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这么久,可不就是等着闹洞房呢!
有个平时比较活泼的看了沈南征一眼,又看向温然,试探着先开口:“嫂子,你也来首歌吧,团长都唱过了,现在也该嫂子展示展示歌喉,让咱大家伙儿听听嫂子的歌喉是不是也像您本人一样美。”
“好啊!”温然大大方方同意了。
沈南征但笑不语。
闹洞房热闹热闹也可以,他正好也想听听媳妇唱歌。
其实认识这么久,他也还没听过媳妇唱歌呢!
其他人见团长没反对,胆子也大起来。
另一个又试探着说:“唱歌多落俗套,嫂子可是医生,不如让嫂子给咱把把脉?”
紧接着就有人附和,“把脉好,嫂子先给我把脉,我有点眼黑。”
“我有点头晕。”
“我胃疼。”
“我胸口疼。”
“我……”
“嫂子,兄弟们也不为难你,不如你挨个给我们把把脉吧!”
“……”
温然看着一条条胳膊伸过来,嘴角抽搐。
沈南征可以接受媳妇唱歌,但是不接受新婚夜还给这帮家伙看病。
眼看越来越多的胳膊伸过来,他赶紧挡在温然前边说:“不舒服的去卫生站,今天不把脉不看病。”
……
他话一出口,屋里顿时安静了!
大家也整齐划一地收回了胳膊。
阮良则咂舌,“瞧瞧你们这点出息,他还能吃了你们!想想训练的时候他有多苛刻,你们现在就应该多勇敢,加油!”
沈南征满头黑线,“你,闭嘴!”
温然站起来拉住他的胳膊,顺势给他递了个眼色。
开口道:“我看阮指导员脸色不太好,不如这样,我先给他把个脉!”
阮良则愣了下,哈哈笑起来,“别开玩笑,我身体倍棒,怎么可能脸色不好。再说我妈就是医生,有病早知道了!”
温然一本正经地说:“你看我像开玩笑?”
阮良则的笑容僵在脸上。
沈南征配合着温然说:“良则,我没记错的话你都三个月没回去了,你确定你的身体没事???”
“确定啊!”阮良则说话的时候,把自己近三个月的身体状况都想了一遍,越想越不自信。。
战友们大眼瞪小眼,好奇心都吊起来了!
温然不惊不乍地说:“你要确定的话,我就什么都不说了,也不用把脉了。省得到时候真看出什么你心里不舒服,晚上更睡不着觉。”
沈南征看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儿,都想笑了。不过什么都没表现出来,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甚至板起脸说:“他不看拉倒!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到此为止,解散。”
“等下,你着什么急!”阮良则终究是不放心,马上伸出胳膊,“你给我看看,我倒想知道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沈南征端起架子,“先说好,看完你立马带他们走人。不然,就不给你看。”
“小气吧啦!”阮良则着急看病,摆了摆手说,“行,你媳妇要真看得分毫不差,我立马带他们走!”
沈南征冲温然点了下头,温然便开始给他把脉。
阮良则从阮玲和母亲口中都打听过温然的消息,很确定她的医术好。
正是因为确定,所以稍稍有点紧张。
温然勾了勾唇,“阮指导员,你别紧张。”
“我没紧张。”阮良则嘴硬。
其中一个活跃的战友拿出手绢,“指导员,要不咱先擦擦汗?”
阮良则:“……”
阮良则瞪了他一眼。
然后又把自己的身体状况想了一遍,能吃能喝感觉也没大问题。
但见温然皱起眉头,心里一咯噔,故作不以为意地问:“怎么样,没事吧?”
温然开口道:“脉搏跳动比较强,偏向于手腕横纹明显,上实下虚,波动大。”
“你说清楚点,什么意思?”阮良则听不明白,“脉搏跳动强,是不是说我强壮?”
温然反问:“你是不是经常失眠多梦,偶尔偏头痛?”
阮良则擦了一把冷汗,“是。不过……”
“不过你该回去了!”沈南征可没打算让他刨根问题,就他这身体条件,前世自己死的时候,他还活蹦乱跳,绝对没问题。
阮良则不走,“不行,我不问清楚睡不着觉。”
“反正你也经常失眠,不差这一宿!”沈南征继续赶人。
温然当然也知道他不是短命的人,顺势说:“不致命,你不用太过担心。”
阮良则还是不放心,“什么叫不致命,我这到底叫什么病?”
温然缓缓说:“神经衰弱。”
“神经病?”
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声,很快被众人捂住了嘴。
大家想笑又不敢笑。
沈南征也快绷不住了。
阮良则额头的黑线迅速聚拢,“你不是故意诓我吧?”
温然认真地说:“你自己的问题你自己清楚,你想想我有没有说错?”
阮良则:“……”
阮良则知道她没说错,失眠多梦困扰他好久了。
不是整宿整宿睡不着,就是睡着后乱七八糟的噩梦不断,也没少头疼。
赶紧问:“能不能治好?”
“能,回头我给你开个方子调理调理,再加上针灸效果更好!”温然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阮良则又问:“真能治好?”
“怎么这么啰嗦,不信我媳妇就去找你妈!”沈南征再次下逐客令,“你该走了!”
阮良则就冲温然能看出他这么多年的老毛病,也相信她能治好,不再耽误沈南征的宝贵时间了,一拍大腿说:“走,都走,一个不留!”
……
其他人还没过瘾呢,就被他带了出去。
不过又都关心起阮良则的病,他们哪儿知道神经衰弱病是什么病,自动把“衰弱”两个字忽略了!琇書蛧
阮良则听他们一口一个“神经病”,听得心情都不好了!
同时发现温然和沈南征还真不愧是两口子,两人都是一样的黑芝麻馅汤圆。
摆了他一道,他还得感激涕零。
不过再想想他留的后手,嘴角的笑意又放大了!
新房里,温然捶了捶肩膀说:“这一天下来比上一天班还累。有热水吗,我想洗洗澡。”
“嘘!”沈南征没有关门,站在原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是侦察兵出身,最擅长的就是观察和潜伏,所以很快就觉察出屋里不对劲儿。
在温然也停止动作后,猛地俯身看向床下。
“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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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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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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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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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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