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女生哭了!
主要也是怕跟家里一说这事挨骂。
要让家里知道捅这么大篓子,可能挨骂都是轻的。
另外几个也跟着哭穷,谁也怕让家里知道。
温然却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们。
“你们也不小了,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张老师,你说我说的对吗?”
张老师的脸色很不好看,没想到她懂这么多,都能用法律压这几个学生。
思衬片刻道:“沈知暖家长,你们也打了这几个学生,这事就到此为止吧!都在同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这样斤斤计较,以后可能会让更多的同学议论沈知暖。”
“斤斤计较?”温然被她这和稀泥的态度气到,“我为我女儿讨回公道,在你眼里竟然是斤斤计较?张老师,我不知道你的三观是什么样的,但我明确的告诉你,沈知暖没做错,就算别人议论也是议论那些让她受委屈的人。”
“是,你女儿受了委屈,但是打人的也是她。”张老师指了指几个被打的女生,又指向了神色晦暗的高慕寒。
有个旁观的老师实在忍不住了,拉了拉张老师,“张老师,我觉得沈知暖家长有理有据,要求也不过分。这几个人不惹人家,人家能动手?”
“王老师,请不要插手我们班的事!”张老师迁怒到了王老师,“我怎么跟学生家长沟通是我的事,不用你教。”
“我只是客观地说句公道话,你恼什么恼!”王老师早看不惯张老师的做法,“咱为人师表,不是只教她们读书识字就可以,也要教他们如何做人!”
张老师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难看,“你那么能耐,你说怎么解决?”
“该道歉道歉,该赔钱赔钱!”王老师拔高音量,“造谣生事可大可小,拿人家小姑娘个人名誉和清白说事就是原则性错误,但凡换个承受能力差点的,估计就不是道歉赔钱这么简单的,你这个老师也做到头了!”
有了王老师发声,其他老师也附和起来。
“张老师,这事真不是装聋作哑就能解决的。我上个星期也提醒过你,你早该主动处理这事了!”
“是该让她们几个长长记性了!一个个不好好学习,整天学得跟长舌妇一样,欠收拾!”
“这次我站王老师,王老师说得句句在理,可不能再由着这几个学生,惯着她们就是害她们!”
“张老师处理事情确实欠公正,平时沈知暖同学积极乐观,你看看这阵子把孩子打击的,话都少了,人也憔悴了!”
“……”
张老师面对这一边倒的支持,只觉得血压噌噌往上涨。
随后又听见高慕寒说:“张老师,我就是欠打啊!我还要感谢沈知暖同学打得及时,不然我还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丫丫瞥了他一眼,尽管他偏向她说话,还是对这个始作俑者没有好感。
如果不是他,那些女生也不会针对她。
她们就该井水不犯河水。
顺着高慕寒的话说:“张老师,孙燕她们几个不光传闲话,还把我的语文书扔厕所里,如果不是她们先挑衅我,我也不会动手。所以,她们还要再赔给我一本语文书!”Χiυmъ.cοΜ
被打的女生都看向了张老师,一个个脸色惨白,像讨债的鬼一样。
张老师心头烦躁,又问温然:“你想要多她们赔多少?”
“我也不讹她们,也不差她们这几个钱过日子,就是为了让她们记住这个教训,一人赔八百就行!”
“八百?”
张老师和几个女生同时惊呼。
当前人均月收入也就是五百左右,张口就要八百,可能会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但温然也不是无的放矢,精神损失虽然无法用金钱衡量,却法庭上也早已有先例。
而且一度闹得沸沸扬扬。
那次索要精神损失费是成功的,被毁容的女孩子得到了六十余万元的赔偿。
她这一人八百已经很仁慈了!
又重复道:“对,每人八百。不然就上法庭,打官司!她们都上高三了,应该也满十八岁了,年满十八周岁的自然人被视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她们可以独立实施民事法律行为。”
张老师看她熟知法律,应该也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多半会息事宁人,所以也不再多说。
涉及到钱的问题,几个女生也做不了主,又对几个女生说:“明天带家长来,不带家长的直接带八百块钱赔偿。”
“老师,最该赔偿沈知暖同学精神损失费的是我,我先给。”
高慕寒从兜里掏出一沓钱,也没数直接塞到丫丫手里。
“对不起,为你带来了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是我的错。”
他认错的态度很诚恳,温然挺意外,却也还算满意。
有了这个男生开头,索要精神损失费确实会顺利很多。
在丫丫拿着钱发愣的功夫,高慕寒又说:“明天我会找校长开全体师生大会,在全校师生面前向你道歉。”
“……”
丫丫被他的操作整懵了,拿着钱的手有点发沉。
正要开口,高慕寒潇洒地转身走了!
都没给别人插话的机会。
这也在无形中给了张老师和被打女生压力。
张老师咬碎后槽牙的声音,在此时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其他老师都想拍手叫好了,王老师望着高慕寒离开的背影甚至还说了声:“孺子可教也。”
然后又跟其他老师议论起高慕寒。
别的不说,就他每次都得同样的分数就很稀奇。
分不多不少,刚好在这以学习为主的重点高中尤为突出。
如果不是每次都稳居倒数第一,真怀疑他会控分。
说到控分,温然又回头看了看。
已经看不到高慕寒的身影。
事情已经到这里了,也没什么好说。
她不知道被打的女生是怎么回家的,但是她带丫丫回家时心情很不错。
庆幸自己去的及时,也庆幸能为女儿讨公道。
丫丫还是很不解,“妈,你说这个高慕寒完全可以躲过这次赔偿,为什么还主动给啊?”
“可能是心虚吧!”温然也没解释太多,“对了,他给了你多少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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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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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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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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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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