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瞥了一眼,“不至于,我看她摔你的时候可是护着你的腰!”
“怎么可能,我可不止腰疼。”邵宇感觉骨头架子都快散架了。
温然笑了笑,“那你该想想怎么惹她生气了!”
“不说了,回见!”邵宇不想想这个问题,径直朝门外走去,潇洒地摆了摆手。
等他走远,阮玲才问:“这人谁啊,跟你很熟?”
“一个患者的儿子,他是自来熟。”温然没有解释太清楚,敷衍了一句。
阮玲和金宝莉虽然知道她拜师的事,但邵宇现在还没有正式认干亲,这个关系比较复杂,没法解释。
金宝莉喝了一口汤,状似无意地说:“离他远点,不然孟若男会灭了你!”
温然听她话里的意思,下意识地问:“你认识孟若男?”
金宝莉边吃边说:“认识,都是一个大院的,怎能不认识!孟若男可是打遍大院无敌手的女霸王,不认识她的人少。她从小到大都喜欢邵宇,几岁孩子都能看出来,明着喜欢邵宇,偏偏邵宇不喜欢她。
大院里的女同志见了邵宇都是绕着走,没人敢跟他说话!谁不知道孟若男为了他都二十几岁了还没嫁人,脾气又是一等一的火爆,连她父母都拿她没法。
她在刑警队也是说一不二的,比男人还男人,没有几个不怕她。被她抓过的犯人,哪个不是磕头求饶。邵宇啊,迟早是她的囊中之物。”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怕孟若男打你,所以不敢跟她们说话?”阮玲突然插话,“按你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啊!”
金宝莉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喜欢邵宇,孟若男也犯不着打我,这跟怕不怕有毛儿关系!再说,孟若男是我家邻居,平时对我还不错,我见了她也只有喊姐姐的份儿。
刚才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都没来得及打招呼。谁知道她出手这么快啊,脾气又执拗。邵宇也认识我,不过我看他看见温然,眼里好像都看不见别人的存在了。”
温然忙说:“可能是他被摔蒙了吧!”
金宝莉别的不说,看人还算准。摇摇头说:“他才不是摔蒙,估计是别有用心!”
温然:“……”
温然没有接话茬。
阮玲紧接着说:“温然和沈南征都快结婚了,他别有用心也是白搭,我们温然又不是朝三暮四的人。”
“我知道。就是感觉照邵宇这样一厢情愿下去,温然也会受牵连。”金宝莉理智地分析道,“不如我回去后找若男姐聊聊,别让她误会。”
温然若有所思,“你不找她,估计她也会找你。看到你跟我一起吃饭,她应该会很想通过你打探我的事情。”
金宝莉点点头,“有道理。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若男姐把你怎么样!”
“其实我还挺希望他们俩能成一对的,他们俩很般配。”温然可接受不起他的好,这样的好简直要命。
当时他说想以兄长的身份保护她,她光感动了,都忘了还有孟若男这一茬。
况且看邵宇这样子,对孟若男并不是全然无感情,若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打一顿,是个要脸面的人都受不了。
金宝莉附和:“我觉得也挺般配。她们俩早点成了,也算解决了我们大院一大难题。”
温然:“……”
阮玲:“……”
三人聊着孟若男和邵宇,把桌子上的饭都吃光了!
其中以阮玲吃得最多,别看她个子不如她们高,饭量可是最大的。
关键是,吃多少都不会长胖。
吃完饭,直接去上班。
又在路上聊了一路。
志趣相投的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温然一整天都没见到沈南征,也不知道结婚报告申请下来没有。
不过她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他爸就是首长,估计也不会太难。
第二天下夜班后,一如之前那样吃完饭补觉。
可能是昨天泡了澡,心情也比较放松,睡得特别香。
睡到下午还没醒。
陆美琴回家看了她几次,见她睡得沉,把饭盖到锅里也没喊她。
她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四五点,起床感觉有点不妙。
忙掀开被子先看了看褥子,果然蹭上了一点点血渍。
睡觉的时候就觉得好像来例假了,只是当时睡得太沉醒得不及时。ωωω.χΙυΜЬ.Cǒm
换了换衣服,赶紧找出了卫生带。
做女人就是这点麻烦,不过好在并没有肚子疼,自觉醒前世记忆后,好像都没疼过。
要知道,不管是前世记忆里,还是觉醒记忆前,她总是被痛经折腾得死去活来。
收拾好自己,她又把褥子蹭上那块血渍刷了刷。
天阴着,拆洗了可能一两天干不了。
而且这两天还有可能蹭上,全部拆洗不明智。
她以最快的速度把该洗的洗了,该刷的刷了!
陆美琴回来以后,她正好洗完。
“你怎么自己洗了,放着我来就行。”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点活儿又累不到我!”温然已经掀开锅盖准备做饭。
看到锅里盖的饭,明白这是母亲中午为自己准备的。
陆美琴手快,脑袋瓜转的也快。
看到她又是刷床单,又是洗衣服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先给她冲了一杯红糖水,才去做饭。
温然吃完饭看了看表,这个时间去严老那里晚了,去医院稍微早点。
所以决定早点去医院。
谁知还没出家属院,就遇到了傅开宇。
傅开宇脸色不好看,她打算直接从他身边骑过去时,被他喊住。
“陆温然,你等下!”
温然以为他因为厂里的处置忿忿不平,停下车转过头说:“你被安排下车间,那是受你妈连累,你妈罪有应得,你不会连这点是非观念都没有吧?”
“我不是问这个。”傅开宇下巴上胡茬明显,看起来很邋遢。有点颓废地问,“温馨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温然愣了下,“她怀谁的孩子我怎么知道,你以为她会写信给我说这个?”
傅开宇不死心,“那她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你又为什么给她退回去?”
“她写错名字了,我现在叫‘陆温然’,她写的是‘宋温然’。”温然眼睛都不眨一下,表现得也很无辜。
傅开宇:“-_-||”
傅开宇不再关心她因为什么退回去,耐着性子问:“我是说,她信上到底怎么写的,到底有没有怀孕,又是什么时候怀孕的!”
温然看他这么认真,明白他心里还是想的温馨。
以万欣现在的下场,就算温馨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而且按时间算,温馨应该也受到了所在公社的惩罚,便也不再遮遮掩掩。
本着锁死她们这对的原则,一五一十地说:“她信上说,因为每天干体力活,自从去了乡下都没来过例假。我妈怀疑她怀孕了,便隐晦地跟你妈提了一嘴。”
傅开宇皱起眉头,“她是说她自从去了乡下就没来过例假?”
温然反问:“难道你妈不是这样告诉你的?”
傅开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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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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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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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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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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