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配了一点外用的消毒水,医生表示丫丫可能会哭上一两天,只要不是出现溃烂,或是引发高烧,问题就不大。
回去的路上,丫丫哭得厉害,这种疼痛大人都不一定能忍住,更何况她一个五岁的孩子。
白棉轻声哄着她:“别哭别哭,一会儿小姨就找到那条蜈蚣,把它打死炸给你吃,让你出这口恶气。”
谁知小姑娘哭得更惨了:“不要,呜呜,我不要吃蜈蚣,好可怕呜呜,小姨好可怕……”
白棉:“……”
炸个蜈蚣而已,她哪里可怕了?有咬人的蜈蚣可怕吗?
“你小姨逗你玩的,她要给你的是糖。”贺骁从白棉怀里接过丫丫,挑一些小姑娘感兴趣的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丫丫没哄住了,暂时忘记脚背上的疼痛:“是大奶糖吗?大奶糖好好吃哦~”
说着,她忍不住吸溜一口,对过年吃的大奶糖念念不忘。
“家里没有大奶糖,只要你能忍住不哭,回头我去省城给你买。”白棉摸了摸侄女的脑袋瓜,被她的馋样逗笑了。
“嗯嗯,我不哭!”丫丫猛点小脑袋,哭多了嗓子还疼呢,是得少哭点。
“真可爱!”白棉稀罕的不行,无比庆幸把小姑娘从石家带回来,并且上白家的户口随白姓。
不然留在石家,小姑娘就毁了。
贺骁也喜欢软软可爱的丫丫,忍不住对白棉说道:“我们也生个女儿吧。”
白棉无语:“生男生女的一半一半,不是你要女儿就能生女儿。”
贺骁觉得这是个大问题:“咱们不是现在生,或许过两年医学有所突破,能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白棉扯了扯嘴角,不由得冷笑:“你说的对,确实能解决。”
解决的办法,是提前将未出生的女胎打掉。整个华国在二三十年的时间里,足足打掉三千万女胎。
“怎么了?”
贺骁敏锐的察觉到女人的情绪不对,腾出一只手牵住她的:“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不喜欢听以后就不说了。”
白棉正色道:“重男轻女和重女轻男都有病,以后咱们生啥养啥,没有哪个孩子想听到‘你要是个男孩就好了’或‘你要是个女孩就好了’之类的屁话。”
贺骁松了口气,坚决认同媳妇儿的话:“你说得对,生男生女都一样,这也符合国家的宣传。”
他确实没有重男轻女或是重女轻男的思想,见丫丫可爱才想到生女儿。将来生的是男孩,他一样会喜欢。
“这还差不多。”白棉对男人的回答还算满意,反正别人怎么想的她管不着,自己的男人思想立场必须跟她一致,不然这日子很难好好过下去。
回到家时,丫丫已经不哭了,白棉兑现承诺,给她塞了两颗糖,让她吃完就刷牙。
在家翻箱倒柜找蜈蚣的周小兰和白小勇,却是连蜈蚣的脚都没看到一只,最后只能把白惠的床铺上,祖孙俩在她的房间睡。
白棉困得不行,就想踏踏实实睡一觉,没心思跟贺骁完成生命大和谐。
贺骁倒是有点想,但是见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便压下脑子里的各种不和谐,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
嗅着女人身上淡雅的气息,他也渐渐有了困意。
白棉滚进贺骁的怀里,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咱们的日子长着呢,不急。”
新手上路问题多多,那事儿还是缓一缓吧。
贺骁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心里感动的不行:“嗯,这次回部队处理事务,一周时间可能不够,你安心在家等我回来。”
白棉嗯了一声,抱紧他精壮的腰。
贺骁也伸手环住她,内心无比安宁。
第二天清早,周小兰第一个起床,来到厨房给贺骁做早饭,让他吃了再回家。
贺骁也起来了,没有惊动还在睡觉的白棉。
看到正在灶台上忙活的丈母娘,他走过去打下手:“妈,辛苦你了。”
周小兰往锅里放洗净的鸡蛋,还放了白棉调配的卤料包:“不辛苦,妈做的是手擀面,一会儿你多吃点,这些卤蛋就给你车上吃,现在的天气能放两天。”
贺骁心里一暖:“谢谢妈。”
两人一边做饭,一边拉家常,多是周小兰在说,贺骁安静的听,有时说到点子上,周小兰连连附和,兴致就更高了。
白棉醒来后,没有摸到人
听到厨房里有声音,她就来到厨房,见他们俩聊的高兴,就倚在门框上听。
“……棉棉小时候皮得很,刨她曾爷爷曾奶奶的坟不说,还把二老的腿骨拣出来跟人打架,你爸那么好的脾气,也让她气到跳脚,追着满村子揍。
她有靠山啊,跑到她外公家跟外公告状,外公就跑到家里把你爸大骂一顿,不许你爸再凶她……当天晚上棉棉发高烧,你爸快吓瘫了,以为自己把她打坏了。”
两人背对着门,没有看到门口的白棉,话题围绕她展开后,周小兰专门说她小时候干的“好事”。
从她的讲述里,贺骁渐渐在脑海里拼凑出白棉小时候的样子。
聪明胆大,肆意顽皮,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周小兰的话,也让白棉想起自己小时候闯的那些大小祸。
说起来刨曾爷爷曾奶奶的坟,还真不是故意的,那时她才八岁,没人告诉她不能刨坟。
听人说人死后会变成白骨,她就想求证一下,摸到山上刨了曾爷爷曾奶奶的坟。
拿曾爷爷曾奶奶的腿骨跟人打架,也是觉得这种武器特别新奇,拿在手上特别威风,跟人干架绝对“大杀四方”。m.χIùmЬ.CǒM
事实上,腿骨一拿出来,那些要跟她打架的人全被吓跑了,还跑到家里跟爸妈告状,不然她把腿骨放回去,再把坟填好,根本不会惊动她爸妈。
当时挨了一顿打,还发了一场高烧,她就把告状的人恨上了,事后还逮着那些人揍了一顿。
现在回想起来,白棉都不敢相信自己小时候能顽劣成那样,挨她爸那顿暴揍还真不冤。
不过后来她爸就没有揍过她,应该是那场高烧吓到他了,害怕气极之下动手,真把她揍出个好歹。
根本原因,是她爸太爱孩子,舍不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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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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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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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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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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