的酒杯,只笑不语。
“真有豪爽之风,名士本应如此。”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账冒这么一句,蓝曦臣听及色变。
“哈哈”金子勋洋洋得意,递过酒杯:“蓝宗主,咱们两家可不是外人,你可别拿外人的手段来对付我,一句话,喝还是不喝?”
“蓝宗主他们之后还要御剑回程,饮酒怕是要影响行程。”
“喝两杯酒就倒了不成,我就是喝上八大海碗照样能够御剑上天。”
“哈哈哈”看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甚是厌恶。
蓝曦臣生无可恋,看看蓝忘机,无可奈何,支起身子,接过他手中的酒杯,欲一饮而尽。
苏晓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离桌疾步走到这边,一把夺了酒杯,蓝曦臣猝不及防:“苏晓,你?”
“不是要喝酒吗?这杯酒,我替他喝了。”
“你”金子勋青筋凸起,脸色难看极了,酒杯在她手,却也无可奈何。
“怎么,不可以?你可以逼着一个世人眼中皎皎明月,灼灼其华的泽芜君子饮酒,就不许我替他么?自己行为作风不好,就要拉着品性高洁的人一起来玷污他们的名声吗?那我告诉你,这样做只会让你的名声越来越臭,”
苏晓举着酒杯一一望过:“还有你们,一个个三教九流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妄想与他们二人比上一比。”
“苏晓”金光善一声怒吼:“你三番五次诋毁我们金氏意欲何为,无门无派的有何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我敬你一声金宗主,并没代表我同意你这种作风,我苏晓一介女流之辈是没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足,但我懂得君子应坦荡荡,胸怀天下,而不是在这里睚眦必报,实乃真小人,伪君子,金宗主也不必再而三地赶我走了,这金家我是不会再来了。”
正巧这时金如玉正扶着金夫人走了过来,刚才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他二人的耳里,
金如玉扔下金夫人一人独自走向金光善身边,而他则径直走向苏晓身边,一把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苏晓懵了,连着那金子勋,蓝曦臣,蓝湛,在座各位都处于一种云里雾里,不明就里的状态。
只见金如玉喝完酒,还把酒杯倒着洒了洒:“没了,子勋堂弟,对不住啊,我这刚来,一时口渴,讨杯酒喝喝,勿怪,”说完拍拍他的肩,然后顶着众人的目光走了,另寻一个位子坐下。
蓝曦臣这杯酒就此作罢了,金子勋仍有深意地看向蓝湛,拿起酒盅又斟了一杯:“含光君,这回说什么你也要饮下这杯酒,不然你们蓝氏就真的是与我金氏为敌了。”
蓝湛斜眼瞟他,不予理睬,不动身子,突然瞳孔放大,着实惊讶,又掺杂一点小欣喜。
原是魏无羡夺了金子勋递给蓝湛的酒:“他不会喝酒,我喝,”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你什么时候来的?”
“方才。”
金子勋这下子真给惹毛了,一个不成,两个也不成,今日这酒偏偏总有人掺一脚,他怒道:“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子勋,怎么能对客人这么说话呢,魏公子既然来了,不妨就坐下,魏公子在此次围猎大会中拔得头筹,今日这场宴会本就是为魏公子你举办的庆功宴,我刚刚见你不在,本欲差人去请你的,谁知好好的被这一出劝酒戏耽搁了,幸好魏公子你来了,请快快上座。”
“当我们这些人眼瞎是吧,谁不知道他那猎物怎么来的,还庆功,江宗主,你说呢?”
“这事与江澄无关,有什么怨气你冲我来,今日我本就不是来喝酒的,我来只是有些问题想讨教一下金公子,”魏无羡伸手指着:“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等晚宴结束以后再说?”
“那要等多久?”
“三四个时辰吧,或许四五个时辰也有可能,再或者明天。”
“怕是等不了这么久?”
“不能等也要等。”
情况不对,江澄急忙喝道:“魏无羡。”
金光瑶也在旁打圆场:“魏公子找子勋有何事,很急迫吗?”
“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谁知那金子勋听后嗤之以鼻,不予理睬,拿着酒杯去应酬宾客去了。
苏晓在一旁听着,也在琢磨着,莫不是乱葬岗一事提前了。
“好啊,那我就在这里直说了,金公子,请问你把那些温氏门生拘禁在哪里了?”
江澄急得立马站了起来,
“这事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射日之征后温氏门生处理问题是大家决定的,你现在跑来问我?不可笑吗?”m.xiumb.com
“那我不介意说得详细点”苏晓及时打断了,在魏无羡耳边低语:“他们在穷奇道,你待会儿找个机会再离开,”
苏晓随即只身走向金光瑶,莞尔一笑:“敛芳尊刚刚说今夜是魏公子的庆功宴,那请问准备了什么奖品呢?”
金光瑶一时怵住,倏而顿悟,展现那应付般的笑容:“奖品当然有,我早准备好了,就等魏公子来了,来人,将夜明珠奉上。”
我携着魏无羡到一旁位子坐下,边走边低声劝道:“这会儿人多,这又是他们金氏的地盘,你们是应邀而来,说到底你是客他是主,你们要当众闹起来岂不给江澄难堪,再者金氏已经记恨上你了,再搞这么一出,难免日后他们不会暗中陷害你,你不比我,无牵无挂,无事缠身,大可由着性子讥他几句,”
“待会儿逮着个由头再出去,也不差这一时,”说完,苏晓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与魏无羡毗邻着。
侍从端举着夜明珠从桌前经过,人人露出艳羡的目光,直到看着它落在魏无羡的案桌上,不禁唏嘘一声。
首座的金光善这时出声了:“大家举杯,共同庆祝魏公子。”
“恭喜,”众人一饮而尽。
姚宗主不满于光喝酒吃菜,遂问道:“庆功宴就这样草草了事吗?怎么,金宗主,没有歌舞表演吗?”
金光善端着酒杯,满怀歉意:“魏公子,此次出来匆忙,只携带了一枚夜明珠作为此次围猎大会的奖品,至于其它的,就没有准备了,魏公子,见谅,我自罚一杯。”
金光瑶又补充道:“姚宗主,我们金氏这次带的丫鬟都是一些贴身的打理琐务的,对歌舞这些方便不太行,怕是出来献丑了,来,我们再敬魏公子一杯,”
一杯入喉,金光瑶又招呼着:“大家吃菜,尽兴。”
“怎么会没有?”
这哪里是庆功宴,明摆着忽悠人呢,苏晓不愿属于魏无羡的宴会上如此清冷,遂起身走到场地中间,“苏晓不才,愿献曲一首,只为无羡人。”
“只是好曲还需琴音奏,试问在座哪位带琴了,能否相借下?”
“要说琴,那必定是姑苏蓝氏了,我们这些人都是舞刀弄剑的,哪会这些风雅。”
“是啊。”
这些人众口一词,苏晓也明知,可姑苏蓝氏不是把琴收进锁灵囊里就是随手一挥就能幻化成一架古琴,可在座的有这个本事的也只含光君和泽芜君,至于其他子弟赴个宴也不会随身背着一把琴啊,苏晓一时也不知如何向他们二人中的哪一人先开口,况且他二人的琴认主啊,若是不让我碰怎么办?
倒是蓝曦臣大大方方地随手一挥,一架冰蓝色七绝古琴展于人前,他抚了抚,一阵悠扬琴声弹出,似是与那琴在交谈什么。
不出片刻,他便将琴双手端送给了苏晓,苏晓踟蹰不前,犹豫不决,却听蓝曦臣暖暖一道:“试试。”
接罢琴,金氏下人又搬来琴桌琴椅,苏晓摆好琴,端正坐姿,手指轻抚,试了试音,这才开始抚琴清唱:
流云剪飞絮碧草作春衫
轻似雪纷与繁也似是当年
高楼上酒肆前恣意眉眼
万人中一照面一语间
酒是水中仙宴是良辰宴
听香榭锦丝弦曲动因风动
疏花下莫凭栏空负人间
灯双影一纸伞一声叹
曾对坐书卷
不理会诸多流言
以两人名讳落款
提笔不为成全
后来人事辗转
落叶卷皱庭院
恍然竟已别二十年
彼时有月色
洒落穿花拂岸
钟声漫时秉烛夜话寒山
烟雨行过几川
落在谁的折扇
隔岸轻拨东风散
彼时有烟波
醒了谁家客船
徒留摇曳这渔灯一盏
无意酒中取暖
音信且凭风传
二十四桥听箫声是故人还
酒是水中仙宴是良辰宴
听香榭锦丝弦曲动因风动
疏花下莫凭栏空负人间
灯双影一纸伞一声叹
曾对坐书卷不理会诸多流言
以两人名讳落款提笔不为成全
后来人事辗转落叶卷皱庭院
恍然竟已别二十年
彼时有月色洒落穿花拂岸
钟声漫时秉烛夜话寒山
烟雨行过几川
落在谁的折扇
隔岸轻拨东风散
彼时有烟波醒了谁家客船
徒留摇曳这渔灯一盏
无意酒中取暖
音信且凭风传
二十四桥听箫声是故人还
彼时有月色洒落穿花拂岸
钟声漫时秉烛夜话寒山
烟雨行过几川
落在谁的折扇
隔岸轻拨东风散
彼时有烟波醒了谁家客船
徒留摇曳这渔灯一盏
无意酒中取暖
音信且凭风传
二十四桥听箫声是故人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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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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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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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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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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